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弦安抚般摸摸她的头:“于情她是你师姐,本就该照顾你,于理是她害你成了这样,也该为自己造的孽赎罪!”
他冷着脸握着鞭子大步走出去,却没注意到身后的襄鸢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宋秋冷的洞府大门紧闭。
盛弦领着弟子们门口,拧眉唤了几声,里面却无人答应。
“还真是连我这个师尊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冷笑一声,直接抽出了腰间紫电鞭,狠狠抽向石门!
砰得一声巨响,石门被抽得四分五裂。
灰尘散去,坐在石床上的宋秋冷漠然看着他:“师尊为何砸我洞府?”
这丫头,怎么敢对他这个师尊这样冷漠?
盛弦先是一愣,而后语气更怒:“胆子大了,现在还敢质问为师了?为师让你救你小师妹,你不顾同门之谊推诿抵赖,还问我为何破坏你洞府?”
“立刻随我去主院放血入药,我还可饶你一次!否则,休怪为师无情!”
宋秋冷似笑非笑,语气戏谑道:“哦?所以我为了救同门神识受损,回来还要被逼着放自己本命精血,还是师傅手下留情了?”
“那若是不留情又该如何?抽了我的灵骨灵根,直接送给您的宝贝小徒弟?”
这话说得实在是尖酸刻薄,听得盛弦本就难看的面色更加冷沉。
“逆徒,你这是在斥责为师偏心苛难你不成!”
宋秋冷挑眉:“我可没有这般说过,看上去,师尊还颇有自知之明?”
“我入门以来,对师弟师妹从来关照有加,就连在秘境中,也是我舍命拖住妖兽,掩护着他们逃了出去,他们缺了什么,只要我有的,哪一样没有让给他们?”
她冷眼环顾那些跟过来的同门,看着他们都低下头不敢跟自己对视,笑意更加讥诮:“难不成我是他们的世界,就得为了他们蜡炬成灰泪始干,当个把自己的命都配上的冤大头?”
“放肆!住口!”
盛弦的紫电鞭终于出手,狠狠打在宋秋冷胸口:“如果不是你回来,鸢儿也不会生出心魔!一切因你而起,本就该你承担!”
宋秋冷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胸口顿时多了一道血痕,上面还覆了一层雷电之力,将伤口烧得更加可怖!
她喷出一口鲜血,冲着盛弦凄然一笑:“师尊这是恼羞成怒了?我有哪一句话说得不对?”
盛弦握鞭的手骨节发白。
“宋秋冷!你就因为这些小事顶撞师尊?”
郑元洲怒极,指着她厉喝道:“你是师姐,本就应该照顾同门!而且当时也是你自己要非要去引开妖兽的!说不定我们联手,还能跟那妖兽拼死一搏……”
宋秋冷捂着胸口冷眼看着他,笑意更加嘲讽:“凭你一个金丹前期的丹修,带着一群刚筑基的师兄弟,就要跟即将合体期的大妖拼死一搏?他就是吃了你们,怕也不够塞牙。”
郑元洲胸口一阵起伏,咬着牙道:“你也不过是个金丹罢了!自己要逞强作死,能怪得了谁?”
宋秋冷算是看清楚了,这凌云峰上下在她失踪时说着她是什么白月光,大概只是作者为了给他们团宠襄鸢一个理由而已。
妈的,傻子。
她仰头看向盛弦:“师尊也是这么想的,对么?”
盛弦手中长鞭直指她的脸:“你冥顽不灵,本尊也懒得对你多费口舌,今日我只问你,去不去救鸢儿!”
“若你不去,为师只能以门规处置,打断你筋骨脉络,将你逐出山门!”
宋秋冷心里冷笑,这是不装了是吧?
“弟子不知自己何错之有,也不服您的处置。”
她咳了两口血,朝着盛弦嗤笑一声:“倒是您,无故重罚弟子,毫无做师尊的样子,才是违抗门规!”
“好!宋秋冷,这是你自寻死路!”
盛弦更怒,手里的鞭子直接朝着宋秋冷要害抽去!
这一鞭子若是抽中,她今后就只能是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人!
但一群之前受了原主许多恩惠的师兄弟却是一语不发,郑元洲眼中甚至有隐约的得意。
她这样骄纵,就该好好教训!
但此时,一道金光却挡住了紫色长鞭。
“盛弦,你这老不修的还真是越活越过去了,对自己的亲传弟子下这种毒手,啧,难怪阿萱看不上你这小肚鸡肠的玩意儿。”
一道戏谑声音传来,盛弦骤然咬紧牙关,抬头便看见一身红衣,举止轻佻的死对头乾明悬空而立,指尖金光稳稳挡住了他的鞭子。
这老狗怎么忽然来了?
他脸色更加阴沉:“本座管教弟子,同你何干?!凌云峰的事情,轮不到你九霄峰的人管!”
“哟呵,这就急了?”
乾明慢悠悠飘下来,看一眼宋秋冷身上的伤,又啧了一声:“不是吧,谁家管教弟子往死里打?她是欺师灭祖了,还是堕魔入邪了?”
盛弦紧紧捏着紫电鞭:“她忤逆师命……”
乾明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反而笑眯眯看向宋秋冷:“小丫头,你先说呗。”
宋秋冷瘫软在地上,看着乾明朝她挤了挤眼,又咳了两口血,才双眸含泪,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来。
盛弦眼看她竟敢说出“家丑”,一张脸又红又白!
他跟乾明从百年前便不对付,两人都爱慕阁中的小师妹,现任的碧海峰峰主洛语舒。
盛弦嫉恨洛语舒对乾明的态度更温和亲近,暗地里使了不少手段,最后两人便成了死仇。
再加上盛弦天赋一般,虽同为峰主,乾明都是合体后期了,他不过是个出窍期的修士,因而盛弦更将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宋秋冷让她在乾明面前丢脸,废了她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孽徒!住口!为师不过是管教你几句,你便要栽赃陷害师尊?!”
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扬手便要拍向宋秋冷胸口!
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力气,直接击碎了乾明随手布下的防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