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凉的手抚在她的后颈,“不管吗。”
怕压到她,他一只手撑在床上,身体和她之间保持着距离。
短暂分开时,他垂眸看着身下的人,长发披散在床上,白皙的脸上显出了几分柔美。可能是因为现在有孩子了,她眼神里的冷漠淡了许多。
李书妤有些疑惑为什么停下了。
触碰他看起来总有些疏离的脸。
揽着他肩膀的手换了一个方向,拉着他的衣服领口,借着力道微微起身靠近他:“现在可以的。”
抱着李书妤时,他还是怕压到她,连动作都格外小心缓慢。
刻意放缓有时也是一种折磨,李书妤低喘着,脸贴在他的身上,能听到他逐渐变乱的心跳。
她抬头看向他的脸,低垂着眸时只觉得矜冷,这和他的体温、动作、刻意压低的呼吸形成了两个极端。
每一下都会视线相撞。
成年人的亲密或许真的不需要爱意,温热的身体触碰到一起,就是最好的催化。
可就像不信神佛的人,见到了庄严的神像,或许也会下意识的保持静默,像是真实的信徒。
清隽的眉眼、温热有力的拥抱、最为亲密的接触,有时会让沉溺其中的人产生一种错觉,她和此刻紧抱着的人,真的在相爱。
可谁也没有能力去界定感情是否存在,她也不去追问、确定。
李书妤热衷于模糊、痴迷“确定”和“不确定”的中间地带。得到了迟早会失去,没有得到时总会焦灼、渴望。模糊一点就很好。
发觉到她在失神,突然抽身而退。
陡然而来的空虚感让李书妤很难受,几乎是下意识的拽住了他的手。
他声音很淡,带着并没有餍足的低哑,故意问:“怎么了?”
李书妤整个人伏在他的怀里,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别走。”
摇头时柔软的头发摩擦肌肤,带着难耐的痒意。
他喉结滑动,压抑着升腾而起的灼热,没有动作,手放在她的背上,凸起的纤薄蝴蝶骨到下陷的腰线。
骨节分明的手指游离而过,感受着她轻微的颤抖,一只手抚摸她泛红的嘴唇,“你在求我?”
“不是。我在命令······你。”她声音模糊不清。
因为张口说话,突然含住了他的手指。
李书妤抬头,看到原本带着浅淡风流笑意的人眸色一暗。
没有等她的反应,又继续了,比之前更加灼热。
房间里关了灯,只有床头灯光渲染出温柔又昏黄的颜色。
李书妤睡觉的时候喜欢留一盏灯。
重新洗过了澡,许况将身体发软的人抱了出来,放到床边坐下,替她重新拿了一条睡裙。
她坐在床边,有些责怪他,哪怕他已经很小心了,懂得好像也比她多,可李书妤总觉得害怕。
许况半蹲着,替她拿掉浴巾换干爽的睡衣。
视线在明显凸起的小腹上停顿,温热的手触及到肌肤时,李书妤大方的让他摸了。
除了这种紧密的触碰,许况没有那么多机会感受小孩儿的存在。
他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移开手。
“现在感受不到他动。”
李书妤觉得一脸疏冷说这种话的许况有些好笑,“现在还小吧。”
养孩子对于李书妤来说,还是一个有些陌生的领域。
她想了想说:“其实偶尔也会感受到他在动。”
李书妤给许况形容,“就那种小鱼吐泡泡的感觉。”
那具体是什么感觉,许况也不知道。
第二天是周末,李书妤起来时床上只有自己一人。
下楼也没见到许况。
阿姨将准备好的早餐端了出来,李书妤问:“许况呢?”
“他公司临时有事,可能见你睡着,就没吵醒你。”
李书妤“哦”了一声,低头喝牛奶。
自从怀孕后,她总觉得牛奶的腥气格外重,喝了一口就不想再动。
阿姨替她换了一杯果汁,“小书今天要去产检吧?”
“嗯。”
原本产检的日期是在几天前,但许况一直忙,空不开时间,于是李书妤就将日期延后的几天,特意和医生约了周末。
结果他还是不在。
李书妤不想再等他,吃完早餐和阿姨一起去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中午,李书妤接到了许况的电话。
李书妤问:“大忙人,忙完了?”
“嗯。检查结果怎么样?”
李书妤笑着问:“你还记得我要来检查呀?”
“临时有事。”
考察团队提前到了,许况去了公司,原本打算下午再陪李书妤去检查,得知她自己去了医院。
李书妤听到一声“许总”,是何理的声音。
许况安静了一会儿,问:“现在在哪里?中午一起吃饭。”
他像是在弥补这次缺席。
李书妤也懒得和他计较,正要说地址,收到陆堰森的信息,要她去谈事情。
李书妤说:“不用了,我也有事要忙。”
许况只说了一句:“好。”
挂了电话,李书妤让阿姨先回去,自己去了陆堰森发的地点。
装修古朴典雅的茶楼,茶楼外的江景辽阔,李书妤跟着服务员上了二楼。
陆堰森在二楼靠里的位置,透过白色镂空的隔断,可以看到他对面还坐着一对中年男女。
刚走到他们所在的位置,陆堰森抬头看见了她,带着温润笑意向对面的人介绍:“她就是你们这次庭院的设计师。”
李书妤和他们打过招呼,在陆堰森旁边坐下。
陆堰森向李书妤介绍,“这两位就是呈景别苑的住户。”
听到这个名字,李书妤不由得多打量了对面的两人几眼,想看看能提出那么奇葩的修改方案的到底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