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舞,让芬里斯之子怎么都忘不掉。
“你们可真是群美食家呀。”
符文牧师向着破晓者点头,言语中满是赞美的意味。
“等找到机会,我也要让我的其他战斗兄弟都来尝一尝:第六军团应该为这种食物,专门开一条进口渠道,它而且配得上一条专门的运输路线,就连基因原体也不会拒绝这种要求的。”
“我想这很难。”
赫克特面带微笑,与阿里曼分享了一杯发酵葡萄汁,而赫德梅克则是拒绝了这种饮料,他钟爱于自己酒壶里那些来源不明的液体:闻起来跟发动机里的柴油一样。
“即使是在远东边疆,这种罐头也是特别紧俏的货物,根本就没有能拿来出口的余量可言:就算是我们这些破晓者,平日里也只能得到按需的份额罢了,想吃再多的就得看个人的门路了。”
“是么?”
老狼摸着胡子。
“但我看你们麾下的那些凡人也都能吃到这些东西啊。”
“他们有那个资格。”
阿里曼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对这个平等已经见怪不怪了。
“如果你在破晓者军团这里多待两年的话,赫德梅克,你就会明白凡人在这里的地位很特殊: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像是你们身边的那些四足野狼一样,破晓者把凡人中的一部分,视作他们某种程度上的伙伴,而不是仆役。”
“嗯,那我就理解了。”
符文牧师点了点头,然后,他直接看向了赫克特。
“所以,这就是你在战斗中阻止我们进攻城镇的理由?”
“不完全是。”
摩根之子毫无波澜地还给了芬里斯人一个眼神。
“主要的理由,就是我当时跟你说的那几句话:那座城镇和那个要塞都已经接受了帝国的统治,再杀死他们完全是无利可图的,而且他们也没有像伱说的那样,在你们的屠刀离开后便掀起反旗。”
“他们乖得很。”
“倒也不奇怪。”
老狼咧嘴大笑,完全没有因为赫克特的嘲讽而尴尬:在豁达大度或者说没脸没皮这一点上,太空野狼军团倒是很好的传承了他们基因之父的优良血脉。
“毕竟,我本来也没想把那个镇子屠杀殆尽,兄弟。”
“……什么?”
赫克特皱起眉头。
“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我的身后可是有着整整数百条杀红了眼的野狼,而现在我的面前只坐着两个破晓者,而且他们都能保持各自的理性:外在条件可是完全不同的,兄弟。”
赫德梅克笑了起来,他狡黠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让赫克特不由得呆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面前这名符文牧师并不是在战场上所遇到的那个嗜血如狂的疯子,他非常的聪明,甚至可以说是狡诈,是条真正的野狼。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顺应着部下们的想法,去屠杀的?”
面对赫克特的问题,赫德梅克却没有直接的回答。
“在整个第六军团里,有九成的人都是嗜血的疯子。”
“但你是另外那一成?”
阿里曼接着发问,符文牧师只是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没错:我是。”
“事实上,在整个太空野狼军团里面,真正不喜欢大屠杀的,只有我们的原体黎曼鲁斯一个人:他虽然会下达屠杀的命令,并对脚边的鲜血视而不见,但他从来不会真正的投入到其中,他从骨子里厌恶这种毫无头脑的滥杀。”
“除此之外,便是包括我在内的那一成人,能够略微理解黎曼鲁斯大人的想法,但因为他从来都不跟我们说清楚,所以我们只能靠他的命令和当时的情况去自己揣摩,是去纵容屠杀,还是勒一勒那群狼崽子嘴上的笼头。”
“至于剩下的九成人,他们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了:别看他们对原体和我们的命令唯命是从,可我们也无法完全约束他们:当整个军团九成的人都在暴动的时候,剩下的那一成又能做到什么呢?”
“原体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们这一成人拉到军官的位置上,这就是为什么是我带领着他们,而不是他们中的某个人带领着我:因为只有我能在必要的时候拉住他们,但更多的时候却也不得不纵容。”
“……”
赫克特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他的心中有着千万条沟壑,口头上却说不出半句话:看着赫德梅克那双清澈却又狡黠的眼睛,赫克特知道这条老狼没有理由去骗他。
摩根的骄子不得不接受了在遥远的另一个军团中,那让人感到可悲的现实:一群疯子,和一群装疯卖傻的聪明人,再加上一个毫无办法的智者,组成了一个军团。
破晓者勉强地笑了一下。
“那么,你们会在什么时候约束你们的部下呢?”
“这……就得看情况了。”
老狼的声音拉的很长。
“就像上一场战斗时,我就不会去约束他们,毕竟那场战斗,是需要一个屠夫的:你们破晓者和吞世者自然可以扮演慈悲的人物,但总要有人给他们死亡的威慑,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放弃独立,转而接受帝国的统治。”
“让我猜猜看:那个城镇正是因为我们的屠杀而向你投降?”
老狼脸上狡黠的笑容让赫克特说不出话来
“温言在口,大棒在手,这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破晓者点了点头。
“你们总是这样吗?”
“不。”
老狼有些感慨。
“之前,并不会这样,但谁叫你们一个个都变好了呢,而总归要有人来当帝国的恶人啊:狼王从不会给嘱咐我们这些事情,很多时候还是要靠我们这些军官自己领悟,这场战斗是要约束他们,还是要让那些对手感受到帝国的可怖。”
“总而言之,无论是原体还是我们这些军官,都是靠某种半野性的直觉在管理我们的军团:原体心中的所思所想我们是不清楚的。而那些野狼的嗜血冲动,也不是我们能管住的,一切就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