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疲惫的成大器带着小赵回到了他忠诚的圣洛都,这里是美利坚最魔幻的城市之一,容纳着数不尽的野心家。
“大器,最近的新闻你看了吗,美利坚的毛衣战又升级了,他们在步步紧逼。”
赵虹锦很关注大环境,她是个聪明且有想法的姑娘,总想改变世界,所以很关注这个世界。
“内部矛盾太大,只能在外面找个靶子先打着,我的评价是狗急跳墙国家版,他们玩那么多手段,终究改变不了根本性的问题。”
这个是自由、民主、平等的国家里充斥着永恒的谎言与无尽的洗脑,两百多年的历史里,它的国民被裹挟着挣扎着一步步的成为资本的玩物。
他们欺骗平民,压榨底层,毒害可能反抗自己的人,好吧——被坑的其实从来都是一种人。
“我们呢,我们现在的手段也越来越不正常了,我怕山海关和家家好物的事最后会控制不住。”
回程的车里,赵虹锦看着前面开车的里尔,用华语低声的说着自己的担忧。
成大器看着小赵那焦灼的双眸,轻轻的叹了口气。
美利坚的统治者是畜生,但成大器现在差不多已经做了同样的事,他本身已经成为了魔幻的美利坚秩序的一部分,所以他不怕美利坚的魔幻。
他的输出的是短视频,奶头乐的精神毒害也是一种毒害——由于人是不完美的动物,所以自我的阉割、逃避是种常态,实际上可以看做某种心理保护机制。
他的lce加密货币交易所以及bec币主打一手欺骗投资人与参与者,把陈子豪推前面,贾会计塞里头,一个是为了帮他抗雷,一个是帮他拉磨。
“想做事就要承担风险,阿赵,所有稍微带点难度的事都很难水到渠成,固有的利益集团到了一定规模后,为了其经济利益的稳固,其本身注定会演变为保守的压迫者。
尤其是现在这种全球经济的退潮期,增量找不到,大的分配格局不变,各种妖魔鬼怪就会自然而然的滋生出来,我们又没什么特殊的能力,不上点手段是没法起势的。
你看的清楚问题,但更清楚问题还没到爆发的时刻,也清楚常规的手段没法实现你的想法,所以才会这么做,做了就别犹豫、后悔,纠结会酿造痛苦。”
成总就是此中代表,他以前犹豫过、纠结过,现在反而想通了。
成大器的伙伴们,从厄里斯到格鲁到沃尔夫,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是人,全是出生。
厄里斯直接就是干黑帮的,玩的就是黑色灰色的业务,格鲁披着警员的皮做着挖美利坚基层坟的事,造的孽够被枪毙一百次,沃尔夫·德古拉是吸血的资本集团继承人,德古拉的恶最大最多却又最隐蔽。
和这些人为伍,成大器的所有事业差不多都行走在悬崖边——暴雷也炸不到他的那种。
他觉得,自己大概就像一个钓鱼佬,只不过鱼钩上的饵料都是其他人,毕竟,成总明面上的事业只有,稍微深层次一点的全拉了一堆合伙人和抗雷侠。
只是,站在水边钓鱼,总会有些风险。
不过既然已经选择了,成大器就不会后悔。
“大器,我有时候就想,挣点钱,然后心无旁骛的做慈善去,做一点小小的善也好。
这个世界像是个生病的巨人,到处都是脓包,我治不好他,就去治疗我能治的。
但我又被你影响了,你可以退回为一个有钱的小富豪,但还是选择和他们斗一斗,我如果退缩了,那就成了懦弱。
我不太想做懦弱的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成大器调侃着回答。
“你看,你学会不惜一切代价了,也明白学医没用了,迅哥当年想到学医没用的时候,差不多和你处于一样的内心抉择中。”
美利坚的秩序与规则就在那里,要么挣点钱就急流勇退,要么上桌成为他们的食物,要么拼尽全力坐到餐桌上,通往这个国家的权力中心的路只有一条,成大器别无选择。
之所以选择做这一切,成大器的目的是,将永恒的没有未来的充满枷锁的黄昏推向黑暗——黄昏让人误以为会有光,只有黑暗才能激发人对黎明的渴望。
当大势难挡的时候,所谓抵抗可能存在的成功是虚无缥缈幻想,加速才是唯一的答案。
有时候,敢于割舍自我也算是勇气,而在这一点上,成大器勇冠三军。
不惜一切代价?
学医没用?
虽然成总是调侃,但赵虹锦琢磨了好久,她低落的说道。
“以前我们聊实体正义与程序正义,后来我发现,正义只是相对的,任何正义都有局限性,在我从单纯的教条主义的笃信者变为踏入其中的实践者后,我只想一件事——一定要成功。
伱想想,万一我们和家家好物这件事砸了,未来的情况会有多严峻。
当初你就该拉着我,但你不仅没拉住我,还押上了山海关跟我一起赌我们能赢。
大器,你”
小赵啊,她终究只有十九岁,她的勇气撑着她往前走,但她还是会怕。
成大器摇了摇头,说道。
“好了,说什么丧气话,你还是不理解我的意思,阿赵,我说的不惜一切代价指的是,你愿意去牺牲一部分自己所坚持的,我是在夸你。
很多身居高位的人喜欢喊不惜一切代价,但总是推着其他人进火坑,你是自己踏入火坑。
我怕你出不来,所以想帮帮你,仅此而已。”
听到成大器的话,小赵怔了一下,她想到,成大器才是早已踏入火坑里的那个人。
莫名的,她想到一句诗。
“生葬肠中饱几人,却幸乌鸢啄不早,我们是不是已经没法回头了?”
《菜人哀》
成总有些哭笑不得,女孩子的感性思维有时候跳脱到他招架不住。
“不至于不至于,远远不至于,你这想的都是些什么啊,太发散了!
你还能回头,你想回头的话我可以帮你,你的家人可以帮你。”
“那你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