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涎流淌,紧闭双目,气息断绝,总算时间尚短,屎尿没有下来,要是失了禁,神仙难救。幸喜是个男身,慕容飞连忙扒拉前胸,拍打后背,掐人中点耳门,不多时,那人“呜呼”一声,醒了过来。却不睁眼,垂下泪来,牙关紧咬,面目铁青。慕容飞笑道:“你这厮倒是个钟馗面目,快快睁眼,看看老爷我,我是玉皇大帝下属夜游神,专管人间不平事,有什么冤屈,都只管看我便了。”那人闻言,圆睁二目,直直瞪着慕容飞。慕容飞又道:“为了个小娘子掉了性命,能值否?”那人猛地扯住慕容飞衣襟,狠声道:“你怎么知道?你是谁?是不是范家的奴才?是不是范大郎派你来的?”慕容飞笑道:“且住,你这厮不识好歹,你看你,四肢不短,面目有油,衣食自当无忧。男子汉大丈夫,有了冤屈便去报官,有了仇口当去报仇,自来上吊,当是为色,看来不是为了个小娘皮儿,憋屈的逼法不?”那人一瞠,道:“确是如此。”放了手,被慕容飞挽着坐到路边,缓缓说起旧事。
原来此人是本地范阳西方镇人士,姓刘名卓轩,表字笃省,是当地一个小财主,家有良田数十倾,也是使奴唤婢之辈,前些年原配胡氏亡故,续弦一女,名曰清荷,年芳二九,颇有些姿色,只因有西域血统,生的碧目高鼻,人称碧眼贵妃,刘卓轩不思藏娇,不合跟人炫耀,这清荷嫁来旬月,艳名四播。不想被范阳堂二堂主范大郎打听的真切,数度纠缠,连使手段,破落了刘卓轩的家业,又使人出首,诬告他通匪,扑去范阳大牢数月,家人使尽了家财,才救得人出来,刘卓轩到家一看,除老奴劣马,家徒四壁,清荷更是不知去向,问了才知,前脚他被拿走,后面范大郎就使人小轿一顶,将清荷抢了走,家人无法拦阻,刘卓轩直气的一佛生烟二佛涅槃,告到府衙,无人问津,他又没钱使用,渐渐连门首都进不得了。想再谋营生,人人都知道他恶了范阳堂,不敢接济,现如今,连饭都吃不得,一时气闷,受不得,才寻了短见。
慕容飞心道:“原来如此,不知刘大郎想要怎的?我这夜游之神只会杀人!”刘卓轩听得他口中寒意,涩声道:“不想杀人,只要取了清荷,我自远走高飞便是,如何敢伤了范阳堂的人。”言下凄凄,想是受够了苦楚。慕容飞道:“你这人好不爽利,我既然救了你性命,自当送佛送到西天,帮你报仇,把范阳堂杀个一干二净,你不必管,自去准备。”说罢,摸出一片紫金叶子,招呼他准备车马,一干物事,去西方镇外,红树林等候,说道信物,刘卓轩身无长物,只得撕下内衬,嗑破手指,写了:唯盼清荷,四个血字交给慕容飞,言明次日申时相见,刘卓轩叩头拜谢而去。
慕容飞重返范阳城,天已大亮,寻人问了范阳堂,直寻了去。到了堂口一看。好厉害,人头攒动,进进出出,四外随处精壮汉子,有的手持刀棒,有的赤手却着官衣。慕容飞径入,到了大堂中,高呼一声,“拿酒饭来,老爷饿了。”众人一惊,几人上前便推,焦躁些道:“兀那汉子,活的不耐烦,敢来范阳堂闹事?”持重些道:“这里不是酒楼,还不速去。”慕容飞身形一晃,四五个汉子东倒西歪,连声呼怪。这时主事的来了几个,当先一个,瘦削老者,一眼看见慕容飞,高呼一声:“且住,这是贵客。”迎将上来,抱拳道:“不知天下第一剑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慕容飞心道不好,有了这个名目,免不了一番是非,这也不知谁的诡计,天下有名堂口门派,处处知道,自己稍一露行藏,便捉狭不已。再看这鹰目老者,面目阴鸷,话说的高兴,语带记恨,不晓得怎的得罪他。抱拳道:“哪里哪里,在下也想认识范阳四杰尔。”鹰目老者道:“快请,快请。”
慕容飞随众人拥进堂口,只见四面八方都是好汉,甬道口有烘炉铁鼎,两旁都是劲装汉子。慕容飞心中暗笑,“还要弄油锅,刀枪林,给我看。”总算范阳堂还有些人物,虽有劲力外泄,倒没有杀意。慕容飞随人步入大堂,只见大厅宽阔,门首四人似笑非笑,正迎在当面。见到慕容飞,都抱拳拱手道:“第一剑驾到,有失远迎,范阳堂失礼了。”慕容飞挨个望去,领头老儿有些看头,后面三人,两个中年面目深重,一个少年眉飞若舞。一一道来,老者正是范阳堂当代大堂主邹瑞邹化龙,一身鹰爪功夫;大脸的正是范大郎,范奎范子兴;红脸的是为祖复祖光远;少年更是雪花刀卢铎卢明月。慕容飞只对卢明月有些上心。众人一阵谦让,慕容飞本欲坐了卢明月旁边去说话,被众人苦劝,坐了客首第一位,双方乱哄哄道了许多,吃了果品鲜茶,半晌,范奎终是按耐不住,出言向慕容飞讨教,慕容飞早料到此意,一番虚扯,终是下场。范奎先上,起手八路铁拳,拆了十数招,没挨到慕容飞衣裳,惭愧退在一边;祖光远掣出铁链枪,十几招看不到剑光,也知趣而走;邹瑞下了场子,用的却是双剑,十来招自承不敌,最后那卢铎持无极刀前来讨教,两人走了十几个回合,慕容飞先说师尊有令,剑不轻出,自己也是无奈,遮了只凭追魂步法连胜四人的风头。众人又求剑术,慕容飞略展一展重剑,教习了剑术,众人叹服。
范阳堂众人招待了宴席,慕容飞肚饥,吃个欢快,酒却没有吃。众人又苦苦推送了白银二百两,名曰教习剑术。慕容飞本不欲收,略想一想,还是收了,拱手而别,众人兴兴。邹瑞安排人送慕容飞出城,直出城后,慕容飞看了天色,步入道旁林中休息,边盘算心中之事。今日看了众人,虽是客气,但人性已露。邹瑞老谋深算,范大郎鲁莽张扬,祖光远阴狠毒辣,卢铎少不更事,若有事,当是邹瑞的主意,范奎冲前,祖复殿后,卢铎只是箭头。看来四大家族,卢家式微,慕容飞暗想,自己一番动作,事后应该是帮了卢家。又沉一沉,待天色深重,把身上收拾干净,将替换下来的衣物裹了小包,栓在树上,埋了重剑,赤手空拳,一身灰黑夜行衣靠,出了树林,辨一辨方向,再入范阳,这一回,走不成门首,用了鸡鸣狗盗之术,爬了城墙,越入城中,直潜入二街后段,原来白日打听的清楚,这里是范大郎的外室所在。当前只见一座小院,暗夜幽静,院中隐有小楼,楼上还有灯火。慕容飞翻入院墙,寻到后厨,先点了个火头,趁人声嘈杂,众人只顾看走水,潜入二楼木栏,到了窗前,伸指头,润破窗棂纸,往里窥探,只见两个婆子正在屋里转磨,慕容飞暴起,身形一折,贴门而入,左右一指,两个婆子悄默声的倒地,蹿到帐前,揭开一看,只见一个美貌女娘,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