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落落大方的坐在凳子上,漂亮的桃花眼微眯,笑靥如花,温和又不失凌厉的美,动人心魄。
反倒是让白恩宁一瞬间的尴尬,她拿起床头的橘子作势就要剥开,问:“沈小姐能吃酸的吗?这是刚刚人…”
“不吃不吃。”
柔白的小手在空中一摆,沈妤单手托腮,佯装无辜道:“我就是好奇,你会和我男人说什么。”
她算不上咄咄逼人,甚至温柔亲切,一副担忧的样子。
但落在林劲松眼底,她就是计划得逞,来白恩宁面前扬武扬威,好满足自己虚荣心的。
至此,他眉宇间带着不爽,很是厌烦的瞥了沈妤一眼。
却正好被白恩宁捕捉到,她想起之前和林劲松的情愫,心里一酸,连忙低下头去敛住委屈,鼻音浓厚,“沈小姐,我知道你和劲松已经木已成舟,本来我心里是不抱奢望的,但你一封信发到我单位,实在是欺人太甚,如今还来医院这番羞辱我,是不是只有我真的死了,你才能放过我?!”
“哦?你怎么确保是我发给你的。”沈妤神情依旧清淡。
只是能从她微微蹙起眉头中看出狐疑。
“信上有你的落款。”
“是吗?我不信,除非你拿出来看看。”
白恩宁话音刚落,沈妤清脆的声音就响起,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她小脸上,皮肤白玉无瑕煞是好看,桃花眼微微上挑,略显骄横,大有一副我不信你有证据的架势。
她单手环胸,志在必得。
无论如何,这信必须得找出来,给她洗清罪名。
不然在军区大院背着杀人犯的名声,她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信我还随身带…”
白恩宁被沈妤气的不轻,猛的却反应过来,话锋一转:“想要在我手里把信骗回去?不可能,我会拿着信,去警察局告你!”
沈妤颇感意外的挑挑眉,还挺谨慎。
她娇软的目光落在林劲松身上,抬抬下巴,示意他开口要回来。
林劲松错开视线,故意不去看她,他笔挺的身影站在病床前,态度却是柔和的,“白军医,我可以作保,信你拿出来,我们只看不碰。”
“你也知道这件事在军区闹得很大,如果真不是沈妤做的,也要还她一个清白。”
“我还是那句话,但凡牵扯到她,我一定不会徇私枉法,也会给你公道。”
他声音低磁悦耳,说话掷地有声,颇具威严。
大有下一秒就要把沈妤绳之以法的架势。
白恩宁咬着下唇捏着床单,骨关节已经泛白,她红着眼眶,可怜又无措。
“小林,伯母知道你的秉性,但你现在结婚和之前就是不一样了。”
白母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沈妤脸上,继续道:“这可是蓄谋杀人,许家在军区大院是不如以前威风,但都被欺负到头上了,也不会忍气吞声,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消息,警察局里传唤你们家里人了,到时候再看信件也来得及。”
说来说去,就是不给沈妤看,眼看着将沈妤也怀疑了。
沈妤收起长腿起身,她还穿着新婚夜的大红旗袍,身段纤细窈窕,扭着纤细的小腰向外走,看着柔弱,话却带着锋:“说我是杀人凶手,我看警察局也没定罪呢。再怎么说也是我救了人,换不来一句谢谢不说,还要在这里被猜忌。唉,早知道我干嘛还以身涉险救她呢。”
说的白母脸色难堪:“你…”
“妈,别吵了。”
沈妤下定决心道:“可以给看信。”
计谋得逞的沈妤转过身来,刚要继续坐下,就听她又说道:“但我只相信劲松。”
翘着二郎腿的沈妤,眼底的光灭了灭。
还是防着她呗?
白恩宁端正的坐在床上,没恢复过来小脸还煞白,但已初见美色,轻声道的:“除了劲松,我谁都不信。要看信,让他自己留下。”
空留有妇之夫?
俩人都已经成婚了是正经夫妻,白恩宁这是拿她当什么?
两人感情路上的绊脚石?
沈妤咬咬牙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她白皙的手一拍桌子,不爽的啧了一声。
还没来得及说话。
细白的手腕便被一道温热攥住。
林劲松常年训练,手心带着薄茧,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声音已经柔和下来,像是在哄孩子,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当务之急,是先看信。而且…她是女人。”
言外之意,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沈妤还是不爽,站在病房中心,冷着脸一言不发。
“失陪一下。”
林劲松拽着沈妤来到病房外,两人面对面站在走廊里,他长吁一口气,话音平静:“我和你的目的一样,都是看信,所以。”他顿了顿:“你在闹什么脾气?”
闹脾气?
沈妤倏忽被他气笑了,她眸眼潋滟着秋光,透着冷意:“咱俩都结婚了,她把你单独留下来什么意思?觉得我耽误你们感情发展了?就算是对你有想法也得忍着,除非我们离婚,否则别想给我头上戴绿帽子!”
她脾气来的突然,林劲松沉默的审视着她,视线幽深。
两人视线相撞。
沈妤蓦的回过神来,两人连感情都没有,她占有欲是不是强过头了?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听见他低磁的声音:“我没有。”
林劲松收回视线,他单手插兜清冷自持,淡淡道:“感情基础是忠诚,我明白你的意思,更会控制好自己。”
话音刚落。
他也愣了片刻。
他在给沈妤解释什么?
气氛一瞬间的凝滞。
沈妤颔首微笑,示意他进去:“看看吧,笔迹和平时说话习惯,看的仔细点。”
他是在帮自己调查,没必要因为这个生气。
话是这么说,刚转过身,沈妤脸上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面无表情的下楼,向医院外走去。
磁性的声音在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