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乔脊背瞬间僵住。
她快速的从贺承然腿上抽出脚踝,猛地起身,转身眼神惧怕的看着霍尘,嗓音微微发颤:
“我……我脚崴了,然后……然后……”
明明刚才她已经想好了所有解释的话,可是一看到霍尘冰冷的双眸,她又不敢说了。
霍尘面无表情的看向贺承然。
“小舅,”贺承然将手里的药油放在茶几上,“南乔的脚受伤了,我过来是想帮她处理伤口,但是她……”
不太愿意。
这四个字贺承然没有说出口,因为霍尘俊脸上迅速凝结起了一层寒霜,看向他的眼神冷漠又森然,周身气场强大到令人生畏。
贺承然小心翼翼的吞咽口水,“小舅,怎么……了吗?”
霍尘看着他冷笑,“贺承然,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
“看来还是你妈妈管你管的不够。”
贺承然表情一滞,不等他开口解释什么,便听到霍尘冷漠道:
“滚回去。”
贺承然只好悻悻的转身走了。
纪南乔像个鹌鹑一般苟在旁边,虽然她没有抬头,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他凶恶的眼神一定在盯着自己。
她心脏七上八下的,好像在打鼓。
霍尘迈步上前,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将她连拉带拽的拖了出去。
纪南乔本来脚就疼,被他这样一拽,脚踝更疼了,最后站都站不稳。
她看着霍尘高大的背影,眼底迅速氤氲起一片雾气。
“先……先生,太……太快了……你走的太快了。”
霍尘完全没有把她说的话放在眼里,动作粗暴的拽着她走到车子前,拉开后座的车门直接把她扔了进去。
幸亏这辆车子的座椅很舒适,不然她后背绝对会磕出大片青紫的伤痕。
霍尘迈着大长腿跨坐进来,抬手拧了拧领带,声音冷漠如斯:
“开车。”
黑色的宾利像离了弦的箭一般驶离,司机甚至还很贴心的为他们降下了挡板。
霍尘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表情阴沉而幽暗,眸子里发出危险的光。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表情委屈极了。
“纪南乔,需要我提醒你现在跟着谁吗?”
纪南乔轻咬下唇,猛地摇了摇头,“不……不用。”
“霍……霍先生,我刚才有拒绝……拒绝贺承然的,但是他力气太大了……”
纪南乔鼓起勇气,终于解释出来了。
可霍尘脸色并无半点改变。
他依旧冷漠又危险的看着她,仿佛她是一直待宰的羔羊。
“协议书上其中一条就是让你远离所有异性,”霍尘咬牙切齿,“看来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他松开纪南乔,正襟危坐,“既然纪小姐不想给你母亲治病,那你今天晚上可以搬离锦园。”
“协议就此终止。”
纪南乔:“……”
白皙的脸颊上表情委屈又震惊,猫眼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她抓紧霍尘的手臂,轻轻摇晃,低声啜泣:
“霍先生,不要……”
“我求你了,我知道错了,”纪南乔竖起手掌,“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会和其他异性保持距离的。”
“求你不要终止协议……”
霍尘冷淡的眸光打在她身上,姿态高高在上,薄唇勾着讽笑,“是吗?”
“既然纪小姐还需要我,那不妨拿出诚意?”
纪南乔垂下眼眸,敛去眼底的羞涩。
在霍尘面前,她早就没有尊严了。
但她还是很感激他可以让人为自己的母亲治病。
她慢慢靠近霍尘,宛若葱白般的指尖颤抖着打开皮带扣,然后在霍尘玩味的目光中,一点点低下了头……
黑色的宾利停在锦园外,司机早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然而车内却是风光旖旎。
纪南乔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子,一双猫眼里暗含秋水,美艳精致的五官带着一种别样的媚人风情。
霍尘喉结上下滚动,一把将她推倒在座椅上,修长的指尖挑起了晚礼服的下摆。
一小时后,霍尘用外套裹着纪南乔步入室内,直奔楼上卧室。
从下午五点到晚上十二点,纪南乔觉得她被折腾了个半死。
她失神的蜷缩在床中央,后背上满是汗水,被汗水湿透的发丝也紧紧贴在脸颊上。
霍尘穿好浴袍,扔给她一张银行卡,“以后日常开销刷这张卡。”
她刚想拒绝,但是对上霍尘冷淡的眸子时,她又小心翼翼的咽了下去。
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还是不要惹怒他了。
因为最后吃亏的一直是她自己。
隔天清晨,纪南乔十点多有一节课。
她起床时八点多,红肿的脚踝似乎缓和了不少,走路也没有那么疼了。
依旧是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她将头发简单绑了个马尾,匆忙出门。
别墅的司机亲自送她去的学校。
临下车时,司机回头看着她:
“纪小姐,十二点我准时在这里等您,先生让您过去找他。”
“哦,”纪南乔快速点头,关上车门离开。
今天早上的课程是近代美术史,纪南乔背着她的帆布包,照常在教室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还未翻开书本,头顶讨人厌烦的声音又来了:
“纪南乔,你还有脸来上课啊。”
陈雨萱坐在她对面的桌子上,一只脚踩着她的桌面,一副仗势欺人的嚣张模样。
纪南乔懒得搭理她,继续收拾自己的书本。
被无视的陈雨萱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她想要揪起纪南乔的头发扇她一耳光,没想到纪南乔早有察觉,直接闪身躲开了。
她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陈雨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