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医生的本能,沈妤第一时间跑过去。
她半蹲在白恩宁身前,伸出白皙的手,在她脚腕处按压两下,活动着她的筋骨。
不管沈妤怎么问,回答都是疼。
但骨头没伤着。
沈妤不相信的看了她一眼,只见白恩宁捂着脸皱着眉头,痛苦地拖着脚,声音都在颤抖,“疼,好疼啊。”
是,真的受伤了?
病房里方怡听见声音出来,见白恩宁坐在地上,心疼得将她拉起来,担忧的问:“怎么了,还坐在地上?”
“不小心摔倒了。”
“脚踝?”
“对,疼的特别厉害。”
方怡彻底检查一遍,没见明显的伤口,保守道:“有可能是淤血或者内伤,还是要看看明天的反应状况,今天还是不要动了,免得牵扯到伤口。”
白恩宁哭的撕心裂肺。
周胡杨没见过女人这么能哭,不爽道,“让你回去,又不是杀了你,哭什么哭?”
哭声不绝于耳。
沈妤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
“行,那就等你伤好了,再回京城。”
“不过在墨海的时间,不能靠近任何伤者,做一些护士的工作罢了!”
周胡杨怒气未消,依旧打算责罚。
不过对白恩宁而言,不用立马回去,也有商量的转机。
白恩宁是被林劲松的人送回去的,还在方怡药箱里挑选两瓶红花油。
关心的不像话。
沈妤白眼接着白眼。
陆续还有伤者被救援上岸。
始终没有与五位医生同船的船员。
唯一一个船员,还躺在病房内生死未卜。
一夜间,周胡杨的头发都白了。
他暗地喊来沈妤,“不是我不相信林首长,只是这件事牵扯太大,我谁都不敢相信。”
沈妤知道。
他这是来问,当日那番话的深层意思。
不过林劲松不在,她也不能说的太详细,说的含糊其辞,“毕竟是林首长的想法,我只负责传达,再有其他意思,我也揣摩不出来了。”
接下来,无论周胡杨怎么问,沈妤都没有第二个答案。
距离上交汇报,只剩下六天时间。
说多错多,沈妤明哲保身。
只是,她在周胡杨处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林劲松。
林劲松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是漫天大雪的背景,数九寒天里,他脊背依旧绷的挺直,手里正在翻看着文件,眉头紧锁。
看见沈妤来,他把文件密封好递给小许,阔步迎上来,“他都问你了?”
没想到林劲松竟然能算计到这种地步。
“什么意思的问?周首长担心伤员罢了。”沈妤也不想和他掏心掏肺。
想着林劲松对白恩宁的态度,沈妤心里也不爽。
“担心伤员,就不会把你单独叫到办公室了。”
林劲松目光幽幽,但是已经洞察一切,他收紧衣襟,“我收到一份新的消息,你要不要看?”
中央传来的?
沈妤眸子一亮,桃花眼潋滟着光,看向林劲松。
稍一思索,她垂下眸子,“都是机密,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能看呢。”
眼底闪动的光,出卖了她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这里人多,去我房间。”林劲松道。
沈妤一会还要巡病房,提议就近,“我房间比你近,去我哪里吧。”
林劲松幽幽的眸光瞬间暗淡几分,他抬头的动作都变得缓慢。
“都结婚了,还怕我吃了你?”
沈妤勾勾唇角笑出声来,她转过身。
肤如凝脂的大美人千娇百媚,眼尾微微上扬,对着林劲松调笑:“我又没对你做过什么,再说了,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是很正常吗?”
林劲松细细琢磨着她口中没做过什么这几个字。
她柔软温热的小手揉搓把玩的时候。
那感觉真是让人欲仙欲死。
他面色一沉,“去你房间吧。”
所谓的房间,不过是用帐篷搭起来,临时歇脚的地方,环境一般,只不过沈妤身上带着太多特殊的药,单独申请了一顶帐篷。
灰黑色的帐篷拉着拉链,沈妤弯腰拉开,进去。
帐篷内的温度和外面差不了几度,只是不再钻风。
“进来吧,要喝热水吗?”沈妤去倒。
对于她来说刚好的帐篷,林劲松高大的身子就得弓着腰进来,他正人君子的目不斜视,坐在一个小马扎上。
长手长脚都缩着,看起来十分不自在。
沈妤余光瞥着他,只觉得好笑。
“不知道墨海是什么意思,但我看,中央应该是早就知道,五位专家不见了。”
林劲松在大衣内侧兜里,摸出牛皮信封,抽出信递给沈妤,“你自己看看。”
沈妤素白的手已经伸出去,又缩了回来,她十分小心谨慎,“是我能看的?”
“放心,我只会说,除了我没有人看见过这封信。”
展信。
信里是刘司令对林劲松的关心,一番寒暄后,进入正题。
夸着林劲松的决策,又询问着伤者的情况,最重的笔墨,都落在询问消失的五个专家上,还询问了关于沈妤的近况。
落款上盖着部队的公章。
就说明,这是以部队的名义寄出来的,军队里还有备份。
拿着信看的出神,沈妤心思乱成一团毛线团,她转身欲要开口,脚下突然被东西绊了一下,她调动核心,稳着身形,还是倒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沈妤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林劲松温暖的大手护着沈妤的后脑勺,牢牢的将她护在怀里。
他充当了人肉垫。
沈妤在上,林劲松在下。
她趴在林劲松胸膛前,能清楚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