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人都洗完澡,顾悦把霍平安送给她的小贝壳手链收藏到柜子里,就坐在镜子前抹百雀羚的水乳。
看着自己额头上的磕伤,说是磕伤,其实就是浅浅的疤痕。
伤口早就好了,但是却留下很浅的一个印花似的痕迹。
霍远也给她买过不同的药膏,她自己也用空间里的药膏抹过,都没能消除掉。
现在看来,这个痕迹刚好在眉心的位置,形状又是印花似的,她白皙的皮肤一衬,倒显得另有一番感觉。
反正不丑,她也就没再管了。
顾悦用手轻轻拍着脸,余光就看见霍远伸手拿过桌子边角上的雪花膏,抠出了一坨,往脸上抹,然后又学着顾悦轻轻拍了几下脸。
顾悦一直用的都是百雀羚的水乳,那雪花膏是顾悦用来擦胳膊和腿的。
霍远抹完脸,就看见顾悦盯着他看的眼神。
脸上没什么神色,只是轻轻地把雪花膏的盖子盖上,问道,
“不能用吗?媳妇儿。”
要不是看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顾悦真以为他在……发骚?
霍远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想顾悦晚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就比顾悦大,顾悦现在又说他变黑了,是不是嫌弃他老了?
他脑补了一系列可能性。
胡思乱想着,慢慢收紧了顾悦枕着的手臂,把她又往怀里带了带……
——
第二天,霍远没上工,天也不太好,下了一阵太阳雨。
两个人都没出门。
顾悦当了一天的甩手掌柜。
连做饭都是霍远来的。
真不是她懒,不干活,而是霍远干啥都抢在她前头,把活都揽了。
而且他眼睛学着顾悦做菜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正是检验的时候。
不过霍远挺聪明的,不仅眼睛学会了,手也学会了,做出来的菜味道还真的可以。
而经过一天一夜,小黑的精气神明显好多了,甚至还能走出箱子里溜达两圈。
不过顾悦没敢让它离开自己的窝溜达太久,怕它还没彻底恢复,受不住。
——
而李芬芳的大儿子霍广伟今天也因为镇上的高中放假回家休息。
他傍晚的时候才到家。
一进门就看到自己最不喜欢的舅舅,李二狗,竟然也在自己家里。
此时正坐在一个有靠背的小木凳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俨然一副大爷的样子。
长得却是惨不忍睹,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霍广伟面露疑惑的同时,又夹杂着不喜和厌恶。
他对这个整天游手好闲,不干人事的街溜子舅舅没有好感。
倒是李芬芳眼尖,一下子就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回来了。
高兴地嗷的一声,就疾风似的跑到了霍广伟的跟前,伸出手就把他肩上的绿布斜挎书包给拿了下来,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喜悦。
“呀,广伟,你咋这个时候回来了?学校放假了吗?在路上走了多久,饿不饿,有没有淋到雨?”
李芬芳一连串的问题让霍广伟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回复道,
“娘,学校放了几天假,刚才下的太阳雨不太大,也没淋到多少雨,你别担心。”
李芬芳听着霍广伟对自己的关心,心里高兴的不行。
还是她的大儿子懂事啊,不像霍广胜,就长了一张好吃的嘴,遇到吃的东西,连亲娘都能舍了。
想到昨天的事,她还气的胃疼。
被她骂的好吃嘴儿子,听到李芬芳说霍广伟回来了,激动地立马跑了过来,拉着霍广伟的胳膊就问道,
“哥、哥,你回来了,我好高兴啊,你给我带吃的了没?”
说着还往霍广伟的背包里瞅。
气的李芬芳又一巴掌又呼到他脑袋上,
“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饿死鬼托生啊,整天就想着吃。”
霍广胜疼的嗷了一嗓子,但是还是满脸希望地看着霍广伟。
霍广伟哪能不知道霍广胜的德行,指了指李芬芳手里的书包,说道,
“给你买了个油饼,在包里,你问咱娘要吧。”
霍广胜一听,眼睛登时亮了,立马抛弃了他哥,来缠着李芬芳。
李芬芳被他吵的头疼,只想耳根子清净,打开包,把油纸包着的油饼拿给他,不耐烦地说道,
“给你个讨债鬼,好好拿着,我真是欠了你的,就不能跟你哥学学,好好读书,你看你这个样子,都没你哥有气质。”
霍广胜拿到油饼,吃的满嘴流油,哪还管他娘说了啥,只点头应和就行。
倒是霍广伟看到李芬芳鼻子上的伤口,询问道,
“娘,你鼻子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磕到哪了吗?”
说起伤,李芬芳就气不打一处来,咧着嘴说道,
“还不是因为顾悦,呸,不就是个城里来的,有啥好得意的?用个自行车都不借,她那么懒,霍远娶了她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霍广伟听到李芬芳的话愣住了。
同时顿住的还有跷二郎腿,装大爷的二狗。
霍广伟愣住是因为李芬芳说霍远娶了顾悦。
他大哥娶了顾知青?
而二狗愣住纯属是因为李芬芳提了顾悦的名字。
他现在坐在这里就是为了顾悦。
昨天他已经偷偷观察了一天霍远家。
发现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但是发现了他姐李芬芳来了顾悦家,还在顾悦手上吃了瘪。
惹得他更想得到这个小美人了。
索性就跟李芬芳回了她家,也是问了李芬芳才知道那个小美人的名字叫顾悦。
他昨晚打听到,大河村要烧砖窑,而霍远刚好被分到了晚上的工。
这不正是天赐的好机会?
所以他昨晚直接就住在李芬芳家,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