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李二狗一脸心疼,露出长姐如母的慈色的李芬芳,听到顾悦和大队长的对话,立马像烫了脚的青蛙,恨不得蹦起来,不服气地说道,
“大队长,你做事不能这么偏颇的呀,顾悦说什么你都信,那我还说就是顾悦勾引的二狗呢,就算是报了警,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是抓谁。”
“呵,不信我,难道信你吗?不过你说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你带着人来的这么巧,说你没有和李二狗事先串通好,故意引人过来,制造假象诬陷我,谁又会信呢?”
顾悦的耐心已经快没了,主要是大半夜的被糟心事吵到,她很烦。
而且她只要抛个砖,自会有人怀疑。
李芬芳被顾悦的话一噎,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件事确实是很巧合。
但是她也确实没预料到李二狗会大半夜的过来对顾悦耍流氓。
说实话,她也不想报警,毕竟李二狗除了这件事,干的其他偷鸡摸狗违法背理的事也不少,就怕李二狗真的吃了花生米。
一直站在不远处,默不作声的霍广伟却突然开口了,
“娘,张大伯,事情就是我大嫂说的那样,是李二狗先企图对大嫂图谋不轨,我今晚亲眼看着他偷偷溜出门来,鬼鬼祟祟往大哥这走,我不放心跟了出来,才能这么及时地阻止了他,要是报警,我可以为大嫂做证人,而且李二狗身上的伤也有我揍的。”
霍广伟眸子漆黑,仿佛比夜色还浓重,带着化不开的不知名情愫,有些执拗,又有些坚决,声音有带着独特的清冷。
他长得有些像霍建军,继承了老霍家的高颜值。
身上是和李芬芳完全不同的气质。
完全想象不出,李芬芳那样的人能养出来这么好的儿子。
真是歹竹子长出好笋来。
李芬芳甫一听到霍广伟的话,还以为出现了幻听,缓了好大一会,才指出抖的像唱戏的手指,说道,
“广伟,你说啥胡话呢?那可是你舅舅啊,你是不是被人逼的才说出这话,你……”
“娘,你别说了,这事就是舅舅的错,没有什么好狡辩的,而且……”
霍广伟知道李芬芳的脾性就不是那么好的,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娘,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每次放学回来有时间,教霍广胜一些做人的大道理,希望霍广胜不会长歪。
他小的时候就知道他娘是个厉害的,对他大哥不好,但是小的时候他的力量薄弱,也只能给他大哥偷偷拿点吃的用的。
这次他仿佛又看到他娘的一面。
无赖,刁难,蛮不讲理,甚至还有些……恶毒……
他真的不愿意用恶毒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母亲,但是他却找不出其他理由来粉饰眼前的一幕。
而且,他不敢想,这件事是不是李芬芳串通的李二狗来陷害顾知青。
他只知道,他得说实话,不能窝囊。
“而且这事是你和我舅、李二狗串通好来诬陷我大嫂的吗?”
李芬芳听到霍广伟的质问,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气得浑身抖成筛子。
那可是她最得意的大儿子。
现在居然这么怀疑她,不跟她这个亲娘站在一边。
倒是跟着过来的老嫂子,看差不多了,才你说一嘴,我插一句地议论着。
“广伟都亲自作证了,事情肯定就是李二狗想耍流氓没得逞,倒是被自己的亲外甥发现给阻止了,这李二狗一个外村的人,竟然敢在咱们村不干人事……”
“说不定啊,还真是李芬芳跟李二狗俩姐弟计划好的,来陷害霍远家的,要不然怎么她带人来的怎么那么巧合。”
“对嘞,对嘞,是这个理,说不定啊,广伟这小子听见了他俩的密谋,才能这么及时的出手,他这小子,在村里也是顶好的,人品性好,也是个高中生,不过说起来他这算不算是大义灭亲。”
“无论是不是大义灭亲,我觉得吧,这么大的事就得报警,要不然留李二狗这个祸害,可不能让他留千年……”
“霍远摊上这么个后娘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顾知青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李芬芳这样的后婆婆。”
……
李芬芳听到大家的议论,说要报警,心里也有些害怕。
他们老百姓平常哪有机会跟警察打交道啊。
更何况现在霍广伟也不跟她一气,李二狗铁定的流氓罪了,她可不想被警察判为同伙呀。
她是真的没和李二狗串通,只是留李二狗在她家住了两天。
李二狗也顾不得自己被打的报废样,激动地站起来,拉着李芬芳,嘴里又开始呜哝,
“鳖饱井,布弄饱井,介,腻哙搬搬窝……”
这会子哪还有人听他说啥。
大队长欲要开口,霍远就赶了回来。
眼里没有别人,只挤过人群快步跑到顾悦身边,焦灼,担忧。
“有没有受伤?”
她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霍世荣,给他讲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实在是霍远这边的吵闹声太大,霍世荣听到声音,知道霍远是夜班不太放心,就过来看一下,才弄懂了事情的大概,他插不上嘴,就急忙跑去叫霍远了。
顾悦只看着他,没其他动作。
霍远拉着她,借着光,看清楚顾悦没受伤,才放心。
不过他脸漆黑,眸子黑沉沉的,顾悦还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他冷声道,
“大队长,这件事我也了解了个大概,明天一早就把李二狗送到警局。”
“还有就是,无论这件事是怎么样的,肯定跟李芬芳脱不了干系,所以他们两个人要一起送警局,而且……”
霍远环视了一圈,没看到霍建军的影子,掠过霍广伟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开口,声音冷的像冬日里的冰碴子。
“李芬芳做了这样的事,我不能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媳妇儿,我霍远早就从那个家搬了出去,小时候没爹养,没娘疼的,以后我跟他们那个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从此以后我没有娘也没有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