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苒被抱下车。
由于她根本不是真正的昏厥,医生跟关彻的谈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小姑娘倒是能忍,那里撕裂了,不过也不需要特殊处理,抹抹药膏就好。”
“嗯。昏倒是因为这个?”
“做了检查,她本身就低血糖,加上疼……”
“你确定是低血糖,而不是嗑药之类?”
“小姑娘白白净净,漂漂亮亮,怎么会嗑药?”
……
一个小时后,瞿苒缓缓睁开眼,坐了起来。
关彻背影清隽,一只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屹立在落地窗前,正在打电话。
她不敢“睡”太久,生怕他有事走了。
等他结束电话,轻声细语地说,“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关彻看向她,脸色较先前红润了不少。
可不是,瞿苒从一直从昨晚疼到现在,只是能忍。
如果不是刚好遇到他,想着找他“帮忙”,她是不会舍得花钱来医院处理的,反正清楚这伤势会自愈。
“还有什么事吗?”
原下之意,已经送她到了医院,医药费也已经负担,他们之间也就到此了结。
瞿苒摇了摇头,“谢谢。”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关彻朝门口走去。
“妈,安修年他是个坏蛋……他给我下药,害得我差一点……差一点就给人糟蹋了。”
“他还公报私仇,把我从公司开除了。”
“呜……”
或许是瞿苒嗫嚅的哭声,又或许是她说自己没有被糟蹋,关彻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出声问,“安修年是你男朋友?”
瞿苒怔了怔,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现在已经是前任了,是个混蛋。”
门而后被不轻不重地带上了。
室内也在那一刻恢复了原本的宁静。
瞿苒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来,其实刚才是她设置的闹铃。
根本不存在她和妈妈通话。
如果刚才关彻回头,也就洞穿了她的伎俩,
不过她猜到他不会回头,这人只不过是动了恻隐之心,但并不关心。
没想到,五分钟后瞿妈妈的电话真的打了过来。
瞿苒在检查自己的东西,是辜潇闻在公司门口帮她捡回来的。
她怕遗漏了,又要花钱去买,“妈。”
电话那头的瞿妈妈一下子呜咽,“苒苒,你快回来,你姐夫又来找麻烦了……”
瞿苒飞速回到家中。
迎接她的是,一室的狼藉,家里的家具被砸得七零八落。
瞿妈妈缩在沙发旁的角落里,抱着头,浑身瑟瑟发抖,吓得不浅。
罪魁祸首堂而皇之的坐在沙发上,抖着腿,嘴里还惬意地叼着根烟。
瞿苒连忙过去抱住妈妈,“没事了,没事了……”
听到女儿声音,瞿妈妈才把受到惊吓的脸抬起来,紧紧把她抱住。
“苒苒,他这次要十万,我们哪里拿得出十万……”
“十万很多吗?”
陆之槐高高在上的姿态,鄙夷审视这对母女。
“瞿苒你如今在辉腾集团上班,我听说你一个月能到两三万一个月,我不过只是要你三个月的工资。”
瞿苒愤恨地瞪向他,“陆之槐,你是把我们家当成了提款机吗?”
“我当你们家提款机怎么了?”
陆之槐气急败坏,随手抓起手边的一样东西重重砸向母女俩,差点砸在瞿苒的脚上。
“你姐姐在新婚之夜出轨,之后抱着个孩子回来,又玩失踪,你们家还对我藏着掖着,直到别人在背后笑话我……我变成今天这样是谁造成的的?!”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姐姐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当时一定是有特殊的情况。”
“笑话,我当时打电话给你姐姐,那野男人就在你姐姐身边,你姐姐根本就是个淫—娃,荡妇!”
“陆之槐,你给我滚出去!”
没人能这样诋毁她姐姐,瞿苒的眼睛都红了。
陆之槐嬉皮笑脸,腿抖的愈加肆意,“今天拿不到钱,我就不走了!”
“警察马上就要到了。”
“你——”
没想到瞿苒敢报警,陆之槐渐渐坐不住。
“我再给你们两天时间,十万块要是进不了我账户,就别怪我之后对那病秧子野种做出什么事!”
下一秒,房门被狠狠大力地甩上。
“砰”地一声,震得瞿妈妈心脏都感觉碎了。
“妈。”
瞿苒慢慢将瞿妈妈扶起来。
瞿妈妈缓和了下头疼,才站稳自己。
“什么时候是个头。”
声音疲惫不堪。
“我不会让陆之槐伤害到小年的,也一定会找到姐姐。”
瞿苒保证道。
“你姐姐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容淑娟禁不住抽噎,“她倒好,选择失踪,丢下这么一堆烂摊子……”
“姐姐不会有事的。”
这话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瞿妈妈。
“那块玉佩,应该值点钱,我去拿来给你,先应付了你姐夫……”
瞿苒按住瞿妈妈的手。
“我们不可能总被陆之槐这样威胁。”
从一开始的几千,到现在的十万,胃口只会越来愈大。
就算将孩子抱回来时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佩卖了,也不可能满足得了陆之槐的胃口。
何况这块玉佩可能跟孩子的父亲有关。
正是这块玉佩,让她怀疑小年的父亲很可能是辉腾集团的老板。
这也是她一年前进入辉腾的原因。
“那怎么办……”
“陆之槐至少要躲警方十天半个月,到时候我会想到办法。”
这一晚,瞿苒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