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长信王妃醒了。
她悠悠睁开眼睛之后,发现床头站着三个人,分别是慕青栀,兰侧妃,以及她的丈夫,长信王。
“母亲!”
“王妃!”
“王妃”
她眼睛蓄满泪水,虚虚地唤了一声,“王王爷”
“哎”
长信王大步越过其余两人,冲到长信王妃床头,一把握住的她的手。
他流泪道:“王妃,是本王错了,对不起。”
“王爷不会嫌弃妾身如今的身体吗”
虽然没能看见,但是她还是能感受到身上轻盈了许多。
“不会不会!”长信王拼命摇头,“如今于本王而言,只有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句话,长信王妃终于落下了眼泪,之前的事情也终于释怀。
自己不仅重新得到了健康的身体,也得到了爱人的理解,一切都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变好了!
她感激地看向床尾站着的张京墨,若不是张神医,自己就与这一切无缘了。
还记得自己刚被大夫诊断出乳岩的时候,她已经默默地在准备着自己的后事。
本以为今年会是她过的最后一个新年,没想到张神医让她重获了新生。
“张神医”她轻轻唤道。
张京墨连忙上前,“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长信王妃摇摇头,“张神医,谢谢你”
谢谢你给了她新的人生
由于长信王妃刚做好手术,还不能随意搬动,因此就只能继续在海川楼养病,直至痊愈。
做了大半天的手术,张京墨实在是累得不行了,所以便懒得应付慕锦一和九方十癸,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睡着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提醒自己过年之后要做的一大堆事情。
买房子,给老钱治病,给白容做康复训练,还有李执的上颌矫正也应该差不多了,也该要做牙槽植骨手术了。
这一堆堆事情,想着想着,就模糊胡地睡了过去
是夜,燕王府。
慕兰识若有所思地打量九方十癸许久,直到对方被他盯到浑身发毛,冷汗直流。
“王爷,您究竟想说什么?!”九方十癸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
“本王想知道,你何时与张京墨这么熟了?”
今日两人的互动他可是全部看在眼里,所以他不禁好奇,这两人的关系何时是变成这样了?
“咳咳——”九方十癸脸色有些不自然,没想到燕王眼睛竟如此尖,在当时那种环境下他竟然也注意到了自己和张京墨的互动。
所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吞吞吐吐道:“这个嘛实在是下官与张神医一见如故,所以一下子就成为了好友。”
“当真?”
“当真。”
他答应过张京墨,是绝对不会把她的身份说出去的,即便是他的主子。
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慕兰识紧锁的眉头一下子就展开了,并且心情还很好的样子。
他站起身来,走到九方十癸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既然你与张神医是好朋友,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九方十癸心生不安,“何事?”
“如今这张京墨是长信王妃的救命恩人,她想要什么东西,长信王是不是都会给她?”
“应该是。”
“所以”慕兰识的眼中瞬间迸射出精光,“张神医若是成为我们的人,那岂不是拿到我们想要的了?”
九方十癸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所以慕兰识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他的心慌乱了起来,他不想让张京墨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卷入这政治斗争的漩涡之中。
慕兰识见对方没有出声,便加重声音道:“九方十癸,既然你与张京墨是好友,那就把她拉入咱们的阵营中,成为本王的助力,可好?”
“可是——”九方十癸假意为难道:“王爷您也知张京墨的的性子,桀骜不羁,野性难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我们所用?”
“怕什么?你不是她的好友吗?想必你的话她会听的,你说呢?”
早知道慕兰识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他刚才就不会说和张京墨一见如故这样的鬼话了,这还真是挖了坑给自己跳!
为了不把张京墨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于是他思忖了下,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道:“王爷何必把力气浪费在一个性子如此刁钻的人身上,就怕到时候把她逼急的话,不仅不会成为王爷您的助力,反而还会激起她的叛逆心,成为对家的助力就不好了!”
“哦?”慕兰识忽然也觉得此话说得颇有道理,“那依国师之见该为如何?”
“太子一直昏迷不醒是好事,可是安王的瘫痪可就不一定会一直瘫着了,若是张京墨一时兴起,还真给他治好了怎么办?所以依下官拙见,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旁的人身上,不如直接解决掉太子党最大的麻烦——慕锦一!”
只要慕锦一死了,还剩一个什么也不懂的锦王,一个活死人太子,那到时候长信王不就只能选择燕王殿下了吗?
九方十癸的这番话算是戳中慕兰识的心坎里了,他难以抑制地激动道:“真不愧是国师,一下子就点醒了本王。本王一直认为太子昏迷,安王瘫痪,若是再有动作的话就不免落下个残杀手足的名声,可是为了大业,确实是不该这么妇人之仁!”
原先他还一直担心张京墨要是真的治好了慕锦一的瘫痪可怎么办?
可如今想想,只要把他杀了不就行?
剩下的锦王和太子已经不成气候,到时候无论是长信王,还是沈娇娇的父亲文信伯,都只能站在自己这一边,届时,逼父皇退位还不是轻而易举了?
想到这里,慕兰识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几日过后,长信王妃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很好的,但是手术中还有一个癌细胞并未能取出,因此还得再等王妃伤口好了之后再进行癌细胞清除治疗。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长信王妃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