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咒控制下的行为不算。”
不过话说回来,她靠近殷无渡时体内的燥热的确会平息不少,多半是因为那个什么“太阴真火”。
正想着,外间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软软的少女音传来:“师父!师父你在哪里?”
是白妙。
自晏琳琅重回六欲仙都,白妙便时常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惟恐她再像以前那样消失不见,连一具“尸体”都讨不回。
晏琳琅知晓若白妙寻不见她,必定会着急自责,便用前爪扒了扒殷无渡的衣袖道:“眼下火种之热已得到控制,将我变回来吧。”
殷无渡尚未揉抚过瘾,遂平静地挪开视线,当做没听见。
白妙的脚步声在靠近,显然是往这边找来了。
“妙妙鼻子灵,能辨出我身上的气息,你这等障眼法瞒不过她的眼睛。若被她看见我这副样子,为师的尊严何在?”
见殷无渡不答话,晏琳琅眼眸一转,轻哼道,“好,这可是你自找的。我要藏起来咯!”
说罢她抖了抖蓬松的尾巴,沿着殷无渡的手臂攀爬而上,钻入他的衣襟中。
殷无渡敛目,只见胸口处隆起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温热,微痒,从右胸移到左胸,然后迷了方向,朝着壁垒分明的腹部钻去……
眼看着她还要朝着深处的地方钻去,殷无渡终是面色一僵,按捺不住将她拎了出来。
巴掌灵狐落地,化出女子妙曼的身形。
晏琳琅低头检查了一番,万幸自己穿着衣裙,便回首露出一抹得逞的轻笑:“早这样不就好了。”
白妙趴在窗扇处,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内的二人。
师父彻夜未归。
师父穿着昨夜的寝衣出现在了这个男人房里。
白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睛叮的一下聚神,恍然般“啊”了声。
“瞎想什么呢?”
晏琳琅从灵戒中取来干净的外衫裹上,走过去,隔着窗框摸了摸白妙柔软的发顶。
“师父和他睡,不和我睡。”
白妙撇了撇嘴,显然是吃醋了。
“对,你师父就喜欢粘着本座。”
殷无渡阴恻恻刺激她。
白妙中计了,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才没有,师父最喜欢我!”
“你师父是本座罩的人,最敬爱的自然是本座。”
白妙对强者的气息很敏感,有些惧惮殷无渡,吵不过他便低头抠手指,嘴巴撅得能挂起一只油瓶。
这两人的心智,加起来有超过五岁吗?
晏琳琅瞥了殷无渡一眼,忙安慰白妙:“哪里的事?师父只是出来透透气,顺便找他商议要事。”
“什么‘钥匙’?”
“很重要的事。”
晏琳琅脸不红心不跳地哄小孩,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意义不明的呵笑。
晏琳琅没管他,抬指越过窗框,在白妙腰间悬挂的赤色傩面上一点,岔开话题:“这只面具,哪儿来的?”
“方才有人来送早膳,一个长得很好吃的人送我的。”
小姑娘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兴冲冲摘下腰间的傩面,罩在脸上比了比,歪头道,“他说今日是什么浴神节,大家都戴这个。”
巫觋族的浴神节三年一次,乃是他们为了祭祀自家先祖傩神而举办的庆典。
每一次浴神节皆会举全城财力操办,届时巫祝起舞,万人游神,是修士的美梦,也是凡人的狂欢。
晏琳琅出身于无神之境,对这种声势浩大的游神庆典并无多少兴致,无非是烧钱讨神明欢心罢了。
然想到殷无渡也是神明,还是从未享受过神庙供奉的野神……
心尖一软,改了主意。
她笑吟吟回首,眨眨眼道:“殷无渡,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
今夜就是游神庆典,满街的花灯如春风入城,竞相绽放。
高楼中最佳的观礼位置,早已被仙门修士、世家子弟们瓜分抢占,百花斗艳,彩练飞扬,宛若瑶池仙境。
而阳光照射不进的阴暗角落,仙门卫队正在驱赶衣衫褴褛的凡骨流民,以免他们冲撞了贵人。街边人满为患,布衣百姓则熙攘于道旁,翘首期盼能沾染几分节庆的喜乐。
晏琳琅察觉到了一丝不适之感,问身边的殷无渡:“你发现了吗?”
殷无渡神色未变,淡声道:“瘴气,城中有疫病潜伏。”
“不错。此处毗邻净灵山凤火族,唇亡齿寒,只怕这瘴气和被污染的灵脉脱不了干系。”
晏琳琅轻蹙眉头,“修士们有灵药法器防身,等闲瘴气近不了身,就是可怜了这些无辜的凡骨百姓。”
走到一半,才发现白妙没有跟上来。
此时虽未天黑,摊贩们却已早早支起摊位开张,各色面食点心、精巧玩意数不胜数。
白妙正眼巴巴蹲守在摊位前。
她才吃了一笼包子,转眼又被刚出炉的胡饼勾去魂魄,见着满街吃食便走不动道。
晏琳琅索性递给她一袋灵石,哄道:“拿去玩吧。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不够的话再回来拿。”
“师父万岁!”
白妙高兴地接过零钱,将傩面往脸上一罩,跑去扫荡小食摊。
小姑娘一走,便只剩晏琳琅和殷无渡比肩而行。
一如多年前在六欲仙都,她拉着殷无渡漫无目的地闲逛街头。
“神主可还记得这人间盛景?”
晏琳琅笑问,看见什么感兴趣的物件便拿起来瞧瞧,俨然已经融入了热闹之中。
殷无渡拂过空无一文的袖袍,神情淡淡道:“所谓盛景,也不过是口腹之欲,耳目之娱,何足贪恋?”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若是无欲无求,无悲无喜,纵与天地齐寿也无甚意思……”
说着,她似是想起此言不妥,抬指轻轻掩唇,弯着眸子道,“呀,我不是说你不好。我是觉得待在六欲仙都也很不错,无神之境又怎样?该吃吃,该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