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瞿苒接到苏茗苑打来的电话,关律今晚在centouno餐厅吃饭,要她带她男朋友一起过去。
她上次已经答应。
此时此刻的瞿苒当然无惧见关律,甚至苏茗苑今天不提,她都准备向苏茗苑提起这事,因为她要当面试探苏茗苑对瞿熙失踪的反应。
在她找到耳钉之后,她心里已经肯定苏茗苑跟瞿熙的失踪逃脱不了干系。
晚上,瞿苒刻意晚了一些抵达centouno餐厅。
坐落在京市中心的centouno餐厅,乃亚洲最高餐厅。
瞿苒从门口走向他们的时候,整个京市的夜景就在脚下,视线可及高耸入云的关氏集团与璀璨的电视塔,灯火辉煌的购物中心与跨海大桥交相辉映。
“抱歉,我晚到了。”
瞿苒到了意大利风情的餐桌旁,勾下头,不好意思地开口。
苏茗苑从她单独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皱着眉头,但不敢发作,想在关律面前留下温雅善良的好脾性印象,“快坐,你喜欢吃的,我已经帮你点了。”
“谢谢茗苑姐姐。”
瞿苒说完,才到他们对面拘谨的坐下来,看起来像是个安分守己的孩子。
关律却是从第一眼见到瞿苒就觉得有几分熟悉感,但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她,“你和苑苑居然一点都不像。”
瞿苒低着头,腼腆地道,“我们都比较像妈妈,都不太像爸爸。”
关律恍然表情。
苏茗苑庆幸她没有听从妈妈姜宁佩的话改变自己的妆容风格。
此刻不施粉黛的瞿苒,一身大学刚出来的职业装,除了一张清透白净的脸庞,哪里还有什么魅力可言,自己却不一样,妆容精致,身材窈窕,身上散发迷人的清淡香水味,活力又精致,简直艳光四射。
故此,拨动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保养细腻丝滑的乌黑长发此刻散发柔顺的微光,衬得整个人优雅从容,等到关律的目光被吸引过来,再温柔开口,“苒苒,怎么你男朋友没有一起过来?”
瞿苒清纯脸上流露失落,“我也想他陪我,但他就是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忙,我也没有办法。”
苏茗苑红唇翘起,“不是早就让你跟他把时间预约好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结识关律吗?”
这话乍听起来似乎是在指则瞿苒不知把握天上砸下来的好事,实则是让关律感觉瞿苒的男友在不给关律的面子。
所以此刻关律也在看着瞿苒,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等待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瞿苒却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落落大方道,“我觉得其实今天我男朋友来不来不重要,重要是能跟未来姐夫一起吃饭。”
“姐夫”二字听得苏茗苑的心情瞬间畅快,故作嗔怪了一句,“瞧你这嘴,我这、跟关律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说完,眼睛里冒出无数的粉红泡泡望向关律,就在等着他亲口证实她的身份。
关律却似乎因为这个称呼微微眯起了瑞凤眼,斜睨审视着瞿苒,“你叫?”
瞿苒含胸了一下,“瞿苒。”
她看到关律俊肆的面庞几乎是在瞬间僵住。
如果不出她的意料,他很快会找借口离开。
苏茗苑见关律问完之后就看了一下手机,柔媚的声音开口,“怎么了?”
“我忘了今天我还有事,恐怕要先走了。”
关律话刚说完,就起了身。
苏茗苑脸色瞬变,跟着起身,“……律。”
关律此刻却连扫过苏茗苑一眼都没有,只是对瞿苒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叫我‘姐夫’!”
瞿苒像是被震慑住的模样,没开口。
关律冷漠自服务生手里捞过西装外套,径直离去。
苏茗苑愣在原地,蓦地,将满腔的愤怒撒向瞿苒,“关律已经走了,你也不用再装腔作势了,你刚才是故意提‘姐夫’二字,引得关律生气吧?”
瞿苒也不再装了,从容地执起面前没有动过的蔓越莓汁,啖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开口,“苏茗苑你也不想想,关律要真对你动了感情,我叫他‘姐夫’,他该高兴才对!”
苏茗苑似被抨击要害,脸上又窘又怒,咬牙切齿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瞿苒突然重重地把果汁杯往餐桌上一放,冷道,“苏茗苑,你以为我是姐姐吗?内心秉持着善良,始终把你们当成是一家人?”
苏茗苑闻言,声音顿时结巴了一下,“好好的,你提瞿、瞿熙做什么。”
自那次跟姜宁佩讨论起瞿熙,之后苏茗苑连续每晚都在做噩梦。
梦里全都是瞿熙各种轻生的画面,以及瞿熙的灵魂回来找她复仇的惊悚。
瞿苒从苏茗苑的脸上看到了心虚、惶恐,这彻底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想。
她已经可以肯定瞿熙在新婚夜那晚接到的电话正是来自苏茗苑或姜宁佩的。
她想要知道瞿熙的失踪是否跟她们有直接的关系。
瞿苒起身将黑红色的蔓越莓果汁直接倒在了苏茗苑的头上。
“啊!”
苏茗苑瞬间尖叫。
瞿苒静静地看着蔓越莓果汁顺着苏茗苑长卷的乌黑秀发慢慢地往下淌,沾湿那昂贵的香奈儿修身针织衫长裙,所有美好的气质瞬间消无,只剩下狼狈和气恼,像一个跳梁小丑,“我只不过是想你以及你那个妈知道,别再觉得可以恣意地欺负我以及我的家人,你们以前欺负我们的,我一定会一一向你们讨回来!”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苏茗苑庆幸关律刚才包了整个餐厅,所以四周围除了服务生此刻正在看着她,并无其他人,她气得手指颤抖地指着瞿苒的脑袋,“你等着,别以为你现在找了靠山,你就无所畏惧,你就等着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今天即使没有关彻,瞿苒也会无所畏惧的这样做。
她不是神,她也有失控的时候。
在她亲眼看到苏茗苑提及瞿熙时闪躲的眼神以及心虚的表现,她的冷静和理智就已经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