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涔煜一阵错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狗男人啊啊啊啊啊!】
【登徒子,死流氓,不守男德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他帅,我哕——】
林月熙在心里骂骂咧咧,恨不得把被男人抓过的地方搓掉一层皮。
但这也不能怪她,毕竟这哪是暧昧,分明是冒昧。
谁让第一眼见到风涔煜的时候就是新婚夜这样的修罗场?
但这些风涔煜全然不知,短暂的愣了几秒之后,他心底没由来的发堵。
这死女人,居然嫌弃他?
之前还馋他身子,现在就恶心上了,真是嬗变,好个朝三暮四的女人!
想着,他冷哼一声,双手环在胸前,决定再也不理会这个女人,就开始闭目养神。
【你还哼上了!】
林月熙骂骂咧咧,全然忘了刚才风涔煜跟她说了什么,只想着赶紧回到府里沐浴。
这个插曲过后,两人都没了对话的心情,一路上是久违的宁静。
马车刚在王府门前停下,风涔煜走下马车,看到的就是林月熙仓皇而逃的背影,他按了按太阳穴,转脚就进了书房。
其实刚才公主把他单独叫到院子里根本没说什么,就是喝了杯茶,叙了叙旧。
但这反而给他提了个醒。
皇家之人各个都睚眦必报,从来不知道宽容是什么东西。
如果宋大人真要造反,宋延澜势必会受到牵连,如果事态严重,恐怕连自己都保不住他。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让人赶紧把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
说曹操曹操到,刚想着,宋延澜就敲响了书房的门。
“王爷,您找我?”
“进。”
另一边,芳菲苑,宋侧妃的院子里。
“丁香,乳鸽汤熬好了吗?赶紧装起来,随我去一趟王爷的书房。”
宋侧妃对着铜镜左看右看,确认自己精心梳的发型没乱这才移开视线。
早上的时候她就买通了守门的下人,让他们一看见王爷回府就来通报。
该死的林月熙,还敢自称什么九天玄女,害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等着吧,她一定会找到机会,狠狠出这口恶气!
她咬牙切齿,下一秒又喜上眉梢。
据守门的小厮所说,林月熙回来的时候是捂着脸跑回院子的,还有王爷也是一脸阴沉。
想来一定是林月熙这个贱人做了什么错事,被王爷狠狠训斥了一通,说不定,还被王爷打了脸!
真是老天有眼!
宋侧妃越想越得意,走在路上的时候不自觉的扬起了下巴。
殊不知,她小人得志的表情和越发风骚的走姿看起来更像一只虚张声势的野鸡。
但令她没想到的事,自己居然在王府里见到了一个熟人!
站在假山后的丁香脸上一阵惊讶,低声道,“侧妃,那不是大少爷吗,大少爷怎么会在王府里?”
而且还进了王爷的书房。
宋侧妃眼里闪过不知所措,见到宋延澜,她也很震惊。
宋延澜,是宋霜雪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她名义上的大哥,他们有着同一个父亲,那就是当朝的宋大人。
宋延澜是父亲的长子,本该继承父亲衣钵,可他十分叛逆,不服管教,屡次惹父亲生气。
一年多前,父亲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就狠心将他赶出家门。
这次之后,宋侧妃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大哥。
她脸色青白交加,想起之前打听到王府里多了一个王爷的幕僚的事。
会不会,宋延澜就是这个新来的幕僚?
想到这个可能,宋侧妃暗自握了握拳头,宋延澜在府里的时候,最厌恶的就是她这个见不得光的妹妹。
如果他知道自己代替宋霜雪嫁给了王爷,岂不是会在王爷面前诋毁自己?
这可怎么行!
宋侧妃眼神一冷,对着丁香说道,“你在这守着,我上去看看。”
很快,她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书房门前,侧着耳朵凑了上去。
她倒要听听,宋延澜是不是已经在王爷面前说她坏话了。
“王爷有何吩咐?”
书房里,风涔煜坐在书案前,执笔写下一封信,“你父亲的事查的如何了?”
宋延澜蹙起眉头,深恶痛绝道,“王爷的话果然不错,我父亲他果然狼子野心,只是龙袍的事只查到一些眉目,尚未掌握十足的证据,还请王爷再给我一点时间。”
书案前光风霁月的男人丢下笔,深邃的目光幽幽的盯着桌上的砚台,他沉稳如山,眼底却翻涌起澎湃的海浪。
谋反,可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的重罪!
如果可以,他多愿这件事是假的,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引起朝中动荡都算小事,宋延澜是他的幕僚,万一皇帝震怒,把他也一并连坐就不好了。
他可不想真落得林月熙心声说的那种地步。
“本王给你几个得力的人,这件事还是尽快的好。”
宋延澜行了个礼,“多谢王爷,我一定竭尽全力。”
“好,你下去吧。”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宋延澜眼底闪过坚定,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贤王府。
就在他离开之后,书房外的柱子后闪过一个人影。
宋侧妃脚步慌乱的逃回了自己的院子,心里六神无主。
她听到了什么,宋延澜居然要查父亲!
‘狼子野心’意味这什么她心里清楚,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父亲疯了吗?
不对,疯的人应该是宋延澜才对,他身为父亲的儿子,怎么能亲手将父亲和整个宋家都推进火坑里?
不行!她要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宋侧妃暗下决心,毫不犹豫的把房门关上,拉着丁香的手道,“听着,丁香,今天你跟我去书房的事一定不能跟任何人说,明白了吗?”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