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苒已经想过了,要让关彻放手,唯有让他厌恶她。
而他跟臧昊衡暧昧不清,无疑将初犯他的底线。
须知道,她跟徐斯衍这个大学同学的来往,他都不乐见。
她在网上查了一下,就已经知道臧昊衡下榻的酒店。
作为海市第一贵胄,他的报道每天几乎都有。
奇怪的是这个人,从来没有绯闻。
他的世界似乎只有公司和妹妹。
她到云天酒店的时候,好好的天,突然下起了濛濛细雨。
花了点钱给酒店负责拎行李的员工打探臧昊衡的行踪,收效颇丰。
员工不仅告诉他臧昊衡的房间号,还告诉她臧昊衡还没回酒店。
五星级酒店的员工之所以敢透露,最重要的原因是认出了她。
她是关彻的女朋友。
或许是替男朋友来找臧昊衡有事的。
能不得罪她,又能拿到钱,何乐而不为。
秋日的夜晚,虽然雨不大,但冷风席卷的时候,寒意还是遍布了全身。
在她禁不住抖擞了一下的时候,耳畔传来员工好意的提醒,臧昊衡回来了。
她望过去。
劳斯莱斯穿过细雨绵绵,两盏车灯尤其刺眼明亮。
她被车灯晃了一下眼睛。
员工连忙上前打开劳斯莱斯的后车门。
车厢内很暗,臧昊衡的骨相极好的脸庞,却轮廓清晰。
她因为感觉冷,头发又被风吹得有几分凌乱,声音自然而然低弱了一些。
便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臧总。”
臧昊衡明显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你……”
此时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人的声音极为难得的滞顿。
清楚记者已经在周围隐匿的位置架着长枪短炮,又想寻一个温暖的环境,说,“臧总,我有事想要跟你单独谈谈,去你的房间方便吗?”
臧昊衡脸色沉了下去,“什么事?”
她担心这人不让她进酒店,这样记者就拍不到他们一起进房间的画面。
只好低下脸庞,小小声说,“你上次让我考虑的事情,我考虑清楚了,我想给你答复。”
臧昊衡突然间没有说话。
她等了一会儿,还是沉默,这才抬起清致小巧的脸庞。
也在这一刻,可以让她在此时血液瞬间凝固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
“你准备给臧总什么答复?”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偏冷质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她单薄柔弱的身子,顷刻间僵如雕像。
目光怔怔的,望着臧昊衡身旁,那逐渐清晰起来的清隽轮廓。
她刚才,并没有想到车里还坐着其他的人,所以当她看到臧昊衡的时候,目光就只锁在了臧昊衡的身上。
并不知道,他一直就靠在座椅上。
她僵硬得动都动不了。
“关总,那块地,我们找时间再详谈。”
臧昊衡如若无事,说完便从容地从车上下来,视线径直掠过她。
她脸色苍白,依旧定立在原地。
直到叶朔从驾驶位上下来,努力用目光示意她上车。
她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今晚来这里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令他生气,惹他厌烦,从而放开她。
这下目的不是达到了吗?
而且,这还是他亲眼所见,不正是天公作美么?
想到这里,故作动作迟滞,坐进了车厢。
叶朔关上劳斯莱斯的车门,阻隔了外面的冷风和细雨。
他阖着眼,黑暗中,那张英俊的面庞,透着一股阴翳。
她低下头,却坦然,“一个简单的选择题,我想任何一个女生都会知道怎么选择。”
关彻没有答她。
之后的时间,车厢内保持长久的静默,直至车子驶入兰溪别墅。
再之后,关彻在兰溪别墅将她放下来。
玉央第二次看到瞿苒在别墅,关彻却没有留下来过夜。
“苒姐姐,你跟关总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玉央不懂好好的两个人,怎么突然间风云骤变。
明明昨晚一起经历过生死,早上还在浓情蜜语,感情应该更上一层楼才对。
瞿苒缓缓地道,“这一天过得真是漫长。”
……
半个月之后。
瞿苒独自在房间里复习颖大研究生的功课时时,玉央轻轻敲响了房门。
“苒姐姐,关总的妈妈来了。”
瞿苒起身看了一眼花园,一辆劳斯莱斯已经停驻在花园之中。
她刚才显然太专注于功课,连车子驶入的动静都没听到。
稍微整理了一下,连忙下楼。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许澜亭一如既往,亲切地拉住她的手。
瞿苒窘迫说,“这段时间在专心考研,精神压力有点大。”
“那也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许澜亭拉着她来到沙发上坐下来。
“我听淑娟说,你已经有半个月没回家。”许澜亭是受到容淑娟的托付过来的,容淑娟以为瞿苒还在生她的气。
“这段时间只是在专心考研。”瞿苒哪里会老实坦诚,她是被关彻禁锢在这栋别墅里。
“听伯母的话,不要再生你妈妈的气,她是爱你的,,这事毋庸置疑的。”许澜亭语重心长道。
瞿苒点头,“我会找时间回去的。”
“这就乖了。”许澜亭满脸和蔼,“那中午跟伯母到关宅吃饭吧,我也叫了你妈妈。”
未等瞿苒点头,一旁的玉央已经点头如小鸡啄米,“夫人,苒姐姐这半个月没踏出过这里一步,您让她出去走走吧!”
玉央哪里会知道,瞿苒不是不愿意出门,而是出不了门。
自那天关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