京兆府的人满头大汗,没想到这小祖宗这次是得罪真祖宗了,霍氏他们当然惹不起,忙拖着张贤离开。
裴月姻没想到救他的人竟出身霍氏,只是京城传闻,霍氏有架空皇权之心。
她对霍炀也没了开始的感激,只是礼貌道谢后就带着人离开。
只是有一事她不明白,长姐又为何要和霍三少主在一起,看样子还十分亲密。
霍弛的私宅本是准备给裴月姝出宫之后住的,里面布置得十分雅致,完全是按照裴月姝的喜欢来。
裴月姝看过长极也准备睡下,就见霍弛已经躺在床上等她。
她冷笑,“霍大人还真是打算金屋藏娇啊。”
霍弛没有否认,将她揽进怀里,“午后想去玩什么?”
她懒懒道,“回宫。”
“长极难得出宫一次,你就这么扫他的性?”他咬住她细嫩的耳垂。
裴月姝偏头躲开,“我妹妹怕是发现了,而且惠安大长公主也不会善罢甘休,怕是这会已经进宫。”
惠安大长公主是承明皇帝的嫡长女,出身尊贵,膝下又唯有张贤这一个孙儿,张贤出了这么大的事,必然是要进宫讨公道。
“呵,一个无权的公主罢了,管她做什么,你要是不喜欢,赶回她的封地就好了。”
“她是燕王的亲姐,留着总是有用处。”
她打了个哈欠,宫外的确热闹,又加上长极的影响,不失为一次愉快的出行。
可这样的日子她已经不习惯了。
霍弛也不闹她,搂着她睡了半个时辰。
等她起身时,宫里传来消息,惠安大长公主已经回府了。
她笑着问他,“你做了什么?”
霍弛愣神,上前亲吻了她上扬的唇角,“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这样笑。”
“霍大人可真是霸道,这都要管。”她睨了他一眼。
“只要是关于你的,我实在没办法大方。”
至于张家,他不过是让人去打断了张贤一条腿罢了。
惠安大长公主要保住他这个孙子的命,就应该知道不能将事情再闹下去。
他也不怕张家人报复,他们霍氏到了如今的地位,已经有这样狂傲的资本。
下午天气炎热,霍弛只是带着长极在水榭旁垂钓,裴月姝在阴凉处坐着看书,听到那边父子俩高兴的笑声,嘴角微微上扬。
夜里,霍弛花大手笔请人在点雀楼放了半个时辰的烟花。
顷刻间,几千两银子就放没了。
不仅如此,他还找人办了灯会,明明是盛夏时节,偏弄得跟元宵佳节似的。
民间东西花样多,长极一双眼睛根本看不过来。
暗七抱了不少东西,就连霍弛手里都拿着长极喜欢的两盏花灯,最后长极还抱了只小兔想带回去养。
“只要长极用功念书,亚父每个月都带长极出来玩。”
“真的吗?”长极兴奋地在霍弛脸上亲了一口,霍弛微愣,也亲了亲他的脸。
这是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和养霍炀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玩了一整天,长极还意犹未尽,但他是个很容易就满足的孩子,回去的路上,长极窝在娘亲怀里,突然想起了顾燕安。
“燕安哥哥呢,他还会回宫里吗?”
长极担心他会像阿紫姐姐一样,出宫就不回来了。
“当然,既然长极想他,我们去接他好吗?”
长极笑着点头。
为了避嫌,霍弛并没有和他们一同回宫。
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顾府门口,只是她们等了一会也没见银翘带着顾燕安出来。
长极等困了,小脑袋一点一点,裴月姝皱眉,让金露亲自去看看。
长极难得找到了个可心的玩伴,希望这顾府的人最好能拎得清。
太后身边的人大驾光临,顾府上下都慌了神,银翘坐在正厅都气笑了。
“快把大公子交出来,否则等陛下发起了脾气,你们这些人还做什么春秋大美梦,等着被发落吧!”
姜氏以为把顾燕安藏起来,她就会带着他那只会哭的蠢儿子进宫?简直是异想天开!
她也算是开了眼了,这世上竟有如此蠢笨的人。
金露走进来,见银翘怒气冲冲,“怎么回事?小公子呢?”
“顾老夫人说要单独和小公子说几句话,这不,就不打算把小公子交出来了。”银翘冷笑,复又道,“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若是小公子有个什么损失,你们就等着去廷尉署蹲大牢吧!”
也是她大意了,以为顾老夫人是个识大体的人,没想到也这么偏心愚蠢。
“带我去见顾老夫人。”金露也觉无语,怕长极知道了伤心,她今晚必须得把小公子带回宫。
“这这老夫人已经睡下了,大公子久未回家,老夫人实在想得紧,不如让大公子在家中多住几日。”管家战战兢兢道。
“奉太后口谕,让我等来接大公子回宫,你是听不懂吗?”金露气势十足,她和金桔至今还能留在裴月姝身边,总是有原因的。
忠心是一回事,本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管家实在没办法了,让人去请二爷和二夫人。
姜氏此时正和顾二爷争吵。
“二爷,不能让顾燕安再去宫里了,否则他日后羽翼丰满,定是要回来抢城儿的爵位,说不定,连家业也要被大房夺走,我们二房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那能怎么办,太后都让人来接了,你难不成还要忤逆太后?你活腻歪了我可没活腻歪!”
说着,顾二爷就要去找被姜氏藏在屋子里的顾燕安,但被姜氏死死拦住。
“家中祖母病重,他哪有不侍奉在身侧一直住在宫里的道理,我只是留他在家中多住几日,实在不行,就让城儿进宫陪伴陛下。”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算盘,这个愚妇!
“城儿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别说陛下看不上他,要是他不小心伤到了陛下,你打算再用顾燕安去替他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