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阵猛瞧后,就将脸埋在了丫鬟的肩头,死死的不再动弹。
原来小温希也是个怕医师的,被神医整治过,就记住了人。
“嘿,这小子,就是鬼精。”神医没好气的道,朝着小温希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只是肉太敦实,力道又轻,没什么声响。
温黎忍不住抬起手来,微微掩了掩唇畔的笑意,那顾盼生辉怎么也遮掩不住,惹得神医好笑地瞪了一眼。
“哼,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我给你们看病,难道还图什么 ,跟我客气生分。”
温黎忙清了清嗓子,“您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直将您当作我的长辈看待,只是怕您太过劳累,做小辈的心里面总是过意不去。”
神医也是知道她的心意,只是故意这样,想让温黎宽心些,这孩子小小年纪,心里压抑的太多,“那以后就不要说这些我不爱听的话,做长辈的难道还不能照顾照顾小辈了,而且我与你爹爹关系那样要好,怎么也不会看着他这样躺下去。你以后也别说这些惹我心烦的话。”
“是,只是您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这里?”温黎不会不领神医的好意,转个话题,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然而此话问出口后,神医反而有些踌躇,又掺杂着几分喜色。
温黎心里面有些奇怪,神医很少在她们面前出现这样的神色,难道是爹爹的情况有变?
“吕爷爷,是跟爹爹有关吗?”温黎说出的话有些艰涩,有害怕,又有着期许。
神医见不得小丫头再受煎熬,说出了他这次带来的消息,“一年前你爹爹就有醒来的迹象,却一直没有醒,是因为有一处堵塞确定不了具体位置,所以针灸效果终究是差了些,我试了很多次都没找到,后来……”
神医说到这顿了一下,看了一下希冀的众人,连小温希都抬起头来扑闪着大眼睛看他,揉了揉小温希软乎乎的小脑袋,继续道,“后来剑圣和我通了书信,我们研究了一下最终确定了堵塞之处,用我的针灸手法加上他的内力维护疏导,你爹爹一定会醒过来。”
“只是这样剑圣需要来这里。”神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温黎听完后眼神飘忽了一下,转瞬间变为了坚定,直视着神医道:“我知道吕爷爷担心什么,可是爹爹醒来的机会就在眼前,我怎么可能放弃。”
“而且。”温黎偏过身,有些哀痛地看着床上的爹爹,声音愈发的坚毅,“剑圣前辈也不是什么言而无信的人,我相信他。”
至于相信什么,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
既然当初剑圣愿意帮温黎离开,自然不会再做出背信反悔的事情。
这件事上大家当然是听温黎的,即使心中有顾虑,也都不想放弃让盟主醒来的机会。
“好,丫头,这次一定让你和你爹爹团聚。”神医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温盟主救醒,毕竟这一天小丫头等了很久。
剑圣的到来比想象要快,几日后,他乘着夜色到来,一向潇洒自在的他,因为自己逆徒的关系,在温黎的面前很拘谨。
剑圣刻意忽略其余几人对他的警戒,扫了眼夜色中的院子,还算清雅,也不算是辱没了她们,只是终究差了一些肆意。
“黎子丫头,好久不见啊。”剑圣心情焦灼,遮掩地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小心翼翼的打了声招呼。
因为他那逆徒,他对这个女娃娃越发的心疼,真真是当做了看重的晚辈。
这女娃娃一年不见愈发的惊艳绝伦,想想自己那逆徒,两人简直是般配的很,只是造化弄人,终究是错过了。
剑圣心里面再是惋惜,也不会放在面上,这样的叹息不是现在的女娃娃想要听到的。
女娃娃怕不是巴不得此生都没有遇见自己那逆徒哦。
温黎感觉出剑圣的小心翼翼,他也确实是对自己帮助良多,这次也是来诊治爹爹,她也不会将怨愤倾注在他身上。
“剑圣前辈许久不见。”温黎态度平和的问候着。
但就是这样已经让剑圣的心中受宠若惊,受用良多,“好好好。”口中是不住的念好。
神医在一旁看着剑圣这老头都要夸张的热泪盈眶了,终是忍不住开口打断道:“这次来不是请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赶紧的,趁现在还早赶紧做事,以免夜长梦多。”
剑圣被女娃娃的温和对待心里面正温热,哪里会在乎神医刻薄的态度,更何况女娃娃也是殷切地看着自己,他现在也想尽快去医治温盟主。
“走吧,我也准备好了。”
温黎领着头,剑圣和神医紧跟着,一行人进了温父的房间。
温父正安稳的躺在床上,神色安详,剑圣上手摸了摸脉,暗暗的点了点头,一个瘫痪在床的人可以与醒着的时候毫无差别,这不是一日之功,需要长久的积累,确实是难为了。
剑圣抬头和神医对视了一眼,神医肃穆的点了点头,转身对边上的温黎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两个老头,你们先在外面等着吧。”
温黎心里有许多的担忧,此时在神医的面前却难以诉诸,只能化作寥寥几字的殷殷请求,“吕爷爷,剑圣前辈……”
温黎的样子实在是脆弱,剑圣和神医见着这情况心里面叹息,还是神医开了口,“黎子丫头,安心在外面等你爹爹醒来吧。”
温黎纤弱的身子像是注入了神奇的力量,绮丽的容颜也有了光彩,敬重的对二位老人俯身躬腰,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爹爹,转身离开了房间。
宋绍也郑重的对着两位行了礼,虽然他还是不怎么待见剑圣,这个和萧清川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
看着被宋绍轻轻带上的房门,神医嘴里念叨着转过身子,“这丫头,唉,心思重了许多。”
什么让一个烂漫温柔的少女重了心思,还不是那糟心的逆徒。
他这个教武育徒的失败师父,没什么反驳的资格,只能干巴巴的回上一句,“开始吧,神医。”
被这傲慢一辈子的老东西尊称一声神医,神医爽了一下,被刺的对象这么识抬举,他也不能没有水准,更何况现在不是嘲讽的时候。
拿起银针的神医浑然变了一个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