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温黎的推拒,凌霄不退反进,他们的脸贴得愈发的近。
温黎能在朦胧的光影中看见他忽闪忽闪的睫毛,像是一把厚重的刷子。
他吐出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的阴森森,显然刚刚的话激怒了他。
“不是没成吗?”这样伸手不见的空间,温黎不想再跟凌霄待着,现在的凌霄太有侵略性,她也不敢在这激怒凌霄,果断认怂,将话说得和缓一点。
“是我在才没成。我若是不在,得来的只会是你要守节的消息。”凌霄气笑了,森森的牙齿照应出来,温黎不敢直视,像是遇见猛兽的小兽。
“你到底要怎么样?”温黎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她现在只想暴露在阳光下,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怀恋阳光。
“怎样?你就没想过,你若是守节,你不是一辈子落在我的手上?”凌霄心里很不爽。
人生有先来后到,为什么他不是先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个人。
到时两人在一起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哪里会有如今这些挫折。
温黎诡异的静了静,她没想到她选择守洁,凌霄依然不放过她,那她不就是打错了算盘。
至于找个人成婚摆脱这里,温黎对外界一无所知,似乎更加迷茫,毕竟嫁错了人可是会毁了一辈子,她也暂时没有出嫁的心。
凌霄见她思考,突然捧过她的脸,在昏暗的空间里精准的找到她的唇贴了一下。
温黎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抬手捂住了唇瓣,瞪圆了一双水魅的眼,凌霄当真无耻至极,得寸进尺。
“收了嫁人的小心思,要嫁人也只能嫁我。”凌霄舔了舔唇,脸突然贴上来,温黎忍不住后仰着脑袋。
凌霄托着她的脑袋没有继续追上去,只是他用着恐怖的口吻威吓着,“普通的人家保不住你,不普通的人家不会比我家人际更简单。你没有背景嫁进去艰难,没人守着你活着更艰难,说不得就被哪个背地里暗害了。万一对方变了心,你还得争宠,想来你是受不了那个气,和离也是不容易的。哦,忘了,大户人家里还喜欢将人送进庙里苦守一生,那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不像府上的日子,更比不上你在村里的日子。说不得来个山匪给你抢走,或者闯进头野兽,死无全尸。”
温黎轻轻咽了口口水,她不是被吓大的,可是吴婶为了她好好活着,特意给她讲了些宅子里的事,她知道凌霄的话都是真的,正是真的,又打消了点温黎将来想找人摆脱凌霄的念头。
“乖乖,你要知道,我是永远不会这么对你的。”凌霄的话,温黎嗤之以鼻,这个色令智昏的男人,想着法子哄骗她,威吓她,而且他不也是大家出身,天下乌鸦一般黑,除了凌大哥。
温黎困在凌霄怀中长久的不说话,凌霄以为打消了温黎离开的心思,又过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松了怀抱。
凌霄一松手,温黎摸着黑,迫不及待地往唯一的光明处跑。
唯留下神色稍稍和缓的凌霄又沉了一张脸。
“大少奶奶?”吴婶在外面心惊胆战的把风,两人迟迟不出来,脑海中已经不知转了多少香艳的画面,如今温黎跌跌撞撞出来,她赶紧凑上前查看,瞧着衣衫整齐,发丝只是微乱,才松了口气。
“回去,赶紧回去。”温黎怕了身后的洞,一眼都不敢回头再看,就怕看见凌霄在里面森森的笑,然后长臂一伸又将她拽回去。
吴婶瞧着大少奶像是遇到不干净东西的模样,边走边拿着帕子擦了擦红艳艳的唇,见过世面的吴婶估摸着两人在里面做了什么。
回头瞧了一眼光风霁月的二少爷,真是人不可貌相。
自从那日后,老太太像是又忘记了温黎这个人,再也没有找人传过话。
可温黎的日子却更加的不平静,因为凌霄在她院子待得越来越久,还几次差点被人撞见,她每日活得是鸡飞狗跳。
这日,午睡中的温黎清晰的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揽着她的肩头,将她挪进一个带着热度的怀中。
温黎骤然惊醒,与男人似乎藏着月牙儿的清亮眸子对上。
“再睡会儿?”凌霄像是她的丈夫一般问得随意,又有谁能想到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夫。
温黎果断翻身不睡了。
凌霄难得没有拦着她,而是悠哉悠哉地躺在她的床上,枕着双臂望着床帐上挂着的驱赶蚊虫的香囊,长臂一伸就从上面解了一个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又拿到鼻尖嗅了嗅,然后毫不犹豫地放进怀中。
温黎正梳着发,透过镜子看到这一幕,手上的梳子都想往他脸上甩。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多少次顺走她的绣品,要是有人到他房间一搜,谁也不会觉得他俩没有奸情。
温黎吐了口气,自己没办法抢回来,就尽量当作没看见。
“这是要出去?”凌霄难得见她头上戴超过一个簪子的饰品,从屏风出来后一身水蓝色烟纱长裙上更是有着稍稍繁复的绣花。
凌霄有些新奇,有些惊艳地从温黎的绣床上翻身而起,站在一旁摸着下巴,眼中生光地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温黎本就丽质天生,不打扮已为天人,稍稍衣饰的修饰更是婀娜动人,让人耳目一新。
多日不曾见的凌阮约她,本来她还在犹豫,可是凌霄来缠她,她当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凌阮。
“你松开。”温黎歪了歪脖子,被凌霄突发奇想搂着画眉的行为震惊到,他们又不是什么恩爱两不疑的夫妻。
“别动。”凌霄掰过她粉白的脸颊,装模作样地描了几笔,又不满意地将眉笔扔回梳妆台,似乎有点多余。
温黎从凌霄那好不容易挣脱,凌阮在外面已经待了好一会儿,瞧她出来眼睛一亮,“嫂嫂今日可真好看。”
“走吧。”温黎胡乱点点头,拉着人就想走,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着她。
凌阮狐疑回看,没成想二哥从室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