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杨善清清楚楚记得杨斌他们几个人昨天的遭遇。
别说是热情的往里面请了。
就连个笑脸都没有。
这间医馆大堂里仅有的伙计已经把态度摆在了明面上。
爱来不来。
尤其是杨斌最惨,先是被忽悠着擦地清洗血迹,然后被晾了一个多时辰,命都快丢在医馆大堂里面了,到最后也没见到那位声名赫赫的张神医一面。
但自己这刚进门。
话都没说完一句,就被领着进后院见神医了。
难道……
自己运气这么好?
正好赶上这医馆里唯一的伙计心情大好的时候了?
杨善心里有点犯嘀咕,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来这医馆求医的目的。
“等下……我,我突然想起我出门的时候,身上没带够钱,我得回去取钱……”
昨天半句话说得不对就要涨药钱的小姑娘今天变得非常好说话了。
“没事没事,治病要紧,先治病再谈钱。”
“这……这多不好意思,我还是先去取钱吧……”
“哦,也行吧,那你快去快回啊!”
百槐堂里仅有的伙计小姑娘把杨善送到了医馆门口。
宾至如归,不过如此。
杨善一步三回头。
不是不舍。
是确认一下有没有进错医馆。
“怪了。”
“确实是百槐堂啊……”
“怎么这姑娘和杨斌他们还有家主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
“还是说,百槐堂其实有两个伙计,昨天是难相处的那个,我遇到的是待客热情的……”
杨善总觉得这事儿蹊跷的很。
等进了酒楼顶层包厢,见了家主和老祖,他把在百槐堂里的反常遭遇和自己所想的顾虑都说了一遍。
没有添油加醋的夸大,也没有自作聪明的隐瞒。
“京城里的人都说去这百槐堂求医要凭运气,莫非就是这么个运气?运气不好,这医馆伙计就是昨天的态度,爱答不理,运气好就是今天这样,热情迎客?”
杨七艺皱着眉头嘀咕了一阵,然后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呵,前后区别这么大,这哪里是看心情?这医馆伙计得是自己就有颠症才说得过去了。”
“我看这百槐堂应该也是注意到我们杨家的举动了。”
“这是邀请我们进去亮出真章呢。”
杨七艺品出了医馆伙计这态度差异里的真味。
他看向了杨峰青。
“老祖,您看我们是将计就计,还是……不入这瓮中?”
“瓮?呵呵,百槐堂想要瓮中捉鳖,也得这瓮够大才行啊。”杨峰青站了起来,笑了笑朝着包厢门外走去,“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出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既然杨善有这运气,我们当然不能浪费了,一起去见见神医吧……”
……
没过一刻钟。
刚刚回家取钱的病人便回到了百槐堂。
准确来说。
是被一个儒雅中年男人背回了百槐堂。
身后还跟着个枯瘦老人。
张天天故作惊讶:“哎呀,这什么情况啊?不是回家取钱去了吗?怎么这一会儿没见,人都昏过去了啊!我就说先治病要紧,钱的事儿可以后说嘛,这下病情恶化了吧?快,快进后院,让老张仔细看看……”
背着杨善的杨家家主杨七艺张了张嘴,本来是打好了腹稿有话要说。
但都被张天天的话给堵回去了。
本来他想表明自己是杨善的家人。
借着杨善昏迷不醒晕倒了的这么个由头,把他背进神秘的百槐堂后院里面,亲眼见到那位在京城享誉盛名的张神医。
但这小姑娘都没等他开口,便已经催他进后院了。
这还说什么呢?【。3。】,
杨七艺回头看了老祖一眼。
杨峰青微微点头。
杨家三人就这样跟着张天天进了后院。
一只毛色火红的狐狸像是一团跳跃的火焰。
一溜烟就窜进了一扇房门后面。
杨七艺心想,这只狐狸倒是有灵性,跑这么快是怕生人?
酥酥这么快跑进厨房,肯定是徐姨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张天天动了动鼻子。
可是她的鼻子没有酥酥灵敏,没能闻到什么味。
院子中央摆着一张桌子。
桌上是茶水。
旁边坐着两个人正在喝茶。
肚子看着很有些福气的富家翁。
披着件紫色道袍的俊逸青年。
富家翁应该就是百草谷传人张槐谷了。
至于紫袍青年是谁。
杨七艺一时间在脑海里面对不上号。
玉京城乃至大焱王朝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杨家家主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份不明的紫袍青年,眉梢微微抬了一下,倒不是想到了答案,而是注意到了这俊逸青年的紫袍都是破的。
上面有道口子,也不知是被什么划破的。
看着极其不体面。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这青年大概不是什么值得警惕的大人物,不然怎么会连件体面的衣袍都没有呢?
大概只是这位张神医的友邻。
过来喝杯茶而已。
“……哪位是病人?”
张槐谷放下了茶杯,明知故问。
“神医,病人在这儿……”
杨七艺把背上昏迷不醒的杨善抱在怀里。
靠近这位有些富态的神医。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
身后的杨家老祖杨峰青,在看到徐年身上那件在杨家家主看来代表着极不体面的紫袍时,却皱紧了眉头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