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是所有打工人皆大欢喜的休息日,作为罗浮公务人员之中的一员,屿琛愉快地选择在家躺尸。
虽然在来太卜司之前,他的生活天天都是这样。
摸鱼,躺尸,喝酒就是生活…
头顶的暖阳落在脸上,很是舒适。
屿琛眯着眼睛打着盹,此时倒是真的像个步入暮年的老头子在享受最后的安逸。
几只雀儿噗嗤噗嗤地从头顶掠过,一根雪似的白羽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静在了他的…上巴上。
鼻尖传来瘙痒感,屿琛忍不住吸了口气,羽毛微微进入鼻腔更痒了起来。
“阿嚏~!”
一声喷嚏,似雷鸣作响,打破了院子里安静祥和的氛围。
他扯掉了眼罩,打着哈欠狠狠地伸了个懒腰。
坐起身子,头顶的毛发有些翘起来,门口路过了一只猫儿好奇地瞥了他一眼。
然后迈着妖娆的小步子迅速溜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院子里种了不少的花草,打理得挺整齐的,郁郁葱葱花花绿绿,看着十分养眼,很让人觉着舒服。
嗯,鱼生的审美挺不错的。
他朝着四周望了望,发现鱼生正好坐在房子的门槛上望着天空发呆。
屿琛眨了眨眼,忽然发现他其实面容上的变化和百年前的变化并不太大。
依旧是那十六七岁少年的模样。
天人种像他这般的也不多…
他的脑子忽然闪过了一个窈窕的身影,但是符玄好像就是这样的吧…
说起来这位太卜有多大了?
“大人,你醒了啊。”
鱼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屿琛又伸了伸身子有些好奇地望着他。
“鱼生你在干什么?”
“发呆啊…”他的表情淡淡的,有点小面瘫。
“不找点乐子什么的玩吗?”
“找不到乐子。”
鱼生平静地注视着他。
屿琛挑了挑眉,继续问道:“那我闭关的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就发呆吗?”
鱼生的眼睛微微垂了下来,像是在思索,半晌他又抬眼看向了屿琛,“嗯,在等您出关…哦,还种了些花草,有时候还好打扫一下屋子什么的。”
屿琛抿了抿嘴,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了他的跟前蹲了下来。
他有些无奈又心疼地望着这娃,揉了揉鱼生的脑袋,他轻声道:“喜欢养这些小植物吗?”
“…我并不是很懂什么叫做喜欢。”
鱼生没有反抗他的动作,虽然是有些羞耻,不过是大人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嗯…”屿琛皱起了眉头 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件事。
“这么些年,你没有喜欢过哪个姑娘吗?”
“没有。”
回答的很迅速,屿琛的嘴角抽了抽。
“那也没有多谁有过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吗?”
“有…”
鱼生忽然点了点头。
屿琛好奇了起来,“谁啊?”
“您。”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屿琛的脸色僵住了。
“哈…哈哈,为什么啊,对我?”
他咽了口口水,有些干涩地问道。
心中渐渐泛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你出关的时候忽然摸我的头,像现在这样…太羞耻了…”
鱼生小声地回答道。
屿琛的手顿了顿,默默地收了回来,不过他也松了口气。
不是他刚刚所想的那样就行。
“那也没有遇见过什么想要做的,或者做起来觉得好玩舒服的事情吗?”
“嗯…打扫屋子,还有养花,看书也是。”
鱼生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说道。
屿琛张了张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行吧,也是个雅致的爱好…不过我家鱼生居然是个有品格的文人呐…
不过比我这个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要好的多了。”
“大人,将军说了,你愿意的话,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也可以是你的。”
鱼生的眼神忽然变得凝实了起来,他语气很是认真地说道。
似乎并不喜欢屿琛这贬低自己的发言。
“这不是没嘛…我可做不了那忙人。”
屿琛摇着头笑了笑。
鱼生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拍了拍肩膀止住了话茬。
“来客人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清朗的笑声。
“屿琛先生好敏锐的感知力!”
屿琛站起身,朝着院门口望了过去。
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带着笑意迈了进来。
“叫…彦卿是吧,景元的小徒弟…怎么,那家伙找我有事吗?”
“非也,找您有事的并非师…将军,而是我。”
他抱拳行了个礼,忽然抬头看向了屿琛,眸子透出了耀眼的光芒。
鱼生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转身进了屋内打算倒杯茶水接待一下这位客人。
顺带着…
大人刚起来应该也渴了。
“云骑军晓卫彦卿,前来向先生问剑!”
彦卿抑扬顿挫地望着他说道,那眼神闪着精光。
“等等,等等…”
屿琛连忙抬手制止了他,皱着眉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不去找景元请教,来找我?”
“因为师…将军说了,您比他还强!这么厉害的人,我当然要来讨教一下了!还愿先生能够不吝赐教,成全一下我!”
他又抱着剑鞠了个躬。
客客气气的不行,但想干的却是要和屿琛打架。
屿琛的脸皱成了苦瓜,这种麻烦的事情…
“该死的景元…居然把自己的徒弟诱到我这里来!”
他皱眉看着那依旧鞠着身子,一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