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半晌没动静的老夫人大眼瞪小眼的互望了好一阵。
头回生疏,她竟给吓忘了自个是人的模样,还以为同从前一样,呆着不动即可。
最后还是老夫人先动的,一声不吭退出房去,还颤巍巍地将门合上了。
也就是门扉合上的那一瞬,她意识到这事情进展得很不对头了。后伴着纷起的流言细细咂摸一番,终于想通透,却为时已晚了。
沧笙同虞淮说完经过,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她好歹是个仙,竟然还能将事办成这样,玷污了虞淮的清白不说,还将自己的真身暴露给了外人,真是蠢到家了。
“我第一次幻形,还没适应过来……”她小声解释,试图挽回一点自个的形象。“一不小心将你祸害成了断袖,真是对不住你,我着实不晓得你们凡人的想象力可以丰富到如此境地。唉,难怪可以写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话本。”
虞淮没吭声。久久凝视沧笙化形之后的脸,缓缓抬手,修长的指捂住了眼。
闭目细思,这张脸……
这是……哭了?
沧笙立时慌了,她从未见虞淮如此过,连连道歉:“都是我疏忽,是我对不住你,你……你打我吧,打我出出气!”
虞淮回神,忽而意识到对方是误会了。迟了半晌,微微张嘴,轻吸了一口气。
“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你竟还毁我清白。”他的声音透过指缝,虚弱而沉重着,染着无边的荒凉。
沧笙听罢,面白如纸,想要伸手去拉他的手,又觉得不妥,无处可摆地在空中晃了几晃:“你不要难过,我当真不是故意的。”咽了口口水,“我可能做点什么为你弥补吗?”
沧笙的面容就在咫尺的地方,隐约地与记忆重叠。思维像是混乱了,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现,却怎么都抓不住。
虞淮侧过身背对着沧笙,轻轻摇了摇头,凄惶道:“你容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沧笙见他如此颓靡的模样,如遭重击,良心被压得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