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婶是没有机会通知付言霆,但是宅子中都是付言霆的人,守卫的军官更是得了付言霆的吩咐,温黎有什么事都要及时汇报他。
太太见到自己儿子这么快回来,愣了一下,之后就是了然。
从老宅佣人口中听说过自己的儿子对女孩是如何的呵护备至,如今儿子紧张兮兮地回来也没有让她感到多么的意外。
只是没想到她和儿子心知肚明的事情,就这么被人在儿子的面前挑开了讲,让她心中多少有些局促。
她知道自己对丈夫执念太深,爱恨交织,也就导致她对孩子们总是疏忽太多。
特别是大儿子,经历了自己被丈夫背叛时那段情绪不稳定的时期,他们的关系也就更加的疏远。
但是她是他的母亲,她不会允许自己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低下头颅。
所以现在即使是心绪复杂,也端出了一副长辈的样子,对他淡漠地点了点头,“既然回来了,就过来坐吧。”
付言霆态度淡淡的应了一声,迈着沉稳的步伐坐到了温黎的边上。
他收到消息就往回赶,看来还不算太迟。至于母亲不言而喻的回答,他早就没有什么额外的情绪去应对。
温黎侧头看了眼发丝有些散乱的付言霆,依旧很是帅气,却也看出他赶回来时的匆忙。
温黎将手中的茶杯旁若无人的递给了他,她没有空腹喝茶的习惯。
付言霆眼中一亮,瞬间扫去了刚刚进来时隐隐的焦躁,接过温黎手中的杯子将温度适宜的茶水一饮而尽。
温黎笑看着他将水喝下,两人似乎都忘记了对面女人的存在。
太太望着两人默契的一举一动,眼神有些悠远,神色软和了一瞬,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淡。
不得不说自己这个大儿子长得最像年轻时的丈夫。
她丢了丈夫的心,现在怕是也快丢了儿子的心。
“我刚刚说得话你也听见了,我也是为你好。”太太眼神无波无澜地望着两人,说完这句话就起了身,仪态优雅的往屋子外面走去。
温黎不知道付言霆的母亲想到了什么,态度这么快就回转了过来。
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有些失落,瞬间萎顿了许多。
温黎也不想再说什么打击人的话,其实刚刚她有意的和付言霆亲近,也是存着些小心机的。
妇人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而温黎自认为不是一个随意任人摆布的,妇人隐隐透露的傲慢也让她不愿意屈服。
然而温黎没说什么,一旁的付言霆却是开了口,“母亲,您真的是为了我吗?更多的怕是想要出出对温娇的怒气吧,毕竟她曾是父亲最宠爱的女人。”
付言霆的话显然戳到了太太的痛处。
她豁然的转过了身,直直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大儿子,眼中是被说中心事的难堪,以及隐忍的怒气。
“这是你该对自己母亲说的话吗?”她还在极力的维持住表面的淡然,“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谁?”
付言霆面对着这样的母亲觉得有些可笑,“母亲,您不要总是拿我们做借口,您恨父亲,恨父亲辜负了你。”
“但是您又不想承认,所以发泄在别人的身上,包括您的孩子,以此来保持着自己的傲然,欺骗自己。”
“这一招用这么多年了,我也腻味了,不是您的亲生孩子,谁会拿自己的命陪您玩。”
太太被儿子一句一句的话语,震的是步步后退,眼神落在站起来已经高大的她不得不仰望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的仓皇。
陪同来的老佣人赶紧上前搀扶着。
老佣人望着眼神犀利的少帅诚惶诚恐,她从没有见到过少帅对太太这么的不讲情面。
不过私心里,她是希望少帅的话对太太有些作用。
以前的太太不去管孩子怎样,不去管大帅如何,觉得这样不闻不见,大帅就没有变过,从而自欺欺人。
甚至猪油蒙了心一般,任由大帅坑害少帅,还不允许少帅反击。
私下里给大帅下绝育的药,怕是太太最清醒的时刻了。
现在大帅全身瘫痪在床,太太这么多年的压抑也是爆发了出来。
对大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像是回到了当初的恋爱期,什么都要亲自动手,不好的时候是屎尿都不管。
虽然她也觉得解气,但是太太整个人像是疯魔了一般,有些吓人。
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的又突然关心起了早八百年就抛诸脑后的少帅来。
上来就让人家五姨太的妹妹断亲,跟少帅的关系又僵持了起来。
她是见过少帅的心酸,爹不疼,娘不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见个喜欢的人,确实不容易。
太太这又何必呢?少帅和太太之间关系本就脆弱,还用这样的借口,只怕更伤少帅的心。
太太显然感觉不到老佣人的一番心理活动,却也在儿子冷漠的眼神中渐渐回过了神来。
她好像在丈夫第一次刺杀儿子,却让儿子不要追究计较时就错了。
一次一次,消磨掉了她们之间的亲情。
太太眼眶有些泛红,这一刻她在儿子的眼中真切的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冻的她牙齿开始打颤,嘴巴像是米糊粘住了般,张不开来。
付言霆说着最最冷酷的话,心中却不能像石头一样毫无感觉,低垂的眼中有些茫然,话说出口后,整个人是那么的空洞乏力。
直到一只小手慢慢地安抚开他握紧的拳头并塞了进来,付言霆才有些愣神的偏转过头对上一双关心的眼眸。
“付言霆,你还好吗?”温黎对他们母子之间的纠葛插不上嘴,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
温黎从来没有见过意气风发的付言霆如此茫然颓废的样子。
就是当初讲到他父亲对他的伤害时也没有,他母亲对他的影响确实很大。
“我没事,抱歉,让你受到牵连了。”付言霆捏紧掌中的小手,默默道。
温黎对着这样的付言霆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她知道这时的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