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血色大门走去:尽管他的每一个孩子都已经簇拥到了他的面前与身边,用言语恳求着他不要继续向前。
但他不为所动:直到那唯一能够阻止他的人物,也不知不觉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止步吧,荷鲁斯。】
【你不应该知道发生在里面的那一切,你的子嗣们的沉默是出于对你的爱,知道那里的事情对你没有好处。】
牧狼神笑了:气笑了。
“你是说,所有人都在向我隐瞒着什么:是对我的爱?”
【尽管这难以理解:但,的确是如此。】
【无知是福,我的兄弟。】
伴随着摩根的话语,那些幸存的影月苍狼再一次地聚齐到了他们的基因之父的面前,堵塞了他和那座神秘大门的道路。
他们低着头,沉默不语:那是对自己的基因之父有所隐瞒与违背的羞愧。
但他们依旧坚定地站在那里。
有那么一瞬间,荷鲁斯甚至怀疑这是摩根的手段,但当他看向了自己的血亲的时候,他只在那双青蓝色的瞳孔中,看到了令人惊愕的疲惫与无奈:任何低劣的思想都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存活。
牧狼神看着他的血亲,而他的血亲也在看着他:两位基因原体没有任何的交流,眼神就是他们的话语与窗户,互相倒映着自己想要对面知道的事情。
荷鲁斯看了很久,看的非常的认真:直到他确信,摩根的瞳孔中所闪烁的,只有血亲之间,那纯洁的真诚。
许久之后,牧狼神终于缓缓的开口了,他看着自己的血亲,看着自己的子嗣:他不愿意用强迫去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只能用一种近乎于恳求的语气。
“告诉我吧。”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我的兄弟,我有权力知道他的情况!”
“难道你们要跟我说,让我从此之后忘了海德里希吗!”
摩根呼吸着,她平淡地注视着荷鲁斯,低垂着眼眉。
【也许……】
话未说完,蜘蛛女皇的瞳孔就在不可思议地瞪圆了。
因为,在她的身后。
已经是金光闪烁。
而一只宽阔的,任何人都无法抵抗的大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按在了摩根的肩膀上。
在那璀璨中,有声音传来。
宛如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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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荷鲁斯,我的孩子。】
【我的第十六子。】
【从今天开始,从这一刻开始,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军团,以及我的国度中的每一名官员、士兵和居民,所有人,都必须遗忘这一切。】
【所有人,都必须遗忘我的第十一子,和第十一军团。】
【他们失败了。】
【这不是请求,也不是建议,而是一道命令,一道需要最严格的执行手段的命令。】
【所有有关于他们的文案记录和影视资料都必须被销毁,所有有关于他们的战争档案和私人记录都必须不复存在,所有与他们有过关联的人物,无论是平民还是阿斯塔特战士,都必须经受最严厉的记忆清除手术。】
【而作为我的子嗣,你们也不会例外,玛卡多会负责这一切。】
【这是命令:从现在开始。】
【没有第十一原体。】
【也没有第十一军团。】
【他们不曾存在。】
——————
汗,冷汗。
从未有过的冷汗,在摩根的额头上滴落了下来。
一个强者,一个强大到她不可能抵抗的强者,在她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来到了她的身后,随意地握住了她的命脉。
而她甚至要等到他主动现身的时候,才有了最延缓的感应。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摩根感到恐惧的了。
她甚至在害怕,在颤抖。
真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蜘蛛女皇抿着嘴,她的面色在光芒与阴影中,显得苍白,趁着她身后的身影长篇大论的时候,她缓缓的移动着自己的脚步,想要离这金光远一点。
但她失败了。
在她的靴子一点点刨着脚下地板的时候,那只盖住了她的肩膀的手就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它甚至随意地拍了拍她,就仿佛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大猫,却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当它察觉到了摩根那有些明显的不安的时候,它甚至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顿:那代表着一股由衷的困惑。
摩根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愤怒,该庆幸,还是该恐惧。
但就在她有所答案之前,荷鲁斯的怒吼已经震撼到了所有人。
“父亲!”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荷鲁斯站立着,他的浑身都在因为激动和不解而颤抖,连那张硕大都狼皮都差点掉落在地上,他的嘴巴先是长得很大,然后又死死的闭合了:那是他在紧咬着自己的牙关,任凭青筋在额头上凸显。
他的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
……不!
这肯定不是他的父亲的想法!
对帝皇的怀疑在牧狼神的心中甚至没有坚持过一秒,荷鲁斯近乎本能地抗拒着对于自己基因之父的任何阴暗想法:那怕只有最不起眼的一丝一毫,荷鲁斯也绝对无法忍受。
因此,理所当然的,但他的愤怒需要发泄的时候,他的目光转移向了一旁沉默的掌印者。
“是这个凡人吗!父亲!”
“是玛卡多吗!”
“是他诱导您这么做的吗!”
“这个凡人!这个利欲熏心的官僚!这个该死……”
【够了!】
牧狼神愤怒的咆哮还有大半被堵塞在口中,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而无法吐露:但帝皇已经不允许他的愤怒殃及无辜了。
【这是我的决策,荷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