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箱东西过来,说是出去后见着不错,想着您应该会喜欢就买了。”
“没事就好。”温黎放心许多,转过头让吴婶继续为她通发。
“大少奶奶不看看二少爷给您带了什么?”吴婶用梳子轻轻梳着她满头的青丝。
温黎有了一点好奇心,“蒋婶让人拿进来看看。”
温黎以为是三个小箱子,没想到搬来后是三个能钻大汉的大箱子。
蒋婶和吴婶自觉得将三个大箱子打开。
温黎走上前一看,东西很杂,有首饰,有布料,有糕点,有泥人,有冰糖葫芦,还有一些没见过的小玩意儿,方方面面特别多,吃穿住行样样有。
当真是见着了什么,觉得会让她高兴,凌霄就买了下来。
二少爷真是时时刻刻挂念着大少奶奶,蒋婶和吴婶看到这些,一瞬间的想法都是如此。
温黎拨了拨憨态可掬的小泥人,将小泥人拿在手中借着烛火细看,萌态的小泥人依稀间能看出和她相似的五官。
温黎有些爱不释手地摸着小泥人的脸庞。
“还别说跟大少奶奶真像,一定是根据大少奶奶模样做的,二少爷费心思了。”吴婶看着神态拟真的小泥人,神韵像极了大少奶奶。
“二少爷是挂心上了。”蒋婶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温黎嘴角的笑渐渐淡了,指尖最后蹭了蹭小泥人点着红晕的小胖脸,放到一直被冷落的首饰旁, “收拾了,天晚了,我有些倦了。”
吴婶和蒋婶对视了一眼后,默不吭声地开始收拾东西。
晚间,温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许久,等到天色稍稍发青,她才受不住困意渐渐睡去。
第二日,温黎果然睡晚了,只是她一个人过,也不用给长辈请安,睡晚些也不过是晚些用膳罢了。
温黎坐在铜镜前,瞧着窗外高高的太阳,暖洋洋的照耀着大地。
这样的日子她若在村中应该早就把被子搬出去,放在竹竿上晾晒。
晚上睡觉时,被子里一股暖洋洋的味道,梦里都是香的。
“将被子抱出去晒晒吧!”温黎想到也就说了。
正在整理床榻的吴婶果断抱着被褥出去。
今日是蒋婶为她梳头,吴婶和蒋婶梳头各有所长,只是她现在在丧期梳不了复杂的发型,简单的发型两人信手拈来,速度也特别快。
等到蒋婶将那朵珠花带上后,温黎又将村上带来的簪子戴上。
白色珠花边加上一根木制的簪子本该突兀,却又显得和谐。
“这……”蒋婶心头疑惑。
“这是凌大哥送我的。”温黎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眼中有点怀恋。
“原来如此。”蒋婶有些理解的点点头。
一顿早膳吃得既不早,也不午。
等她吃完后,动了几次手上的针线,吴婶说凌霄来看她了。
温黎拧了拧秀眉,素色的花染上了一点红。
“大少奶奶,你没事吧?”蒋婶拿起帕子就要去给她按住,吴婶准备去拿药。
“停,一个针眼而已,用帕子按一下就没了。”温黎拿着帕子按了按,再拿开指头上一点痕迹都没,只有帕子上一点点的红。
温黎将手上的帕子给蒋婶,神色没什么异样地去了花厅。
花厅中男人几日未见风采依旧,甚至更加精神清俊。
“嫂嫂,这些日子过得如何?”凌霄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又觉得如隔云端。
“小叔安排妥当,日子自然过的舒心。”温黎坐下,自然而然地抚了抚发髻,粉色的指甲盖划过灰色的木簪,划过白色珠花,“小叔在外间过得如何?”
凌霄的目光落在木簪上,他的唇在回应着,“在外总没有在家好。”
温黎轻软地笑了笑,“是啊,就像是当初你大哥在时,我也觉得家里最好。”
温黎的笑像是春风拂过翠叶,带着清新的暖意,让人会跟着一起对家有着憧憬。
凌霄却被刺痛,狼狈地挪开眸子。
温黎的声音温温软软,不带一丝锋利,“我现在在丧期,本就应该静静待着。这段日子关上门过,是我的心最平静的时候,也是我想要的生活。小叔平日应该很忙,我也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往后就不麻烦小叔常来看我,小叔还是忙你的事吧,你的这份心意我和凌大哥都会记住。”
那一日后,将近两个月过去,凌霄再也没来过,温黎彻彻底底关门度日。
府上的下人还没来得及见风使舵,就被上上下下敲打了一顿,原先已经开始的风言风语,也彻彻底底泯灭在毫不往来的两人间。
至于对府上人的敲打,下人也只当是二少爷对大少爷遗孀的照顾。
只是这个遗孀过分貌美,年纪轻轻就守寡,太可惜了。
被觉得可惜的温黎,此时正在花树荫下躺椅上昏昏欲睡。
丧期已满,温黎身上的丧服已经脱下,换上了素色的裙衫,上面的几朵素色花是她亲手绣上,那一盆花已经落完,如今却能在她的衣裳上欣赏到。
一阵风吹来,素色的裙衫裹着玲珑的身躯,外间的薄纱搔到脸上让昏昏欲睡的温黎清醒几分。
睁眼已然日头高照,已经进入初夏,再过一会儿该热了,不过睡熟了,蒋婶和吴婶也会叫她起来。
“大少奶奶醒了。”吴婶捧着一份鲜果子过来,托盘上还有一份帕子。
温黎拿着擦了擦手,捡了一颗果子吃,鲜红的汁水充斥唇齿,清甜可口。
“府上来了客人。”吴婶特意说了一句。
“来客人而已,有什么奇怪的。”温黎吃完果子又用帕子擦了擦手。
吴婶见她对外间的热闹一点不关注,当真是心如止水,到嘴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大少奶奶若是现在说要建个佛堂修佛,她也相信。
原先觉得不可止住的人也止住了,当真是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