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不依不饶,用肩膀去撞他,“怎么,林首长还有这么纯情的一面?”
肩膀相撞瞬间,像是能察觉对方身上温度似的,林劲松几乎是立马的弹开身子,拉开两人距离。
“沈小姐,注意影响。”林劲松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沈妤不爽的撇撇嘴,抱着包袱向后走去,眼神中难得带着倦意,困乏道:“知道了,我也没心思和你胡闹,送完就赶紧回去吧。”
脚步声一直跟在身后,沈妤回头看去,林劲松没走,反倒是跟着过来了,站在她住的房间前,在门口止住脚步。
他宽阔的身影投下一抹光影,目光平视过来,逡巡一圈,开口问道,“你,住在这里?”
室内状况一览无遗,简单一张架子床,最像样的就是木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药物和纸质病历本。
很难想象,沈妤身娇肉贵,住在这里竟然没没有一句怨言。
“还好吧,这还是他们看我受不了,专门腾出来的房间,已经是不错的房间了,李省长住的都没我好。”
沈妤整理好包袱,才抬头的道:“我没觉得有多差,和在岸边的条件差不多。”
林劲松敛下眉眼,并未多言。
“行了,送完你就先走吧。”
沈妤手里还有工作,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清冷道:“李省长给我说的,我手里的事一完,也要准备回京了。”
打捞工作已经到了结尾看,所有人员都已经搜寻对号,而且沉船残骸也打捞上来,只剩下一些琐碎的事。
“知道,这里就先麻烦你了。”林劲松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头也不回:“等这边忙完了,我来接你。”
“行。”她一口答应。
小许在外面等着林劲松,见他出来立马迎上去,左右瞧瞧林劲松,好奇道:“首长,里面这么暖和吗?我看您脸怎么这么红?”
林劲松冷脸拉开车门,弯腰上车,声音传出来,“你手里的报告都写完了?这么闲!”
小许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林劲松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许来到墨海之后,话越来越多了。
蓦得,脑海里竟然浮现出沈妤那张精致明艳的小脸,脆生生的答应下来,要来接她。
接她。
多暧昧的行为。
林劲松转而一想,两人都结婚了,来接她不过是寻常事,这又暧昧什么?
岸边忙着检查出报告,林劲松纵使负伤,也忙得脚后跟不离地。
倒是白恩宁,今天拿点奶粉,明天弄个鸡蛋一小块肉,变着花的让林劲松吃下去补充营养。
都被林劲松四两拨千斤的推回去。
偶然有一次被方怡发现,她连呵斥都没有,反倒是语重心长对她道:“你也知道林首长和沈妤的关系,还给他送这么多的东西,是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从此以后你们的事我都不管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白恩宁不服气顶了两句嘴,两人不欢而散。
相比较之下,沈妤更忙了。
在京城带来的冻伤膏,快用没了。
房间里烧着最原始的蜂窝煤炉子,每天碳火也不少用,但室内还是冷得飘白雾。
带头老者孙海都冻得不行,巴不得每天三遍的来问沈妤,扒在门框前问,“病患冻上怎么样了?能手术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今天有所缓解。”
从第一天,沈妤就给每天摸冻伤膏,还用消炎药混合着止疼药,用纱布包起来缓和伤口,“这不是还有两天嘛。”
孙海在门口背着手急得团团转,却也不好意思打扰沈妤。
沈妤更有时间研制药。
她主学中医,熟悉各个草药的疗效用法,在最短时间内让李省长找到所需要的药材,让人熬成汤药送来。
李省长无有不依。
一大锅灰黑色药汤汁被熬得浓稠,苦涩味道在室内来回飘荡,人身上都被浸泡出中药汤药味。
“沈同志,你这是弄得什么啊?”孙海也是抱有学习精神,好奇的盯着药汤看,伸着手还有要拿着试试的动作。
“中药,给伤患泡的。孙前辈,我属实是不太方便。”
沈妤提前把药汤分成五份,注意事项已经写明明白白,递给孙海,“麻烦您让其他前辈,都给伤患用用。”
不仅仅是简单的中药,配方和配比都是沈妤亲自调试,临了自己还提前泡了一下,确定有功效,才给他们发下去。
孙海不疑有他,接过来连胜道谢,立马给伤患试试去了。
药汤只能用温热的,沈妤无时无刻都得盯着,准备好,索性在客厅里支起熬中药的砂锅罐子,亲子熬。
刚开始泡,伤者身上还有外伤,疼的尖叫声在门外都能听见。
隔着一道门,沈妤心都揪起来。
她耳朵贴在门上,关心的问孙海,“前辈,伤患用了感觉怎么样?”
伤患疼的嗷嗷叫。
“等会,我看看体温。”孙海拿起腋下体温计,对着光看得仔细,声音惊喜:“哎呀你真是妙手回春啊!就这么一会,体温上升一度,肌肤表面温度都觉得暖和了。”
沈妤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在客厅里安心煮药。
明灭的篝火在脸上摇曳着光影,照的她小脸苍白。
中药味漂浮起来,她竟然觉得特别安心。
“沈同志,换药。”
有人喊,沈妤就得给五间房送去药汤,一晚上来来回回都不知道起了多少趟。
直到后来伤患体温逐渐升高,需要减少频率,她才稍稍有时间坐下。
沈妤这才注意到,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她坐在沙发上休息,手脚已经冰凉…
“这次救援,你们俩功不可没,我一定给你们写封表扬信,寄给你们领导!”
“都是军人的职责,救援队都是一群糙汉子,早就习惯了。只是…医疗队都是女生,来墨海真是吃了不少苦。”
“林首长,让我说你什么好?是心疼救援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