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一大早就起床,准备去小姐房间伺候。
路过长廊时,一眼就看到刘隅在练拳。
拳法她自然不懂,节奏和变化却略懂一些。
动作舒展,体态优美。
杏儿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像什么呢?
像小姐闲暇时跳的舞蹈。
刘隅一阵动作下来,额头微微冒汗。他正要喊声不行了,真累时。
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位小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意味难明看着他。
刘隅男人该死的胜负欲涌上心头。
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说不行,哪怕对方是个小姑娘。
“我叫杏儿,是府中的丫头,小郎君打的这是什么拳?”
见小姑娘先开了口,刘隅笑道:“是我在家乡学的一套拳,名字叫健身……,叫太极拳。”
“太极拳,杏儿没听说过,这套拳还挺好看的。”
刘隅心道,没听说过就对了,毕竟真正的太极拳的出世,还要等元末明初的张真人创立。
听到杏儿夸赞,刘隅心中一阵得意。
古人也不全是毫无见识,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就很有眼光。
“杏儿姑娘找在下有事?”
相貌英俊,彬彬有礼,不像之前传言中说的那样,怪不得能得到老爷的青睐。
不知道学问如何,让我先替小姐试试他。
“小郎君可是读过书?”
“读过一些,算不得多出众。”
不错,还挺谦虚。
杏儿笑着问道:“有一句话,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这思无邪,是什么意思?”
刘隅有些好奇,没想到面前姑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杏儿姑娘,也读诗经?”
杏儿白了刘隅一眼,
“小郎君休要取笑小女子了,像我这样的丫鬟,哪有读书识字的机会,是我家小姐读书时,看她不解,杏儿才记住了这句。”
“小郎君你会不会解?”
刘隅看着有些呆萌可爱的少女,笑道:“这句,我刚好知道,可是你可以让你小姐来问啊,你又不读书,给你讲,你也不懂。”
“你小姐闺名?”
刘隅有些好奇,想知道这位小姑娘的小姐是不是貂蝉。
果然是个登徒子,上来就问我小姐的名字。
杏儿白了一眼道:“小姐的名字,我可不能告诉你,要不小姐又该骂杏儿不懂事了。”
“那句话的意思,你到底会不会解?”
“如果不会解的话,杏儿就回去了。”
刘隅看了面前这个年龄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有些可爱。
笑着解释道:思乃心中所想,心中所愿,秉心端正,……
杏儿摇头道:“停停停,一个字,就有这么多意思,杏儿我哪能记得住,小郎君你还是写在纸上面吧,到时候,我拿给小姐看,就知道,小郎君解释的对错了。”
刘隅看了杏儿一眼,笑道:“杏儿姑娘可带有纸笔?”
杏儿小脸一红,满是尴尬,心想,我怎么没想到这件事。
刘隅看他模样,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笑呵呵道:“我正好练的差不多,咱们一块去取纸笔吧。”
杏儿红着脸点头。
刘隅带着杏儿,回到房间,让黄三准备好纸笔。
刘隅提笔悬腕,几行秀美的小隶就跃然纸上。
刘隅安静在纸上写着这句话的意思,杏儿双目看着不断出现的文字。心中暗道;“字倒是写的挺端正,看样不像个不学无术的人啊。”
刘隅写完,轻轻吹开墨迹,才递给杏儿道:“写好了,告诉你家小姐,如果她觉得意思不对,就让她一笑置之。”
这人模样好看,字写的也好看,说话也这么和气。
杏儿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听说小郎君家是颍川郡人士?”
刘隅点头问道:“杏儿姑娘去过颍川郡?”
杏儿眼神湿润。
“杏儿也是颍川郡人士,前几年颍川郡那场灾荒之后,杏儿一家没有办法,才从颍川郡一路上来到雒阳。”
刘隅对杏儿说的那场灾荒并没有多少印象,当时他还年幼,父亲健在,整天被关在书房中,苦读圣贤书。
书没读多少,蟋蟀蝈蝈却养了不少。因为贪玩,刘隅年少时也没少挨鞭子。
“你家人现在何处?”
只听杏儿泪眼朦胧,断断续续说道:“我一家人逃难途中,父母和弟弟就饿死了,我因为被家主收留才活了下来。”
“父母本来留下一顿豆饭,是给弟弟留的,可是被我偷偷吃了,我当时实在是饿坏了,才会偷吃那顿豆饭的。”
“现在想想,是我害死了弟弟,若不是我贪吃,也许弟弟就能活下来了。”
看着小姑娘,泪眼婆娑,刘隅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默默站在原地,看着小姑娘哭鼻子。
唉,人间多少苦难事!
过了片刻,正当刘隅犹豫要不要去出言安慰时。杏儿止住了眼泪,向刘隅行礼道:“听小郎君也是颍川郡人士,想起了一些旧事,一时没忍住,请小郎君莫怪。”
“思念父母亲人,乃是人之常情,杏儿姑娘至情至性,我敬佩还来不及的,又怎么会怪罪。”
“小郎君敬佩我?”
杏儿打量着刘隅,看他眼神真诚,不像是作伪。
她嫣然一笑道:“小郎君真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说完这句话,她向刘隅行礼,转身离去。
刘隅见杏儿离去,转头看向黄三,却见他眼圈微红,微微抽泣。
看来是刚才杏儿的一番话,勾起了他的共鸣。
八尺多的汉子过了好一会,才恢复常态。
看着刘隅问道:“公子家主,这位杏儿姑娘是谁?家主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应该是府中小姐身边的丫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