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外,关瑾晨听到“偿命”两个字的时候,想要冲进去。
被臧清宁拖住手臂拦住了。
“你不要冲动,我相信关彻不会这样对关董的。”
关瑾晨欲挣开,“我知道爸妈做得很不对,但爸妈想要伤害的人一定不是二哥,他们只是看不过去他要跟瞿苒结婚。”
“不管什么原因,你现在都要保持冷静,毕竟你还有你哥哥,这事只能由他出面。”
“说起我这个哥哥,简直是笑话。”关瑾晨悲凉的脸上满是嘲讽,“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恐怕还不知道,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床上!”
“这样吧,我打电话给我哥,让他把关律找来。”
臧清宁让关瑾晨先跟她回房间。
关瑾晨不依,推搡之间,一道轻松恣意的声音传来。
“两位妹妹这是在玩什么呢?”
两人同时看过去。
关律嘴里叼着根烟,宽肩窄腰的高大身量,白色的衬衫有两颗没扣上,露出白皙坚实的胸膛。
外面罩着一件颇为韩范的宽肩西装外套,随性却又有型。
像极了韩国那位以痞帅出名的李洙赫。
“你还知道回来吗?”关瑾晨满脸厌恶。
“怎么了,我的好妹妹,是谁把你气成这样?”关律拧眉头,“你告诉我哥,哥帮你出气!”
“你居然连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关瑾晨的眼睛里几乎瞪出红血丝。
“原来你是因为昨晚在临江发生的事情。”关律眸色轻松,“有哥哥在,放心。”
关瑾晨冷冷地哼了一声。
臧清宁走到关律面前,将她们刚才听到的对话大概复述了一遍。
“清宁妹妹,我的好妹妹,哥哥回头请你吃饭。”关律眼神迷魅地眨了一下好看的桃花眼。
臧清宁身子颤了一颤,实在受不了这油腻的语言及语气。
关瑾晨见关律直到这个时候还在拈花惹草,眼睛里迸发愤怒,“你要进去就快点进去,难道还要等到二哥让爸爸偿命吗?”
关律这才散漫地往书房门口走去,在路过关瑾晨的时候,故意沉了一下脸,“妹妹,你这样凶,会嫁不出去的。”
“不要你管!”关瑾晨真想一脚将关律给踹进书房里。
关律歪头把嘴里叼的那根烟点上,这才吐着烟雾,推开了书房门。
……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关律与关彻一同自书房步出。
“这都怪你偏要苒妹子,你说清宁妹子多温柔、善解人意啊!”关律的手臂搭在关彻的肩膀上。
关彻蹙眉,将关律沉重的手臂拿下来,“记住你给我的承诺!”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中了一枪。”关律笑意晏晏。
烟瘾犯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烟盒,抽出两支,一支递过去。
关彻没接。
关律偏低头,兀自擦亮打火机蓝色的火焰,然后,深深吸了一口。
等他朝关彻看去,叶朔已经打开劳斯劳斯的车门。
“老板,瞿小姐刚才回了一趟家,从家里出来,她就一个人呆在了淮海大桥上。”
关彻眉心蹙紧,猜想容淑娟和苏振荣的事情,她已经知晓。
“告诉秦隽,我晚点再过去。”
叶朔难得一怔,“……是。”
这是他跟随关彻以来,第一次见关彻把单阡陌的事情搁置。
……
淮海大桥。
瞿苒恍惚的神思,也不知道自己在桥上站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关彻温淡的声音。
“来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瞿苒回过头,看着挺拔修长的俊逸男人朝她走过来。
面对面的时候,她忍不住把头低了下去。
“对不起,是我妈向苏振荣透露了我们的行踪。”
只听见关彻淡淡地说了句,“你觉得我需要你替伯母道歉?”
瞿苒知道他不会怪她妈妈,因为他必然早就知道她妈妈和苏振荣持有联系。
只不过这是她的家事,他不便过问。
等到他获悉苏振荣接近她妈妈的意图后,怕她难受,更不会提。
但是顾及她感受的后果却是让他多了一重危险。
须知道,这次他请君入瓮的对象并不是苏振荣和姜宁佩,而是另有其人。
他原本可以避免苏振荣和姜宁佩的算计。
这样或许昨晚他的手臂就不会受伤。
她吁了口气,环上他没有受伤的那条手臂,“这里风大,你怎么说也是病人,我们先回去。”
关彻盯着她泛红的眼睛,“或许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你就能理解伯母想要跟苏振荣去荷兰的心思。”
没想到,他也知晓。
看来,他隐瞒她,最主要是怕她难受这事。
秋日的凉风卷起她的头发,瞿苒把脸扭向一旁,不让他看到她此刻的低落,“我们可以不聊这事吗?”
“我只说一句。”关彻的语气很轻,“没有人不会在感情中迷失自己。”
瞿苒攥紧了他的手臂,“你的意思是,我妈过去并没有真正放下苏振荣?”
关彻的视线在停驻在她的脸上,“容易放下的,就不是感情。”
想起往昔她妈妈的谆谆教诲,让她们长大以后切记要远离苏振荣这样背信弃义的男人。
甚至为了彻底跟苏振荣没关联,连她们的姓都改为外婆的姓。
却没想到,她妈妈根本从未放下。
感情,真的那么难放下吗?
“或许吧,容易放下的,就不是感情了。”
瞿苒突然望着他,眼睛里含着浅浅浮起的笑意。
关彻自然懂她这句话在此刻的含义,他这一刻的神色难得的略有几分的不自然。
“我发现关爷爷当年简直是慧眼如炬,选择在这个位置修建桥梁。”瞿苒如若无事,挽着他往车子走去,“从这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