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中弹的军官,他后来才知道那是提格雷的大队长,而当时,拉托比斯只是思考了一下,他的怜悯一时间占据了上风,这让他跑了过去,帮着提格雷和那名军官成功的逃出了生天。
后来,他听说那场战败最终变成了一场几乎是席卷整个世界的崩溃,直到那些传说中的死亡天使插手才遏制住了局面,据说指挥作战的那些将军和司令最后全都被枪决了,而他们第23克拉诺斯团在事后统计的时候,只有大约十五分之一的人成功的跑了回来。
不过对于拉托比斯来说,这并不算是一件坏事,那军官在略微恢复了之后,便当即把拉托比斯从二等兵晋升为了中士,还说要把他带在身边。
这样的好事让拉托比斯幻想了好几天,直到他听说那名军官跟着许多伤员上了一艘开往后方的船,然后那艘船还没来得及升空,便被异形的突袭炸成了碎片。
又过了几天,提格雷顶着少尉的军衔,来到了第23克拉诺斯团的战壕中,跟他一块来的还有一大堆的新兵与其他团的散兵游勇,军团很快再次齐装满员——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然后,他们就被一脚踹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荒漠世界上,在冷风里被遗忘了整整两年。
“味道怎么样?这些可是我娘亲手做的腌制肉,比那些王八蛋发的狗屁军粮强多了。”
“我娘在信里说她给我包了五包,结果后勤部那帮子王八犊子告诉我只有两包,剩下的遗失了,操他妈的!那帮兔崽子!”
提格雷啐了一口,然后继续看着信,那封信不长,但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拉托比斯狼吞虎咽地消灭了肉块,然后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沾油的手指,在挨个舔完一遍后,他才拿起了自己的午餐,虽然它看起来不怎么样,还冷掉了,不过他依旧吃的很贪婪。
进食声就这样在战壕中回荡着,直到提格雷抚摸着信件,把它小心地折叠好,按在了自己的内兜里,少尉想抽根烟,但他摸遍了口袋,却一根也没有。
这时,拉托比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少尉,有件事我一直就想问了。”
“说。”
“伱是为什么来参军的?”
提格雷一听,干脆摸了摸下巴,也不找烟抽了,只是笑了起来。
“我说是为了人类大业,为了帝国,fortheeperor,你信么?”
“呃……for什么?”
“fortheeperor,为了帝皇,就是给咱们发工资的那个最大的老大,你得学着点这句话,那些军官们最爱听这个了,他们也最爱喊这个了,还有那些个牛逼拉瞎的凡人辅助军,他们打仗的时候就喊这个。”
“呃,凡人辅助军?我们不就是么?”
“想屁呢你!”
提格雷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拉托比斯的脑袋,直接气笑了。
“那些从泰拉还有那些大地方来的军队才是凡人辅助军,你没看他们的装备和枪能甩我们十条街么?我告诉你啊,那些泰拉来的家伙一个个鼻孔子朝天,尤其是那些个什么……记叙者,他们才不承认咱们这样的家伙是凡人辅助军呢,他们只认那些泰拉和大地方的阔佬。”
“啊……这样啊……那么少尉,你到底是为什么来的,真的是那个什么……为了帝皇?”
“屁!为了钱。”
提格雷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那里装着他的家信,他最宝贵的东西。
“我本来就是在我老家那块过日子,上面有个老娘,下面有个兄弟,没有老婆也没孩子,不过我和我兄弟一块上工供养老娘也没什么问题,直到我兄弟在一次上工的时候腿卷进了机器里。”
“那厂长还算厚道,垫了钱把我兄弟给救了回来,但是他工是上不了了,只能在家待着,我一个养两个也养不起,正赶上我头疼着呢,有一天我们那块的天突然被一大群黑影给遮了——喏,就是那些飞船。”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那广播里就开始喊着什么为了帝国,为了帝皇,然后又过了几天,上面就来人了,来厂子里面招人去参军,他们给钱,那是真给钱!那些拿着枪的在那看着钱被发到我们手里。”
“我寻思寻思,那些钱我再干一辈子都挣不来,我那兄弟也是个让人放心的,于是我就想,干脆参军,拿了钱让我的兄弟给我们老娘送终,剩下的那点没准还够他讨个老婆,续上香火,反正烂命一条呗,在哪块死不是死啊。”
“于是,我就过来参军了,仔细算算,也有快十年了。”
提格雷掏出一个小酒壶,喝了一口,然后扔给了拉托比斯,嘴里念念叨叨着关于后勤部的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你呢,小子,你是怎么来的?”
“我……”
拉托比斯挠了挠脑袋,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说到。
“我从小没爹没妈,我们那里也不讲究什么厂长,我们那里讲究老爷,骑士老爷,我就是我们老爷从路边捡回来的,当时都快饿死了,老爷心善,就把我带回去了,供我吃供我穿,我长大了后,就跟在老爷身边打杂跑腿。”
“然后有一天,老爷突然带着好几个少爷和一大帮子军队出征了,一去就是好几个月都没回来,也没传回来信,剩下的那些少爷都开始争家产了,突然就来了一大帮子士兵,把少爷们通通抓走了,说什么老爷违逆帝皇,我们这些人都有罪,十辈子都要赔罪什么的,然后就把我也抓走了,我就这么的……来参军了。
“没给你钱?”
“抓我的那个军官看我啥都没有,倒是给了我几个子儿,但是刚上船……就花了。”
提格雷大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拉托比斯的肩膀,然后把酒壶拿走,又是狠狠地喝了几口,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干了酒壶,他们抬头望去,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散发着种种难言的恶臭。
“这两天降温降得厉害,你小子可得小心点保暖,那些医务部的人说他们那里都满员了,这两天有好些人都冻伤了,还有患了战壕足的,眼瞅着活不长了。”
“没补给,也没援军,我今天路过指挥部的时候,听那群骑摩托的通讯兵说,咱们军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