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提精神病还好，一提起，沈茉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她捂着发疼的脸颊，看向纪南乔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纪南乔！如果不是你和你那个该死的妈，我怎么会行动一直受限！还要被人当成精神病！”
纪南乔神色阴沉的看着她。
看来，沈家和陈家这四年，倒是把沈茉护的不错。
既然这样，那她可就要……开始报复啦。
纪南乔也查过，这四年，霍氏企业陆陆续续断了陈家和沈家的所有合作，虽然不知道霍尘的用意在哪，但是如今的陈家和沈家的发展，大不如从前。
失去了霍氏集团的庇护，沈家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稍微再加把力，他们就会破产。
至于陈家……
虽然要比沈家好一些，但是这些年也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两年前，霍尘连续截胡了陈家好几个重要的项目，直接将他们的业务砍了一半。
“沈茉！你在做什么！”
陈烬察觉到这边的骚乱，立即上前来看，结果就对上了纪南乔那双满是寒意的眸子。
来不及和她打招呼，陈烬直接将沈茉拽到了自己身边。
“阿烬，你为什么才来。”
沈茉一脸委屈的看向陈烬，“纪南乔这个贱人刚才打我。”
陈烬眼神复杂的看向纪南乔。
发现她还是和霍尘在一起之后，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纪南乔踩着高跟鞋缓缓上前两步，当着众人的面，抬手用虎口捏住沈茉的下巴，另一只手攥住她的脖子，将人带到一旁。
乔樾像鬼魅一般在她身后出现，拿起一瓶酒，直接灌入了沈茉的嘴里。
乔樾眼底带着冷漠的笑意，开口时声音也裹挟着冷意：“沈小姐，你说话嘴这么臭是出门时不刷牙？”
“既然这样，我们不介意替你代劳。”
在场的人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上前阻止的想法。
酒水顺着喉咙下去直接呛到了气管里，沈茉捂着胸口缓缓蹲坐下去，用力咳嗽着。
酒水湿透了她的晚礼服，导致她胸前的景色全部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此高大上的酒会上，衣衫不整的沈茉俨然像个局外人。
她抱着胸口，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同时心里也恨死了纪南乔。
陈烬见状，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沈茉负气的甩开他的手：“陈烬，你是瞎了吗？！”
“她在针对我！你为什么不能帮着我！”
沈茉和陈烬没资格参加一楼的珠宝观赏会，他们是晚宴开始的时候直接进来的。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如今纪南乔就是星途娱乐的总裁。
这边的骚乱迅速引起了珠宝大赏宋总的注意力，他看到沈茉眼眶通红的盯着纪南乔，立即上前询问：
“纪总，这是……”
纪南乔秀眉皱的深紧，白皙的手指指着对面的陈烬和沈茉，平静开口：
“我不想在这里看到他们。”
宋总立即叫来保镖赶人，沈茉依旧不服气的在大喊大叫，宋总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满脸惊恐的被拖走了。
而陈烬也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的看着纪南乔。
纪南乔收回目光，要转身时，却发现手腕再次被人攥住。
她垂眸看向霍尘，眉宇间怒意四起。
“霍先生。”
“请自重。”
霍尘仿佛失聪了，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他拿出湿纸巾，一点点的擦干净纪南乔的十根手指，看到她因为打沈茉通红的掌心时，他薄唇轻启：
“乔乔，手疼吗？”
纪南乔：“……”
有病。
她抽回手，顺势挽住乔樾的手臂，眼神不屑的看了眼霍尘：“关你什么事。”
霍尘：“……”
见她站在那些合作商中间游刃有余谈笑风生的模样，霍尘心底隐隐作痛。
这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把自己变成这样百毒不侵模样。
她明明……应该被养在温室的。
沈茉的小插曲并未打乱纪南乔的计划，这场珠宝大赏的晚宴还是让她基本掌握了京州的珠宝市场。
打发走一波又一波前来求合作的人之后，纪南乔拿了一杯香槟，转身去了阳台上吹晚风。
去过那么多城市，她最喜欢的还是京州。
夏季傍晚的风真的很舒服，每次吹拂在脸颊上的时候，她都会有种伤痛在被慢慢抚平的感觉。
她垂眸轻轻抿了一口香槟，睁开眼睛看着外面的霓虹灯，缓缓开口：
“霍先生还要盯着我看多久。”
她刚到阳台上没多久，他就过来了。
为了不破坏自己的心情，纪南乔直接选择了忽视。
但是他的气场实在是太强烈，她没有办法一直视而不见。
霍尘迈着大长腿缓缓上前，在她身侧站定，薄唇翕动，嗓音哽咽又沙哑：
“乔乔。”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纪南乔端着香槟的指尖微微收紧，转头眼神冷漠的看着他，嘴角带着嘲讽至极的笑：“道歉？”
“霍先生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吗？”
“有。”
霍尘垂眸看着楼下的树丛，声音逐渐低沉：“很多。”
“四年前你离开那天的争吵，我说了很多违心的话。”
“你哭起来一点都不烦，我很心疼。”
“给你买那么多东西，为你种玫瑰，满足你一切的小愿望，也并未像我说的那样，逗弄你。”
“我是因为……”
霍尘深吸气，高大的身躯隐匿在黑暗中，周身笼罩着一层悲伤的气息。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有几分颤抖：“我是因为爱。”
“对不起，乔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