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将军在下,她在上9
方丈顶着雨看过去,只看了一眼就了然地回头,慈悲中透着担忧,“王爷有所不知,那些人是户部尚书府上的下人,而中间围着的是户部尚书的嫡出千金。她今日跟着母亲上香礼佛,只因路上多雨湿滑,轿夫摔了一跤,稍作调整时,吊桥又被山上的滑石击断。好在尚书夫人先过了桥,在吊桥那边等着女儿跟上,要是又转过头来过桥,此时尚书夫人和仆从怕是已经丧命,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方丈语速不慢地说完事情的过程,双手合十,虔诚的行了一个合掌之礼。
温黎想这户部尚书的千金也是倒霉,遇见骆志云落石破桥,不然早早就跟着母亲回了府,此时已经在熏着暖香的楼阁高床软枕毫无忧思的入睡,哪里用在这凄风楚雨中担惊受怕,身体娇弱些怕是一场风寒跑不了了。
温黎瞅了眼雷光闪电中听了这一番话神色无异的骆志云。
方丈怎么也不应该感谢佛祖菩萨,分明是骆志云手下下手精准,没有误伤了她们,不过也阻了她们回家,白白受一场冤枉罪。
“那也不应该一直待在那里不离开,后面有山洪落土追着,吊桥就在眼前,还是先过了吊桥再休息。”
温黎已经听到后面越来越大的声响,看来后山的情况不容乐观,有骆志云安排人手带香客和僧人下山不会有人员伤亡,只是这千年的古刹怕是要损毁大半。
她既然问了,就顺口说上一句符合场景的慈悲话。
方丈听了自是赞同,“王爷说的是。只是之前尚书千金因轿夫滑倒,在轿子中扭伤脚,不良于行。现有轿子轿夫,可是山路不明坐不得,只能让人背着尚书千金下山,身边唯一的壮仆妇背了一路,到这里也是累得很,只能歇歇再下山。”
方丈虽赞同救人不拘于形式,但也不是不懂世事人情,毕竟男女有别, 在这种差不多摆脱险境的情况下,更不会提出让男子背着尚书千金逃生。
那样就算尚书千金活着回去,对尚书千金的名节也会产生影响,这救人就成了害人。
温黎想到骆志云提到过有人扭了脚,没想到就是这位尚书千金。
她自然懂得女子的艰难,甚至由尚书千金想到现实中诸多对女子的不公,可是有些东西千百年来根深蒂固,就是她也不得不维持如今的样子,才能达成夙愿。
不过正是因为艰难,她更想要坐上那个位置,虽大多出于野心,但她也想女子地位有改变。
当然她不会天真的认为女子的地位会在她的统治下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有她开一个头总会慢慢改变,只要能延续下去。
方丈见王爷不再言语,知道他明白缘由,道:“请将军护送好王爷,老衲去看看尚书千金的情况,想来歇了一会儿后,尚书千金应该可以上路,王爷和将军不用担心,实在不得已老衲自当会护着尚书千金过桥,身死之间也没有办法。”
“劳烦方丈。”温黎没有说话,是一直没参与两人谈话的骆志云开的口,不过他不说话他的气势在那,谁也不会忽略了他。
“王爷将军请先行,一路注意安全。”方丈又行了一礼,转身踏若清风地走向尚书千金。
他们说话的时候,哑仆已经带着护卫跟上来,原先缀在后面,现在护在周围。
哑仆怀中还用油布包裹着一方长条状的物件,那是温黎母妃的牌位。
寺庙修好后再重新请回去,万不会落在大山的泥沼中。
“王爷,方丈已经离开,微臣是否护着王爷继续赶路?”
骆志云一路走来鼻息没有片刻不稳,又抱着她站了好一会儿,完全没有感觉,她就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纸张一般,对于练武的骆志云就是一片鹅毛。
“骆将军走就是,现在行路的腿长在骆将军的身上,累得也是骆将军,本王没什么意见。”温黎两眼一闭,浓厚的睫毛随着丝丝缕缕的山风颤颤。
骆志云感觉到康王没了跟他拧着的那股劲,似乎有些懒得搭理他。
从那位尚书千金出现开始,康王的情绪就有了变化。
骆志云对于闭眼休息的康王,终是没再说什么。
过了吊桥下山就快了,一刻钟不到,就到了山下。
再走一段是京城的东郊,依山傍水,位置最好的是朝廷赏赐重臣的庄子,位置差点的庄子也是官宦富贵人家。
到了那片庄子的区域,后山的洪水滑土怎么也不可能落到。
当初皇帝赐封温黎康王并没有太寒掺,赏赐的不仅是一座王府,连带一些产业也赏赐下来,这里有温黎的庄子,现在夜深又是风又是雨,他们自然下榻庄子。
“请问这位大人下山时有没有看见一位小姐被护着下山。”户部尚书家的下人好不容易等到有人下来,忙冲上前询问。
雨大夜深走到近前才发现抱着人的男人周围护着带刀的侍卫,激动的心情瞬间变得忐忑,后面的话更不敢说了。
骆志云并没有理会,抱着怀中的人继续往前走,王爷向来身子弱,不适宜在外多留。
尚书家的下人唯唯诺诺的不敢阻拦,这个人气势太过惊人,一看就是大人物,他只是尚书家的下人,就是尚书也没有让他这么害怕过。
一行人走后,有位护卫慢走一步,他是骆志云的手下,也是后来跟上的,后面的情况,他最清楚。
“你是户部尚书家的下人?”护卫准备好心提醒一句。
“是是是。”尚书府的下人看护卫态度还算亲和,立刻有了希望,他还要回去跟夫人汇报情况。
“你们派上山的人已经接到你们家小姐,再过片刻就会下山,不必着急。”护卫说完跟上自家王爷。
尚书府的下人一叠声的感谢,“多谢小哥,多谢小哥,也多谢大人和夫人。”说完欢欢喜喜的调转方向回庄子回信。
护卫走了没几步,差点来个平地摔,他看看走出一大截的王爷和将军,又看看已经溜得不见身影的尚书府下人,终是没将这个大逆不道的下人追回来, 无端端生出一身冷汗。
王府的庄子在哑仆的引导下到了。
温黎睁开了眼睛,在骆志云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