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头落在地上,张清泽红了眼眶发疯般的弯腰去捡,“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他手接触到砖头,沈妤稳准狠的踩上去,双手握拳猛的向张清泽脖颈后处最脆弱的地方砸下去。
一拳接着一拳。
发出沉闷的肉搏声。
“啊,我的手。”
张清泽抽手回来也动弹不得,另只手护着头部,全身上下哪里都疼,“别打了,别打了!”
拳头像是细密的小雨点,尽数落在他身上。
“我警告你,当年下乡和你说话,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恶心的事。”
沈妤被气得不轻,打的她浑身冒汗,微微喘着粗气,“所以以后别拿这种事来威胁我恶心我,否则,我让你这辈子都做不成老师。”
“还有,药房装修费用误工费用,我限你这个月给我补齐,别让我闹到学校去,到时候你工作不一定还留的下,懂吗?”
她弯着腰,居高临下蔑视的拍了拍张清泽的脸,血迹混合着,留下一个巴掌印。
“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张清泽浑身都疼,咬着牙硬是把手在她脚下拖出来,一下就掀翻沈妤,撕心裂肺的喊到:“做梦吧!我是不会给你钱的,而且,你只能是我的!”
说完,转身就走。
沈妤纵使有防备,但男女力气悬殊,她还是没有抵过去,靠在墙上,微微喘着气,随即追了上去。
夜晚的京城,真静啊。
伴随着清冷的月光,沈妤追着张清泽的脚印,穿梭在巷子里。
狭窄逼仄又繁冗的弄堂,分叉路和巷口多又密。
稍有个不留意转身,就是另一道街口。
张清泽跑的有几分无力,刚刚好像伤着腿似的,肌肉隐隐发酸发疼。
身后还跟着紧密的步子,他不敢松懈的向前跑。
“真倒霉,凭什么我比不上沈妤?她算是什么东西?”
白恩宁刚在林家出来,想着张桂芳的话气还不大一出来,愤愤不平的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早晚有一天,我会取而代之,你个老婆子,不还是任由我收拾?”
狭窄的路正好被她挡住。
前面有人,后面在追,张清泽思索都没思索,推开白恩宁的身子,向左跑去,但他也体力不支,额头装在墙上,瞬间出血。
“你没长眼睛啊?走路不会看着点人?”好好的走路被撞翻在地,白恩宁气得不轻,质问着地上的男人:“你瞎啊?”
张清泽靠墙捂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我…”
血迹顺着他额角流出来。
沈妤也刚到分叉路,微弱的光都没有,前面一片漆黑,此刻后背才蒙上一丝丝恐惧。
她试探性的喊道:“张清泽?我看见你了!”
听声音白恩宁就知道是谁,她惊呼,“你也认识沈妤?你们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清泽上前捂住嘴,“别出声,否则我弄死你。”
白恩宁眼神弱了下来,点点头。
已经听到对话声,沈妤抬脚就向左边跑来,速度减慢,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隐约间,她好像还听见女人说话声,对付张清泽一个人已经够吃力,再加上个女人。
沈妤恐怕是对付不过来,再使自己陷入危险,突然,身后传来碰撞音,她顿了顿,扭头调转方向,向右跑去。
“我找到你了。”
直到耳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张清泽才松了口气,堪堪放开捂着白恩宁的手,“别乱叫。”
“唔唔…”
突然被松开,白恩宁长舒口气,好奇的问他:“你认识沈妤,你是她什么人?她找你干什么?”
“和你没关系的事,不要瞎打听。”
张清泽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痛的他腰又弓了下去,“别给任何人说,今天见过我!”
他额头上的血迹微微凝固,但也骇人。
“我不说,你看你有多吓人,谁认不出来你?”
白恩宁眼神示意他跟上来:“我是医生,走吧,找地方给你处理伤口。”
碰撞音是流浪猫翻垃圾桶跌倒的声。
沈妤靠在拐角处喘气, 四周清冷,夜幽黑,浓稠的像墨化不开,视线根本看不远。
她开始责备自己没脑子。
真胆大白天的跟上来,万一出事怎么办?
早知道今天就让小许留下来了。
时不时有野猫尖锐的护食喊声,她后背蒙上一层冷汗,转身要走。
突然。
墙上自己身影旁出现一抹更高大的身影,正缓缓向她方向走来。
张清泽悄无声息的又回来了。
沈妤屏息凝神,根据身影拉长程度判断与他的距离。
五米、三米、一米。
“你还敢回来!”
手掌做刀状,沈妤转身扯步,稳准狠的向对方脖颈处砍去。
手腕被大手攥住,瞬间泄力。
低磁安抚的声音响起:“怎么了?防备谁呢?”
借着清冷的月光,沈妤眼前赫然出现林劲松那张俊脸,她松了口气,冷汗沁出额头,“吓死我了,我以为是坏人。”
“你吓死我了。”
林劲松道:“我刚过来,就看你神色匆匆的向巷子里跑,就跟过来了。是发现什么不对了吗?”
“没有,锻炼锻炼身体。”沈妤回他。
林劲松站在原地,依旧一动不动,也不让沈妤走。
显然是不信。
“对了,这么晚,你出来干什么?”沈妤主动岔开话题,“太冷了,先回招待所。”
招待所、房间内。
沈妤跑起来不觉得什么,一躺在床上,腿酸软无力,她盯着天花板,思绪乱飞。
“给你送了洗漱用品和保暖衣服。”林劲松把手里粉色手提包放在床头。
招待所房间不大,小许又开的单人间,除了一张床,一把凳子,一张桌子,转身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