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留下永久的疤才好呢,最好是被霍远嫌弃。
周春梅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握着顾悦胳膊的手也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
顾悦本就被屋里这莫名其妙的一通乱象搅得头更痛了,如今胳膊又被攥的生痛。
心头莫名染上一丝烦躁感。
她抬眼大致扫视了一圈屋子里极具有年代感的陈设。
房间里灰蒙蒙的。
土坯的房子,墙体已经出现了大小长短不一的裂缝。
进门摆了一张有些年岁的桌子,上面的漆掉的已经看不出它原本的样子。
床尾立了一个崭新的红木箱子,看起来应该刚打没多久。
房间不算太大,屋子里的人好似能把整个房间装满。
有些破旧的门上和窗户上各贴了一张红色囍字。
颜色红的亮眼。
顾悦觉得或许是这个年代结婚时的房间布置。
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崭新的红色布拉吉碎花裙子,觉得自己或许成了这场婚礼的女主角。
顾悦垂眸思索了片刻。
她还是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上一秒还在末世被丧尸追赶,下一刻就来到了这里。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
但对于眼前的景象,顾悦就是发自内心地反感周春梅这个人。
一副白莲花的惺惺作态。
她用力地往回抽了抽胳膊,毫无反应。
当她想要再次发力扯回胳膊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急急忙忙地闯进了屋里。
男人略微粗鲁地扯开了周春梅的胳膊。
“啊”
周春梅措不及防地被拽得倒在了地上。
顾悦觉得胳膊上瞬间轻松了许多。
她皮肤很白,周春梅的握力被扯开后,被攥的五指红痕也显露了出来。
霍远被顾悦胳膊上的红痕刺痛了眼。。。
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现在更是黑的能滴墨。
周春梅看着面前体格庞大,表情好似要吃人的霍远小腿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
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甚至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引起霍远的注意。
饶是这样,她还不忘在内心窃喜。
霍远这个乡下汉子行事这么粗暴,一看就不会是个疼媳妇儿的。
听说乡下男人都喜欢打媳妇儿,霍远体格这么大,她倒要看看顾悦这小身板能不能扛得住霍远的一顿打。
周春梅极力控制自己欲要上扬的嘴角,小心翼翼地瞥了霍远一眼。
霍远现在没工夫搭理她,他心里惦记的都是顾悦的伤。
顾悦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温热的毛巾就轻轻地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嘶……”
顾悦被刺痛得皱了皱眉。
霍远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小心翼翼了些。
他紧绷着脸,眼底像是隐忍着怒火,手上却仍是轻柔不减地擦拭着顾悦额头上混着土的脏血。
顾悦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霍远的怒气不是冲她来的。
屋子里的各位婶子们看到霍远脸上的戾气也都不敢出声。
虽说刚才有婶子夸奖了霍远一番,但她们更多的是回怼周春梅瞧不起乡下人的话。
对于霍远这个人,大家还是有点怵的。
毕竟霍远可是村里有名的狼崽子,没人敢惹。
霍远六岁的时候,生母就去世了,留下他和他爹两人相依为命。
过了两年,他爹续了弦。
霍远的继母是个厉害的,经常私底下苛待还是孩子的霍远。
小时候的霍远经常吃不饱穿不暖。
村里的其他小孩子在知道霍远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后也开始欺负他。
霍远即使受了欺负,也没人替他做主。
于是村里的小孩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起了霍远。
小时候的霍远只能慢慢承受。
后来十几岁的霍远就长成了一米八的汉子。
在一群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中显得尤为突出。
他也不再任由自己受别人的欺负,逐渐变成了凶狠的狼崽子。
霍远和村里经常欺负他的刺头干了几架后,和他一般大的小伙子都知道他打架不要命,也就没人再敢去招惹他。
十五岁的他就搬出了家,自己一个人住在了村西头废弃的房子里。
久而久之,他这个人也变得越发沉默。
后来到了说亲的年纪,因为没有长辈张罗,再加上本身的名声也不太好,所以就一直拖着了。
到如今25岁了才娶亲。
要不是顾悦落水刚好被他救了,又被他看了身子,迫于压力不得不嫁给他,他不知道还要打多久的光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