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确定他会接受,这无意透露出来的亲昵感,让人无法忽视。
她好像对他很了解。
欧韵想起自己曾经还给贺珩的那个新的护腕,后来确实没见他戴过了。
看来,正如那女生所说,他换装备很勤快,那护腕估计早被他扔掉了。
跟妈妈挑选完装备出来,那两个女生早就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她们去哪儿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贺珩的确也在这个镇子上。
镇子真的不大,全长1500米,宽400米,就是个被群山环绕的小村庄。
所以欧韵觉得,在这里的一周,怎么着也应该会遇到的吧。
如果这都遇不到,那只能说明他们之间没什么缘分。
因此,一连几天,欧韵都在一种既期待又坚持宿命论的执念中度过。
然后渐渐变得失落起来。
他们在这么小的村子里都碰不到彼此,可见是没什么缘分的。
然而很多事情,往往都会在你最绝望的时候,又出现转机。
就在欧韵对偶遇贺珩这件事已经放弃期待的时候,她看到了贺珩。
不,确切地说,是一个疑似贺珩的人。
刚刚她跟爸妈像平时一样乘坐缆车到达山顶站,夏天开放的雪道总长只有21公里,因此他们每天都要往返好几趟。
爸妈对她的双板技术颇为放心,便很少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两人也没等她就一起滑走了。
她看着父母那变得越来越小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也习惯了,每年老爸在暑假里抽出来的一周时间,与其说是家庭游,不如说是蜜月游。
她一直是那个电灯泡。
蹬上雪板,欧韵正打算滑行,就被一阵直升机的轰隆声吸引了注意力。
在采尔马特,上山的方式有三种,火车、缆车和直升机,后者并不属于大众会选择的交通工具。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某种第六感,欧韵站着没动,一直默默盯着那架直升机看。
不一会儿,陆续下来了四个人,看身形,是两男两女。
他们都穿戴完整,也就是说,别说脸了,就连他们是什么肤色都看不出来。
但其中一个男生戴的那款雪镜,十分扎眼,欧韵很眼熟。
突然开始心跳加速,欧韵又仔细确认了一下他的身高以及走路的姿势,越看越觉得,他好像是贺珩。
而那两个女生,应该就是她那天在店里遇到的那两个了。
就这么看着他们一路往雪道走来,欧韵仗着自己肯定不会被认出来,看得十分明目张胆。
反正雪道很宽,人不少,没人会注意到她。
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贺珩蹬板最利落,没等同伴穿好,就率先滑走了。
欧韵根本来不及思考,行动比思维更快,滑雪杖一撑,下意识就跟了上去。
他滑得速度很快很快,欧韵跟得十分吃力,这个速度,她平时出于安全考虑,是从没有过的。
这里的雪道虽然很宽,但有很多急转的弯道,甚至有的弯道连护栏都没有,飞出去就是至少几百米落差的悬崖。
但那一刻,欧韵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想尽可能地跟上他。
就像在追一道光一样,眼里只有他。
也是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了,所以当她发现他在中途站点停下来之后,她根本刹不住车,十分狼狈地摔倒了。
而且,还摔在了离他很近的地方。
“……”
她丢脸得想原地狗带。
周围的人都很热心地围上来帮助她,有的在帮她卸掉雪板,有的在扶她起来,而他则在帮她捡滑雪杖。
其实她不想开口的,但架不住别人一直在确认她是否还好,她只好非常小声地回了句:“I’m OK,thanks.”
希望他听不出她的声音。
然而,他耳朵真的很尖。
贺珩一边把滑雪杖递给她,一边用中文确认道:“欧韵?”
此时,欧韵已经在大家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隔着雪镜看了他一眼,花了一秒钟暗自感叹了一下,怎么那么土的雪镜,戴在他脸上会那么好看呀,又潮又炫。
但,她可不可以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是贺珩。”
可惜他并没有给她装傻的机会,把自己的雪镜拿到了帽子上,露出了英俊的眉眼。
他那双一贯清冷深邃的黑眸里,正流露出明显的关心来。
作为一个刚摔倒,且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摔倒的女生来说,欧韵此刻既疼得有些委屈,又觉得十分丢脸。
所以她咕哝着回道:“我才不是欧韵……”
刚说完,她就发现贺珩笑了,虽然只能看到他的眉眼和鼻梁,但也能看出来他在笑。
看吧,他果然在取笑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