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都谋划好了?”靳储绪又问。
靳玉执不答,反问:“爸一直都痛恨爷爷的偏心,我若能拿到财团执行权,不也是为爸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爸难道就不想跟我赌一把?”
靳储绪沉着脸,不说话。
靳玉执知道他的顾虑,“我知道爸原本打算把股份都给云阳留着,作为他后半辈子在靳家傍身的资本,但他才12岁,难道爸要指望他将来能争到靳家掌权?”
靳储绪彻底不说话了,思索着走到书桌后,抽出烟盒点了一根。
“他是我弟弟,我不会不管他,我话说完了,爸自行定夺吧。”
靳玉执转身就走,刚走到门边,身后传来靳储绪浑厚的声线。
“老子就跟你赌这一回,明天上午来签股份转让协议。”
像是意料之中,靳玉执银丝眼镜下的眸微垂,没什么表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隔天下午,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二十几位高层股东依次坐落,主位空置,林宇站在旁边,脸色异常严肃。
会议正式开始,林宇率先发言:“我家靳爷任财团首席执行官这些年,财团每年的利润都在涨,各位股东的分红都不少,他如今只是遇难,但我相信他会回来的,各位能不能再耐心等等他?”
“他若是一直回不来,我们难道要等一辈子吗?”
“财团不可一日无主,重大决策必须有首席执行官坐镇。”
“他已经失踪11天,海里捞个人无异于捞根针,我可等不起。”
股东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林宇,你只是总裁特助,就不要干预我们的选举决策,出去吧。”
被逐了,林宇叹息,只能将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的靳玉执,“执少爷,您是最清楚当时情况的,您也说句话吧。”
毕竟是靳承川亲自带进财团的,林宇希望靳玉执是站在靳承川这边的。
但靳玉执只是说:“我一人之言没什么用,大家票选吧,少数服从多数。”
除了靳玉执弃权,大多数股东都同意重新选举首席执行官。
林宇心寒至极,又被那几位董事撵走,只能无奈离开会议室。
董事们开始选人。
“我推荐执少爷成为财团新的首席执行官,如今他手上持有18%的股份,由他接任,最合理。”
“我不同意,执少爷才进财团几个月,资历太浅。”
“执少爷一直是靳爷亲自教的,一个月便能独立接手项目,足以见得他的能力和潜力,我同意他接任。”
“我也同意。”
“我附议。”
“……”
那几道反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局势一边倒。
靳玉执终于开口了,“我其实也觉得三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回来,不过大家既然都这么信任我,那我可以暂时代替三哥成为临时执行官。”听这话的意思,等靳承川回来,他会将首席执行官的位置原封不动的还给靳承川。
“那也不可能一直都是临时执行官,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不如就暂定执少爷为临时执行官,为期两个月,若两个月后靳爷还没回来,执少爷就正式接任首席执行官。”
董事们不少人点头,纷纷同意,气氛越发和谐融洽。
“我反对!”
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一道老成持重的低沉嗓音传进来。
光是听见这道声音,会议室里不少董事都噤了声。
虞柔推着端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缓缓进入会议室,林宇跟着进来,拿走主位原本的椅子。
靳老爷子虽然已经半身瘫痪,但气场依然凌厉,他的出现,使会议室鸦雀无声。
迎着所有目光,老爷子缓缓道:“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后这位就是承川新的未婚妻,也会是最后一位未婚妻,虞柔。”
这话一出,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靳玉执皱起眉,猛地抬头看向虞柔,银丝眼镜下,那双凤眸满是震惊。
虞柔是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大场合,有些局促地抓紧了轮椅推手,低着头在看老爷子,并不跟靳玉执对视。
老爷子继续道:“我推举她成为靳氏财团临时执行官。”
一语惊四座,董事们哗然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位姓高的董事站起身说:“敢问这位虞小姐是做什么的?懂金融管理?”
虞柔虽不适应这种场面,说话时的声音却很稳,“我大学就读于北戏表演系,是个演员。”
不少董事都笑了。
“老爷子,您让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娃娃来任财团的临时执行官,是不是太荒谬了?”
“是啊,她没财团股份,甚至还不算是靳家人,她根本没资格参加今天的股东大会。”
“老爷子您莫不是老糊涂了,执少爷是您的亲孙子,您竟要把靳氏命脉交到一个外人手里?”
质疑的声音太多,但靳老爷子面无表情,气场依然很强,丝毫没把董事们的质疑放在眼里。
“虞丫头确实算个外人,但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替承川守住财团。”老爷子低咳两声,掷地有声:“她怀孕了,承川的血脉,我靳家的长曾孙,未来的继承人,她是我靳家的大功臣。”
董事们面面相觑。
靳玉执是最震惊的,银丝眼镜下,眼尾缓缓红了,目光始终在她身上,不曾挪开一点。
虞柔根本不敢跟他对视,是心虚的。
她不孕不育,靳玉执是知道的。
但为了不暴露小奶糕,使小奶糕陷入危险,靳老爷子只能谎称她有孕,她若真能成为临时执行官,也不过是挂个名而已,会由林宇替她处理财团事务。
很快,质疑的声音又多起来了。
“就算她怀了靳家的未来继承人,她也没有能力胜任啊。”
“她对金融经商一窍不通,若是任临时执行官,我都不敢出门了,真怕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
“财团之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