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眼里出西施,时逾白下意识忽略掉,他喜欢的姑娘能倒拔垂杨柳的事实,一个人在那儿忙活。
沈青姝除了时不时地递一下斧子,就没她能上手的事儿了。
隔壁前院的王燕看到后院儿又骑回来一辆自行车,眼神阴翳。
人就怕对比,孙建刚的事情,她被罚去扫牛棚扫公厕,而沈青姝却能被奖励自行车,这心理落差,王燕都快扭曲了。
可她见识了沈青姝的厉害,即便是酸成柠檬精,也不敢轻易再招惹上来。
仔细想想,算计孙建刚这件事,她除了二百块钱,什么都没捞着,清白也没了,长期饭票没赖上,反被牵连跟粪便打交道,落到这个下场,王燕悔恨无比。
再一看同样被折腾到不行的钱芳,王燕诡异的心理平衡了,不是她一个人这么惨就行。
钱芳觉得自己最近是哪哪儿都不顺,沈青姝这个小贱人还故意和她对着干,支书老头也是个糊涂蛋,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知道利用,还帮沈青姝说话,简直蠢到不行。
既然工农兵大学的路子走不通,那她得另作打算换条路走了,钱芳摸了摸尚未隆起的肚子,眼里划过一道深思,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而另一边,挑着水回来的胡大强看着王燕变了又变的脸,抿了抿唇垂下眼没开口。
曾经他是对这个有些内敛的女孩儿有好感的,可她不知什么时候,性子变得越来越左,竟然干出这些事来。
他曾经的朦胧喜欢,直接幻灭,甚至有些回避起来。
后院吴庸见沈青姝出去一趟就鸟枪换炮弄了辆自行车,嚷嚷起来,说什么今晚都得必须庆祝一下。
“我看你就是馋我家小甜儿的手艺。”沈青姝才不上这个当。
遥想当初,她是脑抽了才会以为吴庸这个夯货对她有那么点意思,现在看来,分明就是看上了大厨做的菜!馋大厨手艺!
狗鼻子灵得很,但凡做点味儿重的好东西,都逃不过吴庸的嗅觉,找着机会就想上她俩这儿蹭饭,都快把这儿整成员工食堂了。
“哎,姐,你是我唯一的姐,想吃鸡还是鸭,小的这就去买。”吴庸嬉皮笑脸。
田宓被他二皮脸的样子逗到不行,咯咯直笑,季宴礼捂着额头,没眼看。
“小孩子才做决定,我都要。”沈青姝果断把背篓塞到他怀里,“你去春苗婶儿家买只鸡,直接报我名儿就行。”
“鸭就算了,咱晚上再弄条鱼,开两瓶啤酒好好庆祝一下。”
“好嘞。”吴庸不挑,有肉有好吃的就行。
沈青姝把他撵走,回屋子里拿盆舀了几大勺白面。
还没等她上手揉面,就被时逾白抢过,推着她的肩膀,笑道,“我来就行,桌上放了桃酥,你拿去和田宓同志分一分,垫垫肚子。”
追妻之路,时逾白总结出一套规律,哄未来对象,不能把她闺蜜给忘记了,有好处必须多带上一份。
吃人嘴软,吃了他的东西,田宓同志得帮他多说好话才行。
沈青姝点了大盘鸡,在一旁技术指导,光动一张嘴,就有两位大厨拿出十八般武艺,为她争风吃醋。
这左拥右抱的感觉刺激~
不得不说,小甜儿和小白同志在做饭上的天赋让人望尘莫及,领悟力极佳,她就简单说说,光凭她的形容,就把新疆大盘鸡给复刻了出来。
鲜香麻辣香到不行,底下垫的扯面裹满了酱汁,很有嚼劲,沈青姝一个热就吃了两碗。
二狗送来的鲜鱼被做成了酱汁香酥鱼,炸的酥酥脆脆,连鱼刺都能吃。
还好后院就他们五个人,不然看到他们这么浪费,倒小半锅油炸鱼,不知道该传出什么话来了。
看这伙食,吴庸和季宴礼主动上缴伙食费,沈青姝把啤酒贡献了出来,“有鸡有鱼必须配点酒。”
沈青姝现在属于人菜瘾还大,她还就不信了,只要她多喝,一定能把酒量提上去。
时逾白没拦着扫兴,反正有他看着,总不会让她完全喝醉。
一顿饭,吃得嬉笑连天开怀不已,沈青姝准备的那22瓶啤酒,消灭了一大半,其中吴庸一个人就喝了七八瓶,喝完跟没事儿人一样。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真要放开了喝,我一人能解决一箱。”吴庸得瑟。
逢年过节都得陪长辈们喝酒,他这酒量早被家里老爷子练出来了。
沈青姝凑到他身边,小声嘀咕,“上回那酒票你还有没,再给姐姐整点,过年咱又喝茅台!”
吴庸毫不犹豫坑起自家兄弟,从季宴礼那儿猫了四五张酒票。
沈青姝眉笑眼开,竖起大拇指,“够义气。”
进入了腊月,天气愈发寒冷起来,大晚上往炕里添了柴,早上都有可能冷醒。
沈青姝现在是越来越不喜欢早起了,在炕上赖了好一会儿床,才慢慢悠悠地爬起来。
换上加厚的羊绒衫,套上羽绒服羽绒裤,外头再套上蓬松的厚棉衣,这棉衣还是拜托春苗婶儿做的,针脚密实,缝制得整整齐齐,一点也不跑棉花。
昨晚下了一场大雪,推开门,都快到膝盖了。
沈青姝穿着绒靴,套上时逾白给的手套,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出门扫雪。
冬季的积雪厚,光凭一两个人要把院子里的雪扫干净,得花不少时间,沈青姝没耽搁拿着扫帚去帮忙,冻硬冻厚的雪还得用铁铲铲碎,一筐一筐运到院外。
院子里的积雪扫干净了,还有屋顶上。
这活儿就轮不到她们两个女生了,就算是沈青姝觉着自己能干,时逾白也不放心让她碰。
季宴礼找大队借来梯子,和吴庸两个把顶上的雪扒拉了干净。
他们扫雪的时候,小狼在院子里玩儿疯了,从屋顶上掉下来的雪,被它当作掷雪球游戏,灵敏地躲来躲去。
前院里扫雪不像他们这样积极,钱芳趁着李红红他们扫雪的工夫,披着塑料布脚步匆忙地出了门去。
李红红在后头喊了她好几声,都当没听见。
李红红气得不行,想扔她一扫帚,抱怨道,“什么人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