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轻若从喻三族老的话里听出些话音,再次急切地凝声相问:“三叔爷,您如今可有解此蛊的方法?”
喻三族老缓缓点了头,面露伤色道:“玉照天子的事后,老朽便醉心研制解此蛊的方法,到如今确实略有所得。”
喻轻若闻言双眸立时大亮:“当真?那太好了,此蛊如何解?”
喻三族老叹了口气,抬手制止住喻轻若的兴奋,缓声道:“若丫头,你先别忙着高兴,老朽确实对此蛊略有所得,但并不是研制出了解此蛊的方法。而是专门针对此蛊虫,研制出了一种,可让中蛊人脑中的活蛊,陷入休眠的药。”
“此药并不能解此蛊毒,只能延缓蛊毒的发作,让此蛊虫不能继续在中蛊人脑中继续爬行作乱罢了,乃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要想解此蛊,必须在中蛊人后脑的红线还没完全延伸至脑顶时,将此蛊解了。”
“不然,中蛊人会因为脑中有‘疯子’的一份记忆而发疯,是为其一。其二是,等此蛊爬到了喜食的位置后,也会开始慢慢蚕食中蛊人的大脑,中蛊人最后就算完全疯了,也会因疼痛难忍而下意识的撞头自残。中蛊人最终多也是会自残而死。”
喻轻若闻言,凝眉细想了一下主公后脑的红线,还有一指的距离,才会延伸至头顶位置。
主公如今并没有出现因融合了疯子的记忆,而发疯的状况。
那主公的情况,应该还不算太糟糕,至少主公从未失智过。
这倒与三叔爷说的,因中蛊人多了疯子的记忆,双份记忆同处一身,而出现记忆混乱,导致发疯这点,并不吻合。
但主公又确实时常头痛难忍,这应该是蛊虫在脑中爬行所致。
这‘异人蛊’罕见且歹毒,主公的症状与三叔爷说的有出入,可能三叔爷还未完全弄透彻此蛊之毒。毕竟,三叔爷见过的中蛊人,只有玉照天子一人。
此时她用三叔爷的药,让那蛊虫先在主公脑中陷入沉睡,后面再去寻解此蛊的方法,此蛊不能再在主公脑中往上挪动了。
若它爬至脑顶,真正开始蚕食主公的大脑,那才是回天无力。
喻轻若想明白这些,径直向面前的喻三族老伸手:“三叔爷,药呢?”
喻三族老还是很喜欢喻轻若这名小辈的,见她如此不客气,也没有告诉他中蛊人是谁的打算,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也再不勉强她,站起身,从身后半人高的黄花梨木柜里,拿出一支手掌大小的白瓷药瓶。
“这便是能让‘异人蛊’陷入休眠的药了。”喻三族老将手中的药瓶递给正眼巴巴看着他动作的喻轻若。
喻轻若一把接过药瓶,打开闻了闻,仔细辨认了一下此药的成分。
“你这丫头,还防着你三叔爷呢?到底是何人中蛊?能让你这么紧张且谨慎?”喻三族老见喻轻若此番动作,哭笑不得。
喻轻若将自己的不信任摆在明面上,理直气壮道:“任何药都是不能乱吃的,只要这药不是晚辈亲自所制,晚辈都是要辨别一番,用此药是否会对身体有别害的。”
喻三族老到底没忍住,抬起手杖,轻敲了喻轻若的脑门一下:“有别害的药,老朽能拿出来给你?”
喻轻若被敲的痛叫出声,但也确定了此药成份里,没有别害之物,手脚麻利的将此药,小心的收入了怀中。
喻三族老见喻轻若鸡贼的一声谢都不道,就将药全部收走了,撇嘴道:“一个月吃一粒便可,这瓶药有六十粒,可供五年之用。这五年内,蛊虫会陷入休眠,不再往中蛊人脑中上行,亦不会再扰乱中蛊人的记忆,不让其产生认知混乱。”
喻轻若闻言,再度向喻三族老伸手:“还有呢?五年时间哪够?我要更多的时间,去寻解蛊之法。”
喻三族老一把拍掉喻轻若伸来的手,略有些气急败坏道:“你当这药是随处可见的大白菜呢,想要就能有?”
“这些药材极其难得,里面有一味药想必若丫头你刚才也闻出来了,乃蜂蛛的唾液,蜂蛛难寻,取其唾则死。其他的药材老朽就不一一说了,你想必也知道,药全部在这里了。这些药材老朽再收集个十年,才能有新的药制出。”喻三族老说到最后一脸心疼。
喻轻若榨干了喻三族老,又问询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就想即刻启程先回离仙郡一趟。喻家的内乱如今已定,自己暂且离开一段时间也无碍。喻轻若脑中这般想着,便对喻三族老恭敬的一拱手,告退准备离开。
喻三族老见喻轻若拿了东西便急着要离去,刚才与喻轻若玩笑的神色收起,喊住往外走的她,凝声道:“若丫头,此药治标不治本,只能使中蛊人延续五年的神志清明,区分那双份记忆,何为他人的,何为自己的。你若想彻底救下中蛊之人,恐怕很难。”
喻轻若满面寒色的转身:“解蛊之法万变不离其宗,将蛊虫引至体外,此蛊自然能解。这五年内,我会找到解蛊之法的。”
喻轻若话落,在喻三族老的叹息声中,坚定的向外走去。
主公惊才绝艳,此时并没有疯,若用这五年时间,抓到那些养‘异人蛊’的妖道,亦也不失为一条解此蛊的办法。
我喻轻若不会是三叔爷,主公亦不会是玉照天子!
喻轻若的眉目中,展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之色。
茁州,齐府。
“骁儿,茁州城内那些老牌世家,最近被打压的都快喘不上气了,这几日纷纷开始向齐府递拜帖,想要请见于本刺史。他们皆以为那些布局,乃本刺史的手笔。”
齐长铮被侍从搀扶着,与符骁并行在花园之中散步,身体虽还是有些不便,但精气神很是不错,说话时声音浑厚,嘴角挂着一丝泰然的笑意。
“外祖父您如今醒了,对他们便是一种震慑,骁儿再略施些弹压的手段,将他们这一股绳,打散成沙。这些世家本身实力便不如齐氏,自然不敢再有异动。”符骁走在齐长铮身边,面容平静如皎月,语气也稳重沉着,与他本身的年岁甚为不符。
齐长铮喉间溢出几声低沉欣慰的笑:“听说骁儿你还趁此机会,收拢了几个世家势力,让这几家家主,成了你的从属?”
符骁对自己的外祖父齐长铮自是不会隐瞒何事的,听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