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执看了看自己空掉的掌心,不解:“三哥什么意思?”
靳承川已经将虞柔打横抱起,转身就走,淡淡落下一句:“不确定外面还有没有埋伏,由我带她出去,你带人去追尹明德。”
靳玉执分得清利害关系,这个时候不是计较细节的时机,他什么都没说,跟着一队警方去另一条通道追尹明德。
虞柔被靳承川抱着下楼,被打过镇静剂,身上始终是酸软的。
她仰着头注视那张俊美冷戾的脸,神色微微复杂,一言不发。
“眼睛都挪不开,就这么喜欢看我?”
靳承川薄唇微挑,笑得轻飘飘的,沉稳低哑的声线,肆意引诱:“你还有个办法,能天天看见我,比如……离个婚。”
他的话轻佻极了,不正经中暗藏着正经和真心。
虞柔没听出他的潜台词,只觉得那话轻浮极了,收回视线,懒得理他。
两人刚走出那栋废弃小楼,天台上传来一声恨意凛然的怒吼。
“虞柔!”
“我要你记住,是你亲手逼死你的父亲和弟弟!”
嘭地一声,沉重巨响。
尹明德从天台一跃而下,正好摔在虞柔和靳承川的眼跟前。
他睁着那双眼,死死瞪着靳承川怀里的虞柔,嘴角咕咕渗血,细看却在笑,笑得癫狂又极端。
血染的地面迅速扩张,他倒在血泊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突如其来的转变,使虞柔跟靳承川都震惊了。
靳承川背过身,用自己的脊背,挡住怀里女人的视线,“别看……”
虞柔垂着眼,长睫颤得厉害,强忍心底不断蔓起的异样情绪。
知道尹明德该死,甚至巴不得他死,可他真的摔死在眼前,心里还是觉得很难过。
“你放我下来吧,我想自己走。”
若是靳玉执或者仲嘉泽,一定会听她的意愿,将她原地放下。
但抱她的是靳承川。
“就你这被打过镇定剂的小身板,放你下去能走几步路?”他吐槽着,没回头去看尹明德的尸体,选择换了条路离开。
一直走到车前,他才肯将虞柔放下。
见虞柔出神,闷闷不乐的,他找话题:“靳玉执是不是虐待你了?平时没给你吃饭?怎么还是这么轻,抱着都硌手。”
他蜷了蜷手指,掌心仿佛还残留抱着虞柔时的触感,虽轻却软。
有点上瘾,又不能多抱……
虞柔情绪低迷,没像平时一样怼回去,垂着美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靳承川叹息,夹着私心将她带上自己的车,又取出车里的小型医药箱,找出消肿润肤的药膏,亲自给她涂抹。
等靳玉执过来时,正好从打开的车窗户,看到靳承川给虞柔抹药。
虞柔反应淡淡的,可靳承川一双眼睛就像是黏在她身上,琥珀眸盯着她颈间的红痕,眉心微拧,神色晦暗。
身为男人,靳玉执能从他的眼神中,清晰地看到他极致压抑的占有欲,是想不顾一切把虞柔抢走的冲动。
“三哥,今天多谢你,时间不早了,我要带老婆回家了。”
靳玉执走到车旁,打断车内微妙的气氛。
靳承川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烦,眼神冷下去,语气也不怎么好,“求我帮忙救人的时候,一句也不敢喊老婆,这会利用完,就来恶心我?”
他像是没听懂那些讽言讽语,打开车门,从靳承川身边抢回虞柔,牵虞柔下车,又朝靳承川微微鞠了一躬。
“三哥放心,这次不会白白欠你人情,等哪天有空,我们夫妇俩一定亲自请客答谢三哥。”
靳承川越发心里堵得慌,眼神冷下去,“滚。”
靳玉执也很识趣,没再说什么,带着虞柔离开。
等他俩走了,林宇才坐上车,从后视镜里偷偷去瞄抽烟的靳承川,就见靳承川阴戾着俊脸,低声磨牙:
“老子真的吃力不讨好,再管她的事,老子就是狗。”
林宇瘪了瘪嘴,暗自挑眉,什么都没说,不敢去触霉头。
车里全是低气压,司机李叔也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开着车。
安静了十分钟。
靳承川望着车窗外,神色严肃,沉默着分析了一波利害关系后,他命令林宇:“安排两个保镖去首创天禧盯梢,尹明德突然自杀,宋从筠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去找麻烦。”
林宇龇牙咧嘴的,没忍住脱口而出:“您刚才不是说再也不管五少奶奶的事了吗?”
打脸来得如此快,才十分钟,林宇原本还以为靳承川的话,至少能维持一两天呢。
靳承川脸庞一僵,沉默。
那一句五少奶奶,更是提醒了他,虞柔现在的身份,只会跟他之间越走越远。
他满脸不耐和烦躁,又点了根烟。
叹息间,缭绕的烟雾朦胧了他的眸色,他的语气颓然得有些无奈,“管吧,谁让她当年骂准了,老子就是天生犯贱。”
“……”
林宇听得有点心疼,轻打了自己两巴掌,暗骂自己不该多嘴的。
靳玉执带着虞柔回了首创天禧。
见她一路上都心不在焉,显然对尹明德死在她面前的事,还有些难以释怀。
“阿柔,死亡是他的选择,跟你没有关系。”
虞柔表情淡淡的,“我知道,我也不会因为他的话就有罪恶感,是他该死。”
尹明德骄傲了一辈子,人到中年,所有的好口碑一遭全散尽,对他来说,因绑架勒索罪坐牢,眼睁睁看着尹氏集团被宣布破产清算,还不如一死了之。
他确实被逼到绝境,临死之前都要恶心一下虞柔,让她也不好过,像是他的性格。
尹明德畏罪自杀的新闻,第二天就有了。
财经新闻栏目里,不少人猜测尹氏集团会多久宣布破产,却没想到,破产没等到,先等来尹氏集团被靳氏财团全资收购的消息,并更名为y·r集团。
这几天里,虞柔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