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气运
天地在震动。
这不是夸张的主观感受,而是天地真的在震动,境界不高的李施诊倏然之间没站得稳,还是徐年眼疾手快搀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倒。
那几道横贯天穹的裂痕出现,就好像把原本完整的天地,撕裂成了数块。
所以整座天地都在震动。
好在这震动只持续了一瞬而已,不然持续的再久一点,那就不仅仅是李施诊差点摔了一跤,而是山川河流都可能会因此而崩塌分裂了。
撕裂天地的裂痕,显现的时间也没有超过三个呼吸,很快散去。
不过在徐年的感知中,这裂缝仅仅是隐去了,看不见了而已,并非是不复存在了,他也说不清刚刚的震动代表着什么,但却隐约察觉到整片天地已然发生了变化。
沈良的酒意都醒了六分。
他的视线在天空和丁抟间来来回回,最终拎着酒葫芦的那只手下意识抬起,然后恍然想起现在不宜喝酒,做了个随手一抛的动作,酒葫芦便消失不见了。
那只原本是拎着酒葫芦的手,搭在了胸口拍了拍,作出了一副夸张的担惊受怕的模样儿。
“我说瞎子,你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知道的知道你是重返四品境。”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要跳到三品境,然后去挨老王的揍呢……”
丁抟的突破已经结束了。
他的气息已经稳固在了四品境。
因为是重临这一境界,境界相当稳固,根本就不像是刚刚突破的迹象。
但是丁抟却笑不出来。
他抬起头望向天空,即便撕裂天地的裂痕已经隐去了,但他却像是依旧能够看到,忧心忡忡。
“这不是我折腾出来的天地异象。”
沈良也不觉得意外,歪着脑袋满嘴酒气:“哦,我说嘛,我想着也应该不是,这可不像是突破四品境时的天地异象……嗝儿~所以,这是出什么事了?”
道门四品境的丁抟。
无论是天机,还是对于这片天地的感应,能注定他比旁人看得更清楚。
“天地山河裂开了……”
别说是徐年和李施诊面色一变了,就连沈良听到这话都酒醒了一大半,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剑魁的眉眼间,多出了几分犀利之色:“裂开是裂开了,我们刚刚又不像你一样是个瞎子,都看到了,但你这话是个什么说法?天地又怎么会裂开?”
丁抟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其实遮住了他的部分眉头,但仍然能看得出此时此刻他的眉头皱得很深。
皱得太明显了,都快要拧到一起了。
“是上古先贤们用来封印天魔的阵法,封魔阵法是以天地山河起阵,而就在刚刚天地山河裂开了……”
丁抟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刚才突破心血来潮是预感了什么了。
恐怕就是为了这撕裂天地的一幕。
为了此时此刻能够看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反正他在破开命劫后就已经随时可以突破了,和徐年说他用不上阵法中枢里的力量也不是客气,而是本来那股力量对他而言最多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徐年听闻竟然与天魔有关,心头顿时一紧,急忙问道:“先贤阵法出了问题?难道是天魔要破开封印了吗?”
丁抟摇了摇头:“不是,先贤阵法还在,天魔以后可能会因此破封而出,但至少现在还被封印着,只是这天地山河本是一体,阵法也是一体。”
“而就在刚才的那道裂痕,撕开了天地山河,把原本的阵法也裂解成了数个。”
“封魔大阵原本是大焱国运在镇压,如今裂成了数个之后,最大的一块依然在大焱在镇压,而剩下的几块……”
丁抟的目光依次朝着北、南、西,三个方向看了一眼,沉声说道:“剩下的几块中,最大的三块分别归属了大夏、玄雍,还有寒乌国更西方,我记得那里应该是数个国家的疆土,但如今似乎整合成了一块。”
原本席地而坐的沈良已经站了起来,不解道:“上古先贤所设的封魔大阵,运转了上万年虽然一直有所损耗,但还没到弱不禁风的地步吧,怎么会说出问题就出问题?”
丁抟也有些费解。
他身上流露出玄之又玄的气息。
直接勾动了天机,去窥见此事的因果。
片刻后,丁抟神情微变,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是在那头蜃龙身上。”
沈良说道:“不是,这又有蜃龙什么事?”
丁抟解释道:“封魔大阵是以天地山河起阵,但运转却离不开气运,以前是人族气运,后来没有了人皇,就变成了国运。”
“真龙一族,本就与气运息息相关。”
“人皇当初就是以祖龙镇压的人族气运。”
“蜃龙无疑是一头真龙,应气运而生的天地宠儿,本身的一举一动就代表着天地气运的涨落。”
“就在之前,在奚天阔的操控之下,那头蜃龙站在了大焱王朝的对立面,为分裂大焱王朝出了一份力,这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象征了天地气运抛弃了如今主导着封魔大阵的大焱王朝……”
沈良是武夫,对这些玄之又玄的天地气运理解远不如丁抟,此刻听了这些有些儿目瞪口呆:“不是,我咋越听越离谱,是不是太草率了?就因为一头蜃龙,就导致了封魔大阵的变故?”
丁抟摇了摇头,解释道:“当然不只是一头蜃龙而已,但这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契机,某人……应该是某些人,利用了这么一个契机,分裂了原本一体的封魔大阵。”
徐年恍然想到漕帮造反的背后,可是还有玄雍和大夏两国的影子。
原本以为玄雍和大夏是坐收渔翁之利,坐看大焱境内起火,但现在结合丁前辈的解释回头看,这两国打的算盘恐怕远远不止是隔岸观火伺机而动了。
估计除了给大焱添把火,也是为了制造出想要分裂封魔大阵必不可少的这一契机!
只是……这是为了什么?
徐年询问道:“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