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目光冷凝,脸上还带着些许怒意。
“你…”
周胡杨顿了顿,质疑的目光先看了一眼林劲松,见他没有反驳,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真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他不信。
从上车那个女人来看,林劲松不是喜欢让人插手工作上的事,也不是不知道和女人保持距离。
而面前这个肤如凝脂的大美人,已经不止一次插手帮忙,林劲松还有给她撑腰的意思。
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这和是不是医生有关系吗?”
沈妤推开办公室的窗户,指了指窗外。
阴冷的空气扑进来,令人打了个寒颤。
救援人员忙得脚不沾地,医疗队和军队分为两极。
她一语正中要害,“作为长官,你向外看看,有多少无辜的人,因为这个错误的决定正在受苦?”
说话间,又有一个伤员去世。
他家属还没赶到,被裹着白布放在走廊里,可怜又悲怆。
“本地医疗队,能处理好这些冻伤吗?”
“都已经错了,就别继续犯错了,及时止损!”
听完沈妤的话,周胡杨双手抱头伏在桌边,十分为难。
“别忘了军人的职责。”
冷面的林劲松开口,他走上前关上窗,已经算是下最后通牒,“本地部队已经算是违反了军令,我现在上报中央,从你开始撸帽子,能撸下来十个高官!”
沈妤向他投去一个干的漂亮得眼神。
大是大非前,理应如此。
骤然间,林劲松话锋一转,“但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沈妤眼神一沉。
是将功补过。
还是官官相护?
她知道官场的起起伏伏,但没想到,林劲松竟然没有自己的底线。
…
在办公室出来。
林劲松迈着阔步走在沈妤前,他严肃道,“是机会也是挑战,我希望你,绝对不要出现任何纰漏。”
抬头,对上他认真的眸子,沈妤一时间竟也无话可说。
当时,周胡杨将林劲松视为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而他也做到了。
林劲松借此问周胡杨要了指挥权,甚至还开口,要将本地的医疗队全都替换下来,协助她们部队,还要来了沈妤的指挥权。
“明白。”
沈妤闷声回答,她心思透亮,隐隐带着几分关切,“你知不知道,你给出了主意,救援结束后,会牵连到你。”
究竟是本地部队拒不上报,还是林劲松包庇纵容。
一个是失察,一个是同伙。
总归结果都不算好。
“最主要的是,先救援。”
都走到门口,林劲松脚步一顿,他扭过头对上沈妤的眸子,郑重道,“徐教授给你的冻伤膏,是个好东西,好好用,别舍不得用。”
当时在京城出发,就有人过来告诉他,冻伤膏检查报告结果已经出来,绝对是上上品。
他稍加思索。
便明白徐恺垣的意思,这是暗地里帮衬着沈妤,又不让她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沈妤心思细腻,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视线放远盯着不远处的救援,一口答应下来,“一定。”
到此。
才算是正式接手。
林劲松没阻拦,但也不相信沈妤的医术,稍微一顿,叮嘱她,“给了你一定的领导权,是为了进退有度,但你到时候有处理不了的伤势,一定要让方怡帮你,千万别逞强。”
就差把沈妤的医术不如方怡说在明面上。
沈妤没和他计较,倒是立下军令状,“我只会比她更厉害,明白吗?”
林劲松哼了一声,蹙着眉头走出去,动作干脆利索,决绝又坚定。
消息很快传出来。
医疗队知道沈妤和方怡平起平坐,心里都不爽。
要知道她们熬了多少年,都还没有坐到这个位置?
“沈妤凭什么能成为队长?要知道她连医院的门都还没进来!”
“就是,大家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算什么?”
“仗着自己和林首长的关系,在床上张张腿,求来的呗。”
“下贱坯子!”
整装待发的方怡刚给伤员量完体温,合上身边的药箱,狠狠呵斥着,“都是一个队里的,我不希望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大家这次为了什么来,你们心中有数。”
“要是救援没有起色,你们真以为回到京城,会有好果子吃?收起你们这些酸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众人施施然散去,着手忙着救援。
沈妤站在暗处,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她在黑暗中走出来,雪光照映的小脸白皙无暇,明艳生动。
方怡余光瞥见她走过来,作势就要走。
“方队。”
沈妤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冻伤膏,气场强大,“刚刚的事,多谢你替我出头。”
方怡见她是为此事而来,哼哼一声,“有这么多的时间道谢,不如多去看看伤者伤情如何。”
她快言快语, 沈妤只觉得省事,她主动抛出橄榄枝,“再怎么说都是一个救援队的,我知道你不图名声,这次救援,你我合力。”
说着,把手里的冻伤膏递出去。
“一共五瓶,用在伤者身上,看看效果。”
方怡还没接,一只手突然抢过去,白恩宁细细看了两眼,呛着沈妤,“这药膏连说明书都没有,包装盒也没有塑封,就在药身上写个徐字,别再是什么孬的药物,用了让人伤势更严重。”
她说着,就要把药膏扔向雪堆。
刚一抬手,被沈妤一把抓住手腕,她面无表情的用力,紧盯着白恩宁,见她脸上升起一抹怒火,更用力了。
“疼…”
白恩宁痛呵一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