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条在我手里。”
沈妤轻启红唇,轻飘飘吐出几个字,更让张清泽吓得魂飞魄散。
他这才刚回来没三天,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再被弄到乡下,他这辈子就别想回来了。
“别的我不敢保证,我家老林在警察局还是有点朋友的。”
沈妤坐在长板凳上,气定神闲,“岳母家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他总不好袖手旁观吧?”
张清泽头上沁出一层冷汗,点头哈腰道:“还还,我肯定还。”
“给你三天时间,见不到钱,我会去警察局门口等着你的。”沈妤单手托腮,眸子清澈如水,话里却带着满满的威胁。
吓得张清泽愣是不敢多说一句话,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匆匆离开了。
四周终于清静下来。
原本就口袋空空,没想到张清泽撞上来,硬是给她送了一百五十块钱。
沈妤别提有多开心了,原本饭量不佳的她,破天荒的多吃了两个馄饨,胡椒面辣劲上来,她出了一身的汗。
通神舒畅。
也不着急了,慢吞吞的吃着馄饨,等林劲松下来。
医院也没什么人了,走廊里能清晰的听见白恩宁娇滴滴的哭声,白母在门口急得团团转,也没好意思推门进去。
“就算她是杀人凶手,你宁可选她,也不选我吗?”白恩宁哭的伤神,单薄的身板一抽一抽的,说话都不利索:“可、可是,我哪里没她好?”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林劲松并未开口,他古井无波的视线落在白恩宁身上,语气平静又理智:“我并没有拿你们比较的意思,但我想法确实如此,你问我会不会和她离婚?或许会,但就算是离婚,我也不会娶你。白医生,抱歉。”
他拒绝的干脆利索,不拖泥带水。
超乎平常的冷静,给人的冲击感更强烈。
白恩宁哭的泪都干了,哑着声音道:“你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她说气话,林劲松却真这么做,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外套,微微颔首,客气道:“好好修养。”
他刚出门,便听见里面传来重物掉落的声音。
白母一脸担忧的迎上来,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进了病房。
恰好鉴定科的人上门。
为首的男人和林劲松打个招呼,“林首长。”
“信在里面,到时候出了结果,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等吩咐周到,林劲松在医院出来,呼啸的冷风灌进衣服里,他紧了一下外套,眸光一眯,发现馄饨摊前坐着那道娇俏的身影。
沈妤正好吃完起身,她习惯性抽纸擦拭唇角,最后默默的拿出手帕,一扭脸看见林劲松,她桃花眼中潋滟着光,笑意更浓,冲林劲松招招手:“这里。”
“你怎么还没回去?”林劲松三两步走过来,问她。
视线不自觉的移到桌子上,不着痕迹的扫过沈妤对面那份馄饨,好像是没动过一般。
视线收回,略带压迫感的目光落在沈妤脸上。
沈妤不明所以的回过头看了一眼桌子,心下意识一咯噔。
他是军官出身,观察力比一般人更敏锐。
是怀疑她出来和其他人碰面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妤索性含糊过去:“刚刚有人点了一碗,还没吃就着急着离开了。”
“嗯。”林劲松淡淡应了一声。
他仿佛信了。
沈妤这才松了口气。
依旧是小许开车,将两人送回军区大院,他又开着车回去。
折腾了一晚上,再回到家,沈妤周身疲倦,膝盖处也隐隐得的泛疼,她将自己扔进沙发里,展开小手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不愿意动弹了。
过了片刻,懒洋洋的声音问:“有热水吗?”
这是八零年代,北方洗澡还要去挤大澡堂子,十几口子赤条条相见。
沈妤一时间接受不了,便想着家里有热水,简单冲洗一下也行。
“洗漱间有热水器,还有浴池。”
林劲松正好在楼上下来,他刚洗完澡浑身还冒着水汽,他穿着灰色成套居家服,宽松的t恤下,隐约能看见他壁垒分明的腹肌,大冷天的还穿着半袖,露出来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有力。
他清冷的眸子中带着审视。
周围气场清冷,禁欲又带着性张力。
沈妤下意识多看了两眼,咕咚咽了口口水,问:“你干什么去?”
林劲松阔步向外走得身影突然一僵,侧身之际,沈妤瞥到他宽大掌心那抹深蓝——
楼上是卧室客房和洗漱间,阳台处还没收拾出来,衣服还是要晾到楼下。
“晒衣服。”
林劲松耳根微微发红发烫,撂下一句话,去了院子。
门微微开了一道缝,只见林劲松将内裤的水挤干净后,在空中一甩,用衣架撑起来挂在院子里扯的晾衣架上。
内裤在风的吹动下摆动。
前面那一大兜的布料,沈妤炽热的目光顺着林劲松强健的大腿望去,不自觉的停留在中间…
真是可以。
她赶忙上楼洗漱,“就算是迟了,也是洞房花烛夜嘛。”
热水舒舒服服的冲下来,沈妤难得没有泡浴缸,她套上睡裙,拉开门走出去。
推开卧室房门。
想象中情意缱绻的香艳画面并未袭来。
林劲松穿戴整齐的坐在窗边,手里还拿着一本军事理论的书,看见沈妤进来,他手握拳状抵在唇边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淡淡收回视线。
只见沈妤穿着睡裙,浓密的长发散下来刚到腰间,衬得脸更加白皙小巧,五官明艳动人,眼尾微微上扬,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
睡裙堪堪遮住一半的大腿,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白的晃眼,画面别提有多香艳。
她转身坐在床边,声音软的不行:“什么话非要洞房花烛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