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
乔樾小心翼翼的看着窗外的车况,心跳却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虽然霍尘早就将这些事情调查清楚,但他不确定他知道哪些信息。
刚才只是试探了一下。
没想到反而给他爸帮了倒忙。
乔樾深吸气,抿唇试探的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霍尘,恰好对上他鹰隼般的眸子。
乔樾:“……”
霍尘唇角闪过淡淡的讽笑,眼神有几分不屑:“你们小动作倒是挺多。”
“但你们不要忘了,乔乔最讨厌的,就是小动作一堆的人。”
“我只是给你们一个忠告。”
“另外,如果你们是来给乔乔快乐的,那我乐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如果你们是来伤害她的……”
后座的霍尘突然气场全开,周身散发着冷漠危险的气息,看向乔樾时,表情阴沉的不像话:“你们试试。”
听到他冷漠的威胁声,乔樾后背猛地升起一股凉意。
“呵呵,”他讪笑几声,语气漫不经心,“你想多了。”
“我们怎么可能是来害我姐的。”
“如果真的要害,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行动。”
霍尘唇角嘲讽的勾了勾:“最好是。”
车子在霍氏私人医院楼下停稳,霍尘准备下车时,冷漠的双眸再次对上乔樾的。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但还是吓了乔樾一哆嗦。
这男人属实有点可怕。
纪南乔开车时就给何秀兰打了电话,往常那个趾高气昂的陈夫人,此刻面对纪南乔时态度十分的卑微,一点都不似从前。
“陈夫人,有时间吗?”
“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聊聊。”
何秀兰声音微微颤抖:“有,我有时间的。”
“纪总想和我聊什么?”
纪南乔红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四点整,半岛咖啡厅,我等你。”
看着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何秀兰擦干眼泪,换好衣服快速出了门。
纪南乔下车走进咖啡厅,服务员带着她去了最里面的位子。
这里是个半开放式的包间,私密性也还算好。
不过这个时候咖啡厅基本没什么人,所以纪南乔也不用担心被发现的问题。
约莫十分钟后,咖啡厅玻璃门上的风铃“叮铃铃”响起,何秀兰急匆匆赶来。
服务员将她带到纪南乔所在的包间才离开。
杯中的咖啡已剩一半,纪南乔双腿交叠,眼神淡淡的看向对方。
何秀兰神色尴尬的和她打了声招呼,在她对面入座。
“纪……纪总。”
她捧着咖啡杯低着头,脸上表情憔悴,整个人面容形同枯槁,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纪南乔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许久,红唇缓缓轻启:“陈夫人。”
“找你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何秀兰仰头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惊喜和期待的神色:“什么事情?”
“是……和阿窨有关吗?”
“嗯。”
纪南乔红唇淡淡的吐出一个字,眼神轻飘飘的盯着她看了看,嘴角勾着嘲讽的弧度:“你有调查过,阿窨在沈家的日子吗?”
何秀兰神色微僵:“什么……什么意思?”
直觉告诉她,纪南乔即将开口说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呵,”纪南乔毫不掩饰对她的嫌弃和嘲讽,“陈窨五岁被你送到沈家,沈卫城和他老婆常年对她打骂,甚至不给她吃饭。”
“让她住在比佣人住的条件还要差的房间里,平常还要干一些粗活。”
“这些事情,你都知道吗?”
何秀兰脸色煞白。
她呆呆的看着纪南乔,大脑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她放在桌上的手,手指一点点收紧,手臂微微颤抖,嗓音哽咽:“这是……这是阿窨跟你说的吗?”
纪南乔扬了扬好看的眉:“当然。”
“如果不是阿窨亲口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不仅如此,”纪南乔继续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阿窨在沈家待了没几年,他们便逼着她签署了器官捐赠协议,目的就是给沈茉日后换心脏。”
“你以为,你女儿过得是什么好日子吗?”
“当时但凡你多问一句呢,阿窨都不至于像如今这样恨你。”
“她曾经告诉我,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她希望你可以出面救救她,这样她就会原谅你因为所谓的迷信抛弃她这件事。”
“但是你没有。”
“你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业上,甚至只知道关注你的儿子陈烬。”
“陈夫人,你猜,阿窨这些年,到底有多恨你?”
纪南乔的话就像一根根银针,一字一句,插进何秀兰的心上,将她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心脏,扎的鲜血淋漓。
她真的后悔了。
她双手掩面,丝毫不顾及自己在外面,失声痛哭:“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我当初……我当初也是想为了大家都好。”
“为了大家都好就要把亲生女儿送到别人家抚养?你这是为了你们自己好,不是为了大家好。”
“承认吧何秀兰,”纪南乔眼眸微眯,神色危险的看着她,“你就是自私自利,丝毫不顾亲生女儿的安危。”
何秀兰声泪俱下。
纪南乔看向她的眼神有几分不耐烦。
她将面前的纸巾递给她:“擦擦你鳄鱼的眼泪。”
“你在我面前哭一点用都没有,我不会对你生出任何同情。”
“你现在所做的这些,都是你活该。”
纪南乔微微一笑,唇角的笑容嗜血,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株盛开的黑色曼陀罗,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