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小桃赶去开门。
“风伯,这么晚了找王妃有什么事?”
风伯手里端着一个漆盘,漆盘上放着一个白玉净瓶,“小桃,这是王爷特地从库房里找来的舒缓膏,敷在患处,很快就能见效,这还是宫里娘娘才能用上的御用之物,你快拿去给王妃用。”
这可是好东西!
小桃眼前一亮,惊喜的接过漆盘,“谢谢风伯,劳烦风伯一会跟王爷说一声,王爷的好意,王妃心领了。”
“好好好,夜深了,小桃你赶快服侍王妃睡下吧。”
风伯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出来了,然而他把东西送到之后却没着急离开,而是看着屋里的光亮熄灭了才走。
他一边走,一边不由自主的吹起了口哨。
起初他还担心王妃年纪小,不懂得怎么留住王爷的心,更别说生个小少爷小小姐了。
谁知刚才王爷把他叫进书房,发了好长一会呆才吩咐他去找药送给王妃!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说明王爷会心疼人了!
接下来只要王妃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身体养好了,小少爷小小姐迟早会有。
……
自从被长公主设计之后,林月熙好几天没敢出门。
但她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闲了好几天之后,正巧侍郎夫人赵海棠的请帖送进了贤王府,林月熙想也不想,带着马夫侍卫就出了门。
赵海棠这位老姐姐这么爱吃凉拌折耳根,能是什么坏人?
侍郎府。
“诶呦喂,你可算来了,林妹妹可真是让我苦等!”
刚下马车,就听到赵海棠中气十足的声音。
林月熙迎上去,赶忙说道,“赵姐姐,以后还是叫我月熙吧,林妹妹听起来多生分。”
倒也不是生不生分的问题,而是林妹妹这个称呼她哪担待得起?
人家林妹妹是弱柳扶风,她林月熙是走路带风。
赵海棠挽着她的胳膊,“那就依你,我就知道你这个朋友交的对,我也觉得喊姐姐妹妹生分。”
“一会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你也知道我不爱社交,朋友不多,将就着喝一壶茶也好。”
一走进堂屋,林月熙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好多人啊!】
屋子里,八个客位加两个主位都坐满了,全是些衣着老成,端庄华贵的妇人,除此之外,还有乌泱泱一群侍奉的下人,看起来热闹极了。
还没等林月熙反应过来这都是谁,赵海棠就拉着她挨个喊人。
“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这位最爱穿软烟罗的,是左相夫人李氏,你叫她李姐姐就好!”
“这位盘飞天髻的,是税课司司案的夫人庄氏。”
“还有这位,眼最尖的是织造院掌事夫人王氏。”
“这位啊……”
你也知道我不爱社交,朋友不多……
这句话像魔音贯耳一样在林月熙脑海里回荡,好一个朋友不多。
起初还以为赵海棠是个社恐,谁能想到,她是真社交恐怖分子!
认完了人,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左相夫人就挤到她身旁,满脸堆笑,“王妃若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李姐姐吧。”
李氏拉着林月熙的手,把手上满绿的翡翠镯子褪到她手上。
“多亏了你,我那女儿才没有错付他人,这个镯子是姐姐我的一点心意,王妃留着!”
这番话把林月熙听的一头雾水,“李夫人此话怎讲?”
赵海棠轻笑,解释道,“我早说你不记得,没事,我提醒你。”
“上次你在彩云阁的事都传开了,多亏你把学士之子脚踏两条船的事公之于众,要不然你李姐姐的女儿就要跟学士子之子谈婚论嫁了!”
李氏脸上闪过一丝痛心,“不怕王妃笑话,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唯独这婚事,我是操碎了心!”
“我这都活大半辈子了,哪会看不出学士之子不是良配,可惜学士之子藏得太深,我怎么都找不到一丝错处,我那任性的女儿反到怨我苛刻。”
“可你上次在彩云阁,把赵婉赵婷两姐妹见不得人的阴私一揭,都不用我去查,赵婉自己就闹起来了!”
说到这,李氏只觉得大仇得报,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痛快。
“这不,我那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女儿总算是改了主意,甚至把送给学士之子的礼物全都要了回来,王妃你是不知道,你去彩云阁的那个晚上,是我这几个月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她话音刚落,堂屋里的妇人顿时哈哈大笑。
赵海棠也打趣道,“月熙你就收下这镯子吧,不然李姐姐今晚又该睡不着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李姐姐!”
林月熙笑得狡黠,像个得意洋洋的小狐狸。
偏生她这毫不客气的样子不带一丝贪婪,不但没让妇人们觉得不妥,反倒觉得她是真性情。
寒暄了一会,一个妇人问道,“对了,老姐妹可还记得江柔烟,就是那个太仆寺判院的女儿。”
“听人说,自从彩云阁之后,她就称病,再也没出过门,不过依我看,她是被判院禁了足,这辈子都别想出家门了!”
说到这事,堂屋里的妇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林月熙掏出八卦杂志翻了起来。
彩云阁那件事之后,她还真没关注过江家和赵家的事,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就在这时,赵海棠敲了敲她身前的茶案,“对了,贤王府离判院府隔了三条街,你是怎么知道江柔烟不是判院亲生女儿这件事的?”
林月熙飞快的看了一眼杂志。
【诶呦,原来这事还是江柔烟的奶妈,也就是判院夫人的贴身嬷嬷发现的,嬷嬷把这件事告诉判院夫人,谁知道判院夫人没脑子,居然一点银子就把嬷嬷打发了,嬷嬷气不过,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下人。】
【判院头上真是好大一顶绿