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释怀 第一章 赴约巧遇> 奇遇奇遇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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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遇奇遇 (二)(4 / 5)

水底抓鱼是个高超的技术活,一般人不会。

众人正关切地往我父亲出末的水面上张望,时不时有人说:你们看又露出面水了。就这样,头露出水面又潜入水里,这次潜入水里的时间特别长,足有三分钟之久,正当大家的心情忐忑不安的时候,我父亲的头又露出了水面,这一次、与他的头同时露出水面的是;一条足有五斤多重的鲤鱼在我父亲铁钳一般的五指里拼命地摇摆着像葵扇般的尾巴,他游到船边手一扬,一条活崩乱跳的大鲤鱼就到了众人的脚下。大家正要七手八脚地准备将他拉上船的时候,只见他双脚在水里一蹬、身体往上一窜、双臂向上一伸、双手抓住船舷、嘿!一声吆喝,人已跃上了船。

好身手!好功夫!梁山水泊的浪里白跳也只不过如此,两位船老大竖起大母指称赞道。其他人都顾不得讲恭维的话了,有的人忙着帮擦身子、有的人帮着穿衣服,手忙脚乱了好一会才帮助我父亲穿戴停当。其实是大家太紧张了,我父亲一点都不觉得冷。不过、大家的好意我父亲还是心领的。

当伙计拿起鱼蒌到过来一倒,怪怪!霹雳啪啦从里面窜出了三条足有半斤多重的“笋壳鱼”和两条手掌般大、差不多一尺长的“大塌沙”,还有两三斤中指般粗的大河虾。在那个年代河虾虽然是下贱食材,但非常鲜美,是穷苦百姓较容易得到的高蛋白营养品。不过“三条‘笋壳鱼’和那两条‘塌沙鱼’”就比“大鱼”(草鱼、花鲢、鳙鱼这一带的人统称大鱼,这些鱼很少野生的,当时只有富人才吃得起,一般人要么吃不起、要么不舍得吃)还矜贵的高档鱼,这几条生长在纯淡水的“大‘塌沙鱼’和大‘笋壳’鱼”是非常罕见的,它最珍贵的是:纯淡水、超大体形,这种罕见的名贵品种比猪肉的价格还贵。当时一斤猪肉的价格可以买一斤半的大米、买两到三斤活鸡、四到五斤的活鹅、六到七斤的活鸭。

我父亲抓到这么希罕的鱼,当然乐坏了一众吃货!这些长期在江河面上谋生的人,虽然大多不会下水抓鱼,但吃鱼大多都很有心得的。这时海老大看着面前这些活崩乱跳的鱼就当起了“临时行政总厨”,他气若神闲地指导着儿子锦洪和几个吃货处理刚得到的食材。

洪仔!波仔!灿仔!你哋几个快啲洗干净只大镬、两条“大塌沙”同嗰“三条大笋壳”分两碟清蒸,剩係放盐油就得喇,千其唔好放酱料啊!嗰条鲤鱼就用瓦罉姜葱焗,嗰半条鲩鱼要另外揾个煲放啲酱料落去慢慢滚佢。

人多好做作,一盏茶功夫,在“食客如归”餐馆带回来的剩菜——“杂锦煲”和那半条鲩鱼已冒出了诱人食欲的浓郁香气,同时那两碟顶级河鲜也出锅了,尤其是这两碟河鲜,锅盖一揭,一股鲜美的清香赴鼻而至。海老大自食材落锅就聚精会神地计算着时间了,时间一到;即令揭盖起镬。这些食材蒸过火了或蒸不够火候都会使食材失色不少的。

面对如此美食佳肴,吃货们都有些按奈不住了,尤其是那几个较年轻的;肚子里的“为食虫”都快爬上嗓子眼了。但是、他们日夜栖息在同一个船队里就像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一样,是很讲究辈份尊卑的,通常大家在一起用餐的时候有贵尊贵、没贵尊老,现在这帮人中,最尊贵的当然是新东家了,毕竟他是米饭班主啊!其次就是海威船老大了,他行船的资历最长、而且年岁最长。

我父亲为了不“孙膑夺主”有意谦让海老大先起筷,而海老大又执意不肯“压主先行”,就这样僵持着急坏了一众“为食虫燥动”的吃货。金水船老大闻到碗里“肉冰烧”飘出来的酒香和面前的佳肴早就口水如泉涌般在嘴里翻滚了。只见他用筷子夹起最大的那条“塌沙鱼”的鱼头放到我父亲碗里说:

克少您就唔好咁客气喇,你係我哋嘅“事头”哽係以你为尊啦,你唔起筷边个敢喐啊?嚟!啲个龙头非你莫属。“塌沙鱼”又叫龙舌,当时身份显赫的人宴请亲朋好友时不可或缺的一道菜,只是他们所品尝到的“塌沙鱼”还没有我父亲今晩抓到的这两条那么希罕。

有些人认为海鱼比淡水鱼鲜美,其实不然。要看什么样的水质和哪种鱼,当时珠三角周围江河的水质都是拾分清澈的,通常水深两米都能清楚地看到河麻底的水草和游动鱼虾。在江河上劳作的疍家人和水乡周边定居的村民都是直接饮用河水的,是直饮、不需要煮开那种。所以、在这些水质下生长的鱼,大多都比海鱼鲜美,特别是“塌沙鱼”这种鱼可以生长在咸水、也可以生长在淡水、同时也能在咸淡水之间生长。

海水里生长的“塌沙鱼”个大但品味最差,食经丰富的食客一闻就知,咸淡水生长的最肥美,且肉质紧致但鲜味稍次,淡水生长的大多个小,肉质不够紧致但胜在鲜美,如果个够大的“淡水塌沙鱼”就两全其美了。

我父亲被动地占了先机只好礼尚往来地将另一条“塌沙鱼”的鱼头敬给海老大,把最大那条“笋壳鱼”的鱼头敬给金水船老大。然后说:唔好意思啊各位,我就唔客气占咗先机喇,嚟!嚟嚟!大家一齐起筷,咦味嘢要趁热食至滋味嘎。

互敬鱼头是一道水乡人用餐的礼节,特别是摆和头酒的时候,要是哪一方不经谦让就独占了鱼头,那是对对方的蔑视,这顿宴席就有可能不欢而散。所以、一般的酒席上,如果同桌用餐的人中没有特别尊贵的长者或客人,鱼头都是待最后才享用的。

大家见新东家和两位老大互敬了,大家就不再矜持客气。随着筷子的上下翻飞、酒碗的互碰起落,大家在欢乐的谈吐间不知不觉两碟极品河鲜已成记忆。这时、那条罕见的“大河鲤”也已冒着诱人的香气揣上桌面。这条大鲤鱼虽然算不上什么名贵河鲜,但胜在够大,又正当吃鲤鱼的季节。水乡人素有“春水鲤鱼猪乸肉”的说法,也就是说:春天的鲤鱼相当于母猪肉。虽然母猪肉从现在的物质条件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在那个年代有母猪肉吃也是一种很好的享受了。

通常酒喝的差不多的人话就多起来,说起话来就没大没小的了,其中有个愣头青煞有介事地问:克少哥哥:“事头婆”嫂夫人係唔係生得好雄壮嘎?海老大一听;糟了!“心里想”这小子是喝多了还是脑进水了?怎么能问东家这么忌讳的话?这么令人难堪的话怎么能问!海老大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信口开河的小伙子。

我父亲没那么小气,他知道这小伙子其实想问的是“事头婆”是不是头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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