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瞿苒和妈妈一起去关宅看小年,才从余嫂那里得知单一纯住院这事。
“我是亲眼见过这个单小姐发疯的,我觉得她这一次就是故意的,目的是想要关先生陪伴在她身边。”
余嫂道。
瞿苒不以为单一纯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觉得单一纯是个聪明人。
“她没事就好。”
“今天应该是能出院了。”余嫂叹气,“也不知道关先生为什么会这样纵容她,即便是故友的妹妹,她有些事做的属实有些过了。”
今天之前,余嫂已经跟瞿苒说过单一纯假装跟关彻发生关系这一事。
余嫂本来一直这样误解,直到听卢姨提及,单一纯的哮喘病过于严重,不可能做剧烈运动。
瞿苒得知这事是在关彻跟她解释他和单一纯的关系之前,那时候她也疑惑他为什么会对单一纯这么好。
现在才知道是爱屋及乌。
瞿苒转移话题,“我去花园陪小年。”
余嫂愣愣点了下头,总觉得瞿苒今天心情不佳,但她跟关彻似乎没有闹别扭。
花园里,小年小小的两只手在扯着风筝线。
尽管是个小风筝,却被他放得很高,从地面看去,风筝就跟鸟儿一样大。
瞿苒用手遮挡着阳光,看着天上的风筝,“年宝儿,你什么时候又喜欢上放风筝了?”
小年得意昂首,“关叔叔教我的啊,我一学就会了!”
瞿苒轻轻刮了一下小年的鼻子,“瞧把你得意的。”
小年突然仰起稚气的脸庞,抖着两条小腿,“小姨,我想去嘘嘘,你可以帮我拿一会儿吗?”
瞿苒尴尬,“可是小姨没放过风筝。”
“很简单的,你拿着就行了。”
说完,将风筝塞到她手里,跑进别墅。
瞿苒被迫接过活,试着扯线,可是风筝从一开始就一点一点的往下坠。
最后坠落在地上,折了翅膀。
想到待会儿无法跟小年交代,她窘迫不已,蹲下来,试着想要修复好风筝,结果却是越修复越破。
“你的动手能力就不要献丑了,风筝家里还有,小家伙不会拿你开涮的。”
瞿苒一怔,没想到关彻就在她身后,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
尴尬地将风筝捡起来,转过身以后,将风筝残骸放在身后。
“这风筝的质量不行,不是我的动手能力不行。”
关彻恍然的神情,嘴角却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要不要我帮你修复好,免得你在小年面前失了面子?”
瞿苒不信关彻可以修复好,将风筝递给他,“破的你也能修好?”
关彻挑了下眉,对于瞿苒的破坏能力,有够意外,但又情理之中。
“胶水粘一粘就好。”
瞿苒到他身边,不以为他能记住风筝的原样,因为实在被“破坏”得不成形,除非是把另外的风筝拿出来对比。
可是,佣人将胶水拿来之后,关彻仅仅动手不到两分钟,就复原整个风筝。
其中翅膀上微小的图案细节,没有丝毫错处。
瞿苒简直惊讶,现实里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记忆里可以这样好。
风筝虽然不能如新,但放到天上之后,小年是看不出区别的。
所以小年回来以后,从关彻手里接过风筝,满脸开心,“我还以为小姨肯定要让风筝从天上下来,原来小姨找来了顶厉害的帮手。”
瞿苒这才知道小年是想要看她的笑话,捏了捏挺拔的小鼻子,“谁教你这么坏的。”
小年把风筝绑在了一棵小树上,随即抱住瞿苒的双腿,撒娇说道,“小姨,我最喜欢你了。”
瞿苒将小年抱起来,鼻子在稚嫩的脸蛋上蹭了蹭,“小姨也最喜欢小年。”
“是吗?”小年一脸存疑的可爱模样,“那关叔叔是小姨第几喜欢的?”
瞿苒,“……”
关彻嘴角微勾了一下,自瞿苒的怀里抱过小年,轻捏了一下脸蛋,“不准欺负你小姨。”
小年舒服地揽住关彻的脖子,“所以关叔叔现在是小姨的白马王子吗?”
关彻轻笑。
许澜亭和余嫂远远地看到这一幕,恍然之间,还以为这是一家三口。
许澜亭不禁感慨,“这要是我的亲孙子该有多好!”
余嫂道,“本来有机会有,不过……”
许澜亭立即意识到余嫂未说完的话,略微讶异,然后沉下优雅的面庞,“我这儿子真不孝顺!”
余嫂抿唇一笑。
小年玩累睡着后是关彻抱着回房间的,瞿苒担心他着凉,便帮他换衣服。
关彻这才看到小年手臂上的针孔痕迹,几乎一整条小手臂上全是。
“化疗的针孔?”
瞿苒点点头,“三年里,做了七次化疗,医生说,如果不是这孩子自身有着足够的毅力,恐怕撑不过三次化疗。”
说完,忍不住在小年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关彻冷道,“这一次手术,我会让关律在手术室外亲眼看着。”
瞿苒在心里感激,希望这场手术能唤醒关律的父爱。
容淑娟跟许澜亭说话,扭头看到关彻和瞿苒自二楼的旋转大理石楼梯下来,视线不禁停顿。
许澜亭疑惑,“淑娟,怎么了?”
容淑娟立即收回目光,脸色失礼的歉色,“苒苒因为小年的事情跟关总打交道,但是看着似乎挺熟稔的。”
许澜亭知道瞿苒隐瞒了容淑娟,微笑道,“年轻人,总归熟悉的快一点。”
容淑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觉得瞿苒那天找徐斯衍来扮演的男朋友简直就是关彻这个样子,但觉得瞿苒和关彻是不可能认识的,毕竟关彻才回国不久。
在关宅用完晚饭,关宅司机送她们回城区,关彻发了一条信息给瞿苒。
加完班,我去接你。
瞿苒把手机收回兜里的时候,容淑娟看了她一眼,“关彻发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