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智湛“哼”了一声说道:“哼……姜站长这个瘪犊子倒是神通广大,无处不在呀!”
“姜站长?‘风鸢’同志是说国民党军统南满站站长姜三省吗?他已经到达新京,也就是长春。”老头儿见战智湛皱着眉头,满脸苦苦思索的样子,接着说道:“哦……我还没自我介绍一下。‘风鸢’同志你好,我是中共哈尔滨市市委书记陆学良,公开身份是正阳街回春堂中药铺的坐堂郎中,代号‘连翘’。我奉延安刚成立的中央社会部命令,在这旮沓接应你,不惜任何代价协助你完成任务。你冒险在旅顺发给党中央的急电,党中央已经收到。经过研究,党中央同意了你的意见。从眼目前儿起,我是你在哈尔滨和党中央唯一的联系人。另外,军统方面在哈尔滨负责接应你的是军统滨江组组长,外号‘毛二赖子’,代号‘白狐’的毛大明。还有一个坏消息,就是我们市委的电台今儿个大清早遭到伪满哈尔滨警察厅特务科和经纬警察署的联合突袭,报务员牺牲,电台被毁。地下党员和爱国群众、家属共有二十九人被捕,我们的损失惨重呀。‘风鸢’同志,我已经向北满省委报告,新电台和报务员会在这两天送到。等有了电台再和家里联系,报告你已经到了哈尔滨,请示下一步的工作……”
回春堂?陆学良?怎么不是陆汉卿呢?就是电视剧《风筝》中为了保护“风筝”郑耀先的安全,把眼睛奋力撞向军统特务宫庶手中的竹签,壮烈牺牲的郑耀先的上线陆汉卿呀?陆汉卿不就是回春堂的坐堂郎中嘛。嘿嘿……“九一八”事变,东北军那个“不抵抗将军”张学良不是也叫做张汉卿嘛,“学良”者,“汉卿”是也!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整了半天,这陆学良还是陆汉卿!不过,《风筝》中陆汉卿留的糟心胡子是小胡子,这个陆学良留的胡子是乱糟糟的大胡子,岁数也太大,都能当陆汉卿他爹了。代号“连翘”?他这是和谁“连桥儿”呀?和老子吗?不知道是老子的大连桥儿,还是小连桥儿。嘿嘿……再说了,在《风筝》里也没见陆汉卿抽烟呀,尤其是能把人呛死的旱烟。这个老头子说姜站长是军统南满站站长姜三省,不像是装糊涂。看起来,不是姜站长的人,此事不能再提!战智湛边捉摸着陆学良和电视剧《风筝》里陆汉卿这个人物的关系,边倾听着他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话。
突然,战智湛心中猛地一跳,嘴中嘟囔道:“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这个老头子不管是陆学良也好,是陆汉卿也罢,老子是谁?这个老头子和老子是什么关系?他娘的!难道……难道真的是在拍电影或是电视剧?这部电视剧叫什么名字,老子怎么不知道?不会是……不会是老子在做梦吧?这个梦可是够稀奇古怪的了,怎么把老子扯到《风筝》里去了。不对!不对!电视剧《风筝》里哪儿有这个情节呀。他娘的!老子到底是谁?who a i?”
忽然,战智湛的脑海深处似乎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什么老子是谁?还who a i?你个糊涂头顶的糊涂蛋鸠占雀巢,却不知道老子是谁,真是岂有此理!老子是军统一处军情科情报员,人称‘鬼子六’的解耀先,军衔是国军上尉。是和结拜二哥军统一处副处长兼军情科科长,绰号‘活二阎王’的余震铎中校来哈尔滨执行窃取《満開の桜》作战计划的任务。嘿嘿……老子点儿背,在大和旅社门前让小鬼子特高课和哈尔滨警察厅特务科打了个埋伏,没和军统滨江组组长‘白狐’毛大明少校这个王八蛋接上头。我二哥‘活二阎王’余震铎殉国了,我好不容易逃到了这里,明儿个晚上六点还要去中央大街的老独一处饺子馆儿继续和毛大明接头呢。嘿嘿……你连老子是谁都不知道,和毛大明接头的暗语料你也不知道。哼!我要让你心服口服外加佩服!接头时,毛大明问我‘先生是赣州人吗?’”
战智湛的脑海深处似乎是他自己的声音十分不服气的说道:“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你蒙谁呀?这谁不知道!这是电视剧《风筝》中郑耀先和军统潜伏特务‘影子’接头的暗语。你需要回答‘不!俺是江西于都人。’嘿嘿……你说说看,咱们俩谁是啥也不是那伙儿的?”
那个陌生的声音有些惊讶的说道:“吆呵?没看出来呀,你知道的还挺多!毛大明接下来又说‘于都?哦……我去过,那是十二年前。我记得那里南屏有家茶叶铺,掌柜的姓马。’”
战智湛自己的声音又说道:“嘿嘿……就这么点儿破事儿你快别买弄了,老子没有不知道的!你说的恐怕那是老黄历了。马老板盘了茶叶铺,如今的掌柜姓金,专售大红袍。”
那个陌生的声音又激动的说道:“同志,可把你盼来了!唉呀妈呀……别打我!”
接下来就该握手了吧?可是那个陌生的声音忽然惨叫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老独一处饺子馆儿?你是什么人?老子到底是谁?who a i?”战智湛的头疼极了,也越发糊涂了。他脑海深处那个声音的这番话他似乎听谁说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说的。战智湛随即转动脑袋向房屋的四处看去,只见这间屋子不大,四周黑黢黢的哪儿有什么人呀。他的心中不由得惊疑不定:“咦?真的在拍电影或是电视剧咋的!摄像呢?导演呢?哪怕有个副导演也中呀!他娘的!要是拍电影或是电视剧,咋连摄像和导演都没有?”
陆学良感觉有点不对劲,伸手捉住了战智湛的手腕子,三根手指搭在战智湛的寸关尺脉门上,把脑袋凑了过来,关切的问道:“我说‘风鸢’同志!‘风鸢’同志!你咋的了?”
“咋的了?”战智湛如遭雷击,大脑猛然一片清明,清醒的回忆起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