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堂下的黑衣人战战兢兢道:“主人,已经联系不上孔淑韵身边的婢女了”
“我们安在王府内的人呢?”
“权王回返后,王府便又仔细清洗了一次,但凡家人有离开库州州城去别地生活或是前往别地经商的,王府掌内务的那个黄大总管,都想方设法的将人调离王府伺候了”
黑衣人咽了一口口水之后,继续道:“我们之前挖空心思策反的人就在其中。”
裴菱悖含怒眯眼:“王府内部竟然谨慎到了这地步我们的人没露破绽,竟也都被清了出来。”
堂下的黑衣人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齐冠首那边呢,可有顺利安排上我们的人?”
“您那外甥不近女色我们安排的人压根近不得他的身。更不要提在他身边得宠了”
裴菱悖抄起手边的镇纸就甩了下去:“废物!”
黑衣人被甩下去的镇纸当头砸中了脑门,顿时血流如注,却一声痛呼都不敢发出,仍旧战战兢兢的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
“是小的无能,请主人恕罪!”
“来人。”裴菱悖冷声道。
“在!”
殿门突然被打开,五六名身材魁梧的黑甲卫大步走了进来,垂首向裴菱悖候命。
“将这废物拖出去,给后花园湖里的恶鱼加餐!”
“诺!”
听到这话的黑衣人再也维持不了面上的镇定,慌忙求饶起来:“主人!饶命啊!小的愿将功折罪!”
裴菱悖无动于衷。
黑衣人在被拖出去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惧,随着他被拖到门边,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凄声大叫道:“主人!小人愿为死士!”
这就是愿用命,去为裴菱悖在外行事的意思。
反正都是死,这黑衣人宁愿用性命在面前人那立一件功,然后求痛快速死
黑衣人的父母妻儿性命都在堂上人手中,他便是死,也不敢生有任何异心。
被后花园的鳄鱼活生生地咬死是个什么惨状,他可见的太多了。
他更见过被投入后花园池中的人,因为没有被那群鳄鱼吃到主要躯干部分,最后在鳄鱼池里活生生的痛了四天,才受尽折磨死去的同僚。
听到黑衣人喊出这句话,裴菱悖抬了手。
身材魁梧的黑甲卫立即停了拖着人往外走的步子,继续躬身候命。
黑衣人如蒙大赦,重新趴伏在地跪好:“主人请吩咐,小的愿用命去为您办事!”
“已经查到了权王军器库所在具体位置,等会带三颗大威力炸雷去”
话说到此,裴菱悖眼眸狠辣地敛起:“人身绑炸雷而入,炸了那处。”
裴菱悖心想,自已这手下办事虽然不利,但身手却是极佳的。
拼了性命不要,身绑三颗炸雷毅然闯入军器制造处,定能摧毁那里,重创权王势力。
最好在那处被炸时,权王手下善制军器的能人都在里面。
如此此事若成,将对权王是毁灭性的打击。
没了那些优良武器的加持,权王还有何可惧?
“诺!”得了一段时间苟活,还能速死的黑衣人颤声应诺。
“退下吧。”
裴菱悖似是疲累了,见堂下的黑衣人欣然领命,没有半点犹豫,摆手让他退下。
黑衣人诚惶诚恐地退下后,殿内屋梁上立时便落下一身高不足五尺的中年男子来。
“主人。”
窦骇面无表情地对裴菱悖躬身行礼。
裴菱悖摆手让人起身,问:“确认的如何了?”
“孔淑韵仍是深信着您,但却被权王封锁了周围,我们的人不能靠近其分毫。”
“裴旸立呢?”
“从他用塌楼的方式刺杀越公子后,我等便探不到他的消息了。”
裴菱悖听后冷笑:“哼,废物,看他到处乱跑,还以为他有什么能耐呢。一连两次行事都失败,爹以前真是高看他了。也就躲避我裴氏探子,到处乱跑的本事高超。”
窦骇却心有疑虑道:“主人,此次我们一点三郎君的踪迹都摸不到,您说会不会?”
“不会。”裴菱悖斩钉截铁道
窦骇还要说什么,裴菱悖打断道:“这小子行事大胆,但也不失谨慎,文武俱佳,断不可能在有手下上百暗卫的护卫下,悄无声息的”
“被权王的人擒去的。”
“肯定是这小子发现了我派人在跟踪他,这才在彻底甩脱我派去的人马后,果断躲起来了。总想着干出些大事,在族中众人面前证明自已的能耐,简直是不知所谓。”
窦骇见裴菱悖说的斩钉截铁,一点都不担心裴旸立可能被抓,也不再说自已私心里的想法,垂首在堂下候命。
“不管那喜欢胡闹的臭小子,还没长成就想飞,迟早有他的苦头吃。”话落,裴菱悖又问:“另一件事办得如何了?”
“办好了!”窦骇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齐冠首的贴身玉佩拿到了。”
“好。”裴菱悖满意地点头,只觉得自已的心腹手下,办事果然牢靠。
“影子身绑炸雷将权王治下的武器库炸了后,着人将这玉佩扔在事发地附近。”
齐冠首的贴身玉佩,非他亲信不可有。这东西偶然落在那处,这件事不是齐冠首干的也是他干的。
“诺!”窦骇刚抱拳领完命,门外便有人急忙闯入殿内,入内便对裴菱悖禀报道:“主人,不好了!”
裴菱悖威声道:“什么事值得你慌。”
裴菱悖的心腹这会也顾不得与他请罪,快声禀道:“权王的麾下谋士林者棋见了蛮王吴踅后,吴踅便气势腾腾地带着上万骑兵”
“亲自往临川裴氏族人聚居地而去!”
“什么!”裴菱悖闻言豁然站起身。
今日的库州州城,格外热闹,街道集市上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人在谈论此次官考的事。
“今日放榜啊?”一名从乡下上来收货的老妇问挑担的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