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乔瞪大眼睛看向霍尘，却发现他神色淡淡，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听到沈茉这么说，他只是平淡的回复：
“嗯。”
“知道了。”
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
所以，所有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但他就是不愿意告诉她？
这件事会不会就是沈茉之前说的“往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霍尘和沈茉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往事？
沈茉抬手理了理肩膀上的头发，红唇弯着好看的弧度，转头看向纪南乔：
“纪小姐，我听说你怀孕了，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纪南乔抿唇，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她怀孕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哪来的资格跟自己说辛苦？
看得出来纪南乔似乎不待见自己，对方也没有和沈茉一样开始发挥自己的茶言茶语，而是言辞间更加诚恳：
“纪小姐，之前的营养师是存心害你的，还好你和阿尘的孩子没事。”
“不过……”
沈茉微微一笑：“纪小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住在锦园做你的营养师，照顾你的一日三餐。”
“毕竟这是阿尘的第一个孩子，我也很想亲眼看着他的孩子出生。”
话落，她转头看着霍尘，眼底的眷恋和缱绻，似乎带着某种侵略和攻击性。
霍尘抬眸，对上她的双眼，他唇角轻扯：“不必麻烦你。”
沈茉：“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休息，但是我怕一休息，睁开眼我又不见了。”
霍尘的眼神依旧落在她身上。
从纪南乔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眼神温柔中带着几许深深的探究和怀念。
他在怀念谁？
或者，面前的女人对他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之前她坚持说沈茉是他的白月光，后来霍奶奶却说沈茉不是。
现在看来，“沈茉”是他的白月光，不是之前的沈茉，而是现在的这个沈茉。
巨大的恐慌感席卷了身心。
纪南乔神色凄惨的看向霍尘。
从沈茉进来到现在，他的眼神一次都没有落在她身上过。
所以，面前的女人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吧？
心脏瞬间被委屈填满，纪南乔难受的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为什么每次，他给自己的温暖和爱意，都这么的简短呢？
他是个有过去的人，他的过去不愿意向自己透露一分一毫。
而她在他面前，却完全是个透明人。
这一刻，纪南乔清楚的感觉到了在这段感情里两人不对等的身份。
她抬起头，神色悲哀的看着霍尘的侧脸，心脏一再的往下沉。
他们不会幸福了。
她知道的。
纪南乔再一次动了想要拿掉这个孩子的念头。
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和霍尘结婚了，她每天要诚惶诚恐，像个怨妇一样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像看守犯人一样守护他们之间这点薄弱的感情。
甚至以后的每一天，维系他们之间关系的，只有这个孩子。
而他们之间，却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他时不时的打她一巴掌再给她几颗甜枣，说一些好听的甜言蜜语哄着她。
可人都是会成长的。
22岁的纪南乔会相信霍尘说的“愿意试着去爱你”，但32岁的纪南乔，未必会信。
身旁的两人还在你来我往的聊天，虽然聊天内容都是很平淡的日常，但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他们聊起最近的股市，沈茉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女强人的气息。
她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即使说着让霍尘幸福，但她确实很懂得投其所好。
即使不靠近霍尘，纪南乔也能感受到，这一刻的霍尘，是愉悦至极的。
但他的快乐不是她给的。
而是由另一个她不知道身份的女人给的。
纪南乔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正在思考要用什么借口脱身时，沈茉再次把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
“阿尘，你和纪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订婚？”
霍尘薄唇微勾，终于肯转头看一眼纪南乔。
他揽着她的肩膀，嗓音温柔：“等她母亲手术做完。”
沈茉笑的意味深长：“哎，很不错哦。”
“速度可以，不但老婆有了，孩子也有了。”
“结婚后你们争取再生一个，家里两个孩子不会孤单。”
“嗯，”霍尘眼神宠溺的看了眼纪南乔，“只要乔乔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
纪南乔四肢僵硬的靠在他怀里，此刻心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们明明在讨论和她有关的话题，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沈茉端着小莲泡好的茶水轻抿一口，茶杯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口红印：
“阿尘，你最近有见到陈烬吗？”
霍尘眼神黯淡了几分：“没有。”
陈烬？
这个女人还认识陈烬？
纪南乔猛地抬头看向她。
看她的样子，应该和陈烬没有仇。
怪不得陈烬一开始就很针对霍尘，所以有可能陈烬之前也喜欢这个女人，但是被霍尘抢走了，所以陈烬对霍尘怀恨在心？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下次见到陈烬更得绕着走了。
谁能保证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不会拿她开刀。
他的那眼神，每次纪南乔想起来的时候，都会不寒而栗。
听到霍尘的回答，女人眼神明显失落：“好吧。”
“没有就算了。”
“阿尘，如果陈烬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你，你多担待。”
霍尘微微颔首：“嗯，好。”
他们今天的聊天内容，震惊纪南乔好几百年。
眼前坐着的人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