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凿穿
第641章 凿穿
率领着虎啸骑发起冲锋的陈宪虎已经不仅仅是七品境的武道天骄,他更是这支重骑兵的“枪头”,要知道这可是能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撕开敌阵的大焱兵锋。
岂能不够锋芒?
反观张奎从率先出手试了徐大真人的斤两再撑到此时此刻。
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若非是这般此消彼长,他多少也该能够轰出个两三拳,给虎啸骑造成些困扰,不至于一个瞬间便被陈宪虎的枪尖刺穿,挑离了地面。
双脚离地,血淋淋的枪头破胸腹从背后冒出,鲜血洒了一地,不过张奎也没有立刻死去,他咬紧牙关,两只手死死抓住陈宪虎的枪杆,只不过牙关咬得再紧,能够压住喉咙里头冒出来的血,却压不住流逝的生机。
已经是在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了。
提枪纵马的陈宪虎从张奎的双眼看到了不屈与不甘心,他冷声说道:“张奎?我记得你,你曾经因为没带饭钱与店小二起了争执,一怒之下就打死了店小二,恃强凌弱宰割他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威风?”
人在枪上的张奎愣了一下,竟然是流露出了些许的茫然,过了一会儿才露出恍然之色,才想起陈宪虎说的店小二是谁,他咬紧牙关不敢大笑,但却可见临死之际已经豁出性命的猖狂。
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呵呵,你要不说,我都快、快忘了……怎么,那没长眼力劲的店小二是和将军沾亲带故还是江湖知音?”
陈宪虎神情冰冷,未做回答。
张奎笑了一下,这一笑喉咙间涌出的血水便压不住了,从嘴角都流了出来。
“都不是?那将军杀我就是在为民除害了?呵呵……咳、咳咳……好的很,老子是恶贯满盈杀人无数,但老子起码上对的起帮主,下对得起帮众,不像你们这些朝廷走狗,为成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百姓都能不放过!”
陈宪虎不见怒色,只是冷冷地说道:
“漕帮长久以来挟持漕运逼迫朝廷,打着百万漕工衣食所系的名号,却把百姓视为鱼肉,你们一个个是富得流油了,但那些在码头和江河上讨生活的船夫与工人,可有几个因你们而衣食无忧了?”
“他们是大焱子民,又不是我漕帮子弟……咳咳——他们要是入我漕帮,我自会善待他们,或者……或者等到日后我漕帮夺了这片壮丽山河,他们成了我漕帮子民,自然也不会再过苦日子了。”
“是吗?朝廷确实是有许多不知之处,譬如若是早些灭了你们漕帮,我大焱百姓便能少受一份苦楚。”
张奎失血而苍白的神情中浮现出最后的戾色,他依然松开了枪杆,身躯往前一挺,任由枪尖从背后钻出更多,他则趁势接近了率领虎啸骑冲锋的年轻小将,双手运气提起仅剩的力气,双掌从左右拍向其头颅。
以命换命。
只不过陈宪虎可并非没有防备,他右手单手提枪挑着个张奎,从手臂到枪杆都没有晃动一下,左手探向腰间佩刀,电光火石间只见刀光一闪而逝。
一颗大好头颅飞了出去。
掉在地上依旧怒目圆睁,未曾瞑目。
虎啸骑呼啸而过,踏碎了这颗头颅。
陈宪虎右臂反转一震,劲气通过枪杆灌入了那具仍然串在枪身上的无头尸体之内,轰然一声诈降,劲气在体内炸开,无头尸体四分五裂。
血溅到了陈宪虎的脸上,显得他脸上那道伤疤更为凶恶,
漕帮舵主张奎,死无全尸。
剩下的九位漕帮舵主目眦欲裂,不过尽管武夫张奎的下场已经摆在眼前,同心戮力的漕帮舵主们也未曾退缩,做出了和张奎一样的选择,各显招式杀向虎啸骑,阻其冲锋。
九名已有五品境之力的强者悍不畏死,强行停住虎啸骑的冲锋确实能够做到。
只是他们还没逼近虎啸骑。
便有霞光弥漫,黄沙飞起。
远在山坡上的大祭司手执权杖一步迈出,落地时已经出现在九名舵主的眼前,权杖一甩黄沙一卷,便将九人统统隔开。
徐年御空而行,俯瞰着被卷入黄沙当中的漕帮舵主,抬手之间抖落出的道韵霞光衍化成了炎阳光柱,能够融化金铁的可怖高温,瞬间便将连天雨幕都刺出了一个窟窿,雨水化作了炽热白气。
没有了大蛟助力,九人凭借着一场大梦获得的五品境之力堪堪自保,别说是去帮助漕帮的三千精兵不被虎啸骑冲溃了,他们连自己都在岌岌可危的边缘。
任何一道黄沙,任何一束阳炎,都能够威胁到他们的性命。
若是没有虎啸骑在场,铁将军倒是能够协助九位漕帮舵主破开黄沙,千人战阵合力一击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撼动这片黄沙,只是冲锋之势已成的虎啸骑已至近前。
漕帮的三千精兵已经是自身难保,难以顾及他人。
“斩!”
铁将军举剑而落,大喝一声。
漕帮三千精兵整齐划一,三道凝聚着千人之力的黑色刀芒劈开雨幕,斩向了虎啸骑!
五百披甲重骑未有停顿,冲锋之势地动山摇。
三刀黑色刀芒斩落,还未落到他们的头上,便有大风起陆,呼啸之声犹如一声巨大的虎啸,三道黑色刀光在大风中崩散,漕帮三千精兵在啸声中一阵摇晃站立不稳,致使常衡阵的气息流转便已经有了迟滞。
铁将军看到已经近在眼前的大焱铁骑,面具后的牙齿紧咬,再次高举手中剑,厉声喝道。
“御!”
在眼见虎啸骑出现在战场的那一刻,铁将军便已经指挥着漕帮的三千精兵转换阵型,三个千人方阵相互累积,用人墙厚度来强行抵御重骑兵冲锋的冲击。
若是能够挡得住,战阵不至于一崩到底,五百重骑身陷在三千步卒的包围之中,就还能打。
只是……
虎啸骑呼啸而至。
三千步卒组成的方阵,不能说是毫无抵抗,但就像是厚实一些的布帛面对剪子,也逃离不了一分为二的下场。
凿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