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蕴丹因先前的大意,导致自己中了暗算,此时神志难明,浑身燥热难忍,好不容易在疼痛的作用下,神志恢复了片刻清明,又怎会轻易将后背留给他人。
还未真正行出灵堂前,鲁蕴丹将自己的警惕心与周身感官,调至了最高。
鲁蕴丹感觉到身后方有轻微的破空声传来,不做他想,甩袖就将袭向自己的东西打回到来处。
瓶口大小的黑色小球在被鲁蕴丹甩袖弹回到林者蕊身上后,便径直在林者蕊胸口处炸开。
鲁蕴丹转回身,定睛就见一只黄豆大小的白色虫子从黑球中跳出,落在林者蕊的肩上,速度极快的顺着她的衣襟,残影化作一道白线,去势难挡的爬入了林者蕊的左耳。
蛊虫?鲁蕴丹凤目狠厉的眯起。
这女人,哪弄来的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
鲁蕴丹霎时在脑中想到了最近在大济中心地域起势,借由那些蛊惑民心之说,广积道徒的清平道。
林者蕊哪能想到鲁蕴丹能用巧劲将她投掷出的黑色小球给打回来,尚来不及反应,便眼睁睁的看着那黑球爆开,弹出的白色蛊虫,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爬入了自己的耳道。
“啊啊啊!”林者蕊霎时冷静尽失,忍不住尖声喊叫起来,不住的用手掏自己的左耳道,妄图将那蛊虫弄出来。
林者蕊面露无尽的惶恐之色,拍打自己的左耳。那道士给她这蛊虫时的话语,在她脑中轮番炸响。
这疯人蛊的蛊虫一旦被放出,便会就近爬入离它最近之人的耳道里。
此蛊虫在器皿中被放出的那刻苏醒,苏醒时爬行速度极快,常人难阻其行。
最好的下蛊方法,便是趁他人熟睡时,投掷此蛊。
切记,莫要在人多的时候动手,这可能会让你欲下蛊的对象出现偏差。
切记,若是自己欲亲自下蛊,也莫要靠此蛊虫,比你欲施蛊之人更近。
“啊啊啊!”林者蕊感觉到那蛊虫已爬行到了她耳道深处,惊惧交加,不住的哭喊尖叫。
林者蕊惊慌地哭喊尖叫声,到底惊动了鲁蕴丹带来的人,砰的一声,灵堂的门被常枫撞开。
“相国!”
常枫自小便跟着鲁蕴丹,进来便注意到鲁蕴丹状态不对,看也不看堂内疯狂尖叫的林者蕊,上前便搀扶住鲁蕴丹。
“将此妇打晕,交给本相之父处理,就说此妇欲毒害本相。”鲁蕴丹低喘一声,靠倒在常枫身上,又用手中的银簪,狠扎了一下自己的肩臂,让自己混乱的神志,维持清明。
“相国!”常枫见鲁蕴丹毫不留手的用手中银簪扎自己,急唤出声。
“本相这个状况,不知要维持多久,也不知是否有后遗症。此事不能透露出去,不然本相手下人心不稳。”鲁蕴丹神志清明些许,立即便对常枫交代要事。
“此时本相不能再待在鲁府,以防林氏妇还有后手,更不能回丞相府,本相之妻温氏南婷,一心为自己身后的温氏谋划,不可信哼嗯”鲁蕴丹摇头,额上浮出热汗,显然此时已是难受非常。
常荣此时已是处理好外面的一众奴仆,让手下人拿住了他们,以防他们有诈或是传出消息。常荣处理好这些突发之事,紧随其后也扶着刀行入灵堂,见主人鲁蕴丹身边已有常枫所护,径直便行到疯狂尖叫的林者蕊身前,毫不犹豫的出手,一手刀将其砍晕。
“相国说如何处置她?”常荣满面含煞的问常枫。
“留活口。”常枫语速极快的将鲁蕴丹刚才的吩咐传达给常荣。
常荣得到吩咐,立即出去让随行而来的护卫兵,将此处把守的密不透风,并派出两名腿脚快的兵丁,去主院寻鲁元灵通报此处之事。
常枫见此处之事已基本稳妥,必不会走漏风声,手脚极快的用黑色披风将鲁蕴丹整个人罩住,弯腰背起鲁蕴丹,在七八名心腹部曲的开路护卫下,快速的离开了鲁府。
鲁蕴丹被常枫背上马车后,神志又恢复了片刻清明,哑声艰难道:“做好防范布置需谨防温氏之人趁机生乱温氏野心不小本相对温氏世家的布置嗯哼”
鲁蕴丹难受的闷哼出声:“嗯还未收网温氏一族势大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常枫见鲁蕴丹如此,眼眶血红,恭声领命。
“热热好难受哼嗯”鲁蕴丹身上的衣服全部被自己的汗水打湿。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
常枫见主人如此模样,心中对主人所中之毒,已是有了七八分猜想。
此时不能再待在鲁府,又不能回丞相府,常枫立即便想到了一处,扬声让驾车的心腹行往皇宫。
鲁蕴丹对天子的掌控已达极致,皇宫内部,全是鲁蕴丹布置的人手,比之丞相府,更为安全。
皇宫内最东面的方位,有一处环境清雅的偏殿,日日有重兵把守,除了权倾朝野的鲁丞相,更是连天子都不得轻去。
符娘子,符惟依,便被鲁蕴丹深藏在此处,自符氏一族女眷被害后,鲁蕴丹对符惟依的安全更是护卫的密不透风,不敢有一丝轻忽。皇宫内外森严,至今无一人发觉此处,也无一人能将手伸到这里。
常枫此时只能想到此处,没有哪里比这里更安全,在他看来,主人若神智清明,也定会去此处的。
晚来风起,寒意更甚,将有温度的烛火,都冻得泛出了冷光。
“他怎么了?”符惟依神色清冷地从主殿内行出,看着常枫满面慌张的背着鲁蕴丹冲进来,直往偏殿方向跑,语声淡淡的问道。
常枫不理会符惟依,将鲁蕴丹径直背至偏殿的床榻之上放下,急声吩咐身边跟随的部曲,唤医者的唤医者,打水的打水。
符惟依跟着常枫行入偏殿,轻抬莲步走到床榻前,见鲁蕴丹大腿处和肩臂处都有血渍渗出,神志不清地低声呻吟,身上也被汗水淋湿,冷色地瞳眸里微露出一丝忧色,但很快便被其主人掩藏了去。
“他这是着了温氏的暗算,中毒了?”符惟依问话的口气风轻云淡,仿若只是在说今天该吃何,这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常枫见符惟依面无一点忧色,怒而抬首,双目赤红:“符娘子,你究竟有没有心?主人如此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